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相识相知,则欣则欢则喜。
来途经途末途,风景只是一人。
——
不道世间数千,只言一人容颜。
不观千载时序,只望一人回首。
——
“兄弟,试试。”沉笈笙将煮熟了的土豆退去了一半表皮,递到了他的唇。
顾以喻低眸,密长的睫打下,形了一层阴影,可以见他的的笑意,浅试。
“好吃吗?”沉笈笙看着他,弯眉,眉梢眼角尽是悦意,看着他,带着期待。
“嗯,很好。”顾以喻轻笑,揉乱了他的发,“还有些微甜。”
“嘻嘻。”眉梢间的,是很深的弧,虎牙露了出来,双手直接递了过去,“给你,都是你的。”
顾以喻接过,“煮了十个,便是想给我也尝?”
“嗯。”沉笈笙点了点头,“虽只是寻常,但是想寻常生活的每刻都想有你。”
“你呢?”顾以喻垂眸,隐了几分其间的神情,只是悦意,亦染了音。
“不,都给你。”沉笈笙勾唇而笑,牵引出了暖意,“你的欢喜就是我喜欢的。”
顾以喻的笑意很深。
欢喜来源于眼前的少年。
很久以前便是了。
有着虎牙的少年,多时都是笑颜的少年,总会护着自已的少年,有点痞气的少年,有些懒的少年,喜欢玩游戏的少年,总是很护食的少年。
来途相望的人是他,未途还不可知,但他,只愿是他。
少时,是他,今朝,是他,未来,也会是他。
顾以喻的笑意愈深了,他对自已说过一句话,‘我喜欢这世间,并非这世间很好,只是这世间有你。’
应该说,他对他说过的话,他都记得。
欢喜时说的——着染着悦意,平日时道的——是不改的音。
他见过他多个容颜,喜意,倦意,悦意,怒意,悲意。
他见过多时的他,清晨,午后,夜间,初春,晚夏,深秋,严冬。
阅了数年,欢喜的,不过是眼前的人。
看过多处,入眸的,只是他。
寻常时岁,却因一人,点滴细数。
顾以喻抱住了他,萦绕的,是熟悉的气味。
此时,亦想言:“一代,一世,只愿有他,是他。”
若有来生,亦想许期而定。
本不信来世,只是,关于他的点滴,纵而有几分荒唐,亦愿寄期许于那处无形的远方。
不愿遗半分的有关于他。
“我的。”顾以喻将下巴搁置于他的发旋处,笑颜深深,“是我的。”
阅过他的青春,走过他的时岁,非仅是途经。
今朝,于他身旁的仍是自已,今后,亦会如往日,于他,身旁,不离,不散。
今后,亦不会改。
也不会改。
“是不是见我便会展欢颜?”
“嗯。”
“是永久都不会离开我吗?”
“嗯,嗯。”沉笈笙亦弯眉而笑,同若弧月,不染深月的冷清,而着了多许的柔和,而虎牙微略,酒窝深深,则于前者淡了些,而于其间添了可爱,更染了几分暖意。
“不离开。”
“你若不离,我定不弃。”沉笈笙仰头,看着他,清眸映了他的颜,是坚定,亦是决然。
光倾落,着染了暖意。
而徐风亦悠悠而过,带着九月的花期的清然。
“不会。”顾以喻将抱着他的指环得更紧了。
不离散即可。
许下的期,定格了岁月,亦掠扰了往后的光阴。
此后,可期。
未程,可待。
有一个少年,在一段路程,于一人时岁,留下了深深痕迹。
纵是时岁变迁,亦不被纷扰时节着染。
有一个人生,以少年为名。
有一段时岁,以少年为喜。
有一路游程,以少年为伴。
有一种欢喜,因那个少年。
一份相识,一份相望,一份相伴,着染了一程程的路径,不尽是是春光,却尽似为春光。
那一位少年,是他的时岁。
因他,时岁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