“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吧?你和楚念蕊有什么仇?或者,你和北月国有什么仇?”洛灵玉语气平静地盯着狐狸少年。
“哦?”狐狸少年轻笑,“你怎么不问,我与你有什么仇?”
洛灵玉心中一动,她不记得自己结过什么仇,非要说的话那也只有云与璃了。
但云与璃手中若是握了噙云阁这么一块底牌,早该亮出来了,绝对不会拖到今天。
那么倘若这仇不是自己结的呢?若这个狐狸少年就是霍离夜呢?
洛灵玉深吸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是,若你想把这顶帽子扣在我头上,那是想都别想。”
狐狸少年顿了一顿,笑出声:“哦?你就如此有信心?”
狐狸少年一双锐利的眸子扫向洛灵玉。
“你说,若是皇上在霍府书房搜出北月国的令牌和书信,会作何感想?”
洛灵玉直勾勾看着狐狸少年,声音铿锵有力。
狐狸少年眸光流转,低笑出声,“原来是早就找好替罪羊了么?我倒是把你想得单纯了些。”
由于戴着个面具,洛灵玉看不出他是个什么表情。
“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我都劝你好自为之,我并不是你可以随意拿捏的柿子。”她冷冷地说完,转身离开了噙云阁。
“她往哪个方向去了?”狐狸少年站起身来,看着刚回来的暗卫。
暗卫道:“禀阁主,是皇宫。”
皇宫?狐狸少年稍稍思忖了片刻,“更衣,送我回府。”
狐狸少年摘下了面具,赫然正是霍离夜。
没回王府,也没去霍府,说明不是为了试探自己的身份。
去皇宫,想必真是把证据留在霍府了,正急着去找皇上禀告呢。
若不出他所料,再过不久,那丫头可能就要带着一波兵马来查抄自己的老家了。
霍离夜眸光一沉,嘴角弧度减了几分。
还真不是个软柿子,想必那天在自己家饮酒的时候,她就神不知鬼不觉在霍府留下了所谓的证据。
……
意识到跟在自己身后的几个暗卫离开后,洛灵玉立即向附近的马市买了匹马,疾速绕道赶往霍府。
一声轰隆巨雷伴着一道霹雳般的闪电,瓢泼大雨倾泻而下。
洛灵玉骑着马在雨里奔走,马蹄的哒哒声都被这倾盆大雨所盖住。
她只但愿不要在书房见到霍离夜的身影。
……
在哪呢,到底在哪呢。
霍离夜将书房翻得书籍散乱,一时间心里有些烦躁。
那丫头不是说就在书房么?就这么大点的地,她究竟……
等等。
霍离夜心中一凝,她为什么会将这么详细的地点告诉自己?这未免显得太多此一举了,除非……
“还真是你。”
洛灵玉站在书房门口,冷笑着看着霍离夜。
霍离夜回头看向声源,洛灵玉的黑发紧紧贴在脸上,一身赭石色衣袍被雨水浸透,靴子上溅着泥印儿。
由于一路的奔跑,洛灵玉胸腔不断起伏着喘着粗气,眼神却很凉凉的,“为什么骗我?”
霍离夜表情很平静,他慢悠悠合上了手中的书。
“因为……好玩啊。”
洛灵玉一愣,眼中染上愤怒:“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霍离夜将地上的书捡起来,一本一本塞进书架:“你骗我,我自然也骗你,你不信我,我自然也不信你。”
洛灵玉怔了怔,微微垂下了头,“你……原来知道?”
霍离夜笑了几声,“别忘了噙云阁是做什么的。”
是……噙云阁专职收集情报。
“为什么你没有揭穿我?”洛灵玉抬头,不解地看着霍离夜。
霍离夜笑着看向洛灵玉,“因为好玩啊。”
他走向洛灵玉,居高临下地看着洛灵玉:“楚清言不知道吧?”
洛灵玉看着霍离夜,一下子没明白他说的是哪个不知道。
不知道霍离夜的身份,还是不知道……自己来试探霍离夜的身份。
霍离夜轻笑,“瞧我问的,他自然不知道。因为,我们可是说好了啊。”
他看着洛灵玉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笑得更加厉害。
“约好……什么?”洛灵玉的声音有些嘶哑,许是被风吹得有些涩。
“自然是约好互相保守秘密了。”霍离夜走近洛灵玉,轻轻挑起了洛灵玉脸上的一缕湿发。
洛灵玉猛的向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霍离夜:“秘密?什么秘密?”
霍离夜眨了眨桃花眸,眉眼弯起,“秘密。”
“你!”洛灵玉有些气愤,手中捻了根银针,一道闪电霹雳闪过,将银针照得有些许阴寒。
霍离夜看了一眼她手中的银针,又笑了起来,“小豆丁,把针收一收,你应该不会想要杀敌五百自损一千吧?”
“你好生卑鄙!”洛灵玉咬牙。
“卑鄙?”霍离夜笑着摇了摇头,“亏你还是为了复仇归来,怎么不明白,复仇的人,本就为复仇而生,何谈卑不卑鄙?”
复仇?对了。他是来复仇的。
洛灵玉森森然看着霍离夜,“所以,你这是在报复我?因为我父亲给了你父亲那颗丹药?”
霍离夜没有说话,只是笑。
他从门前的竹筒里取出了一把油纸伞,走到屋前撑开,并拉住了洛灵玉的胳膊。
洛灵玉立刻要运内力,却发现一点劲也使不上来。
“什么时候……”洛灵玉惊愕地看着霍离夜,难道是刚刚他挑自己头发的那个时候?
霍离夜笑着看着她,“带你去个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