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诺轻勾着唇笑了声,听不清其情绪“先生,凡话都需讲证据。”
时然不答反问:“知道我为什么说你吗?”
凌诺没有说话,微微挑眉。
“凌诺小姐,你并没有和他分手吧?”
“明天便是你的生日了吧?”时然没有等她回答,又继续道:“他从未对不起过你,一刻都不曾。”
“他前段时间曾对你说,彼此间分开冷静些。”发遮住了时然的神情,“而你从未想到的是……”
“他知道毒是你下的了,而他,却处心将其伪装成了自杀。他在遗书中为了不让人怀疑到你,字字句句,除了写了他对生活的绝望和期愿所爱之人好好生活就未曾与其余的了。而于信中提到你是他前女友,就算事后警官怀疑是熟人犯案,也不会怀疑到你,这般,便使警官陷入思维盲点,从而怀疑不到你的身上。”
“即使你如此,他还是选择将这个真相隐瞒。”顾以喻的声音如平时般,但此时却带着沉。
“他确是没有和她分手。”应由勾唇笑了笑,西装于身,却是带着凄然。
“你怎么不说?!”张警长紧皱着眉,“你这是包庇!”
“……”应由加深了笑的弧度,只是,笑意不达眼底,“他都为她这样了,我应该说出真相?”
“……”
“那你是何时知道的?”
“看完信后。”
夕日已颓,仅余晖留存而已,过后,便是黑暗了。
“我……”凌诺蹲下身,掩住了脸,只剩下的带着绝望的呜咽声在这片空间中萦绕,久久不散。
“那时,我有好几次看到了他和不同的女生说话,我刚认识他时,他很少有什么表情。但那时我在远处便清楚地感觉到了,他与女孩交谈时的快乐与及那丝丝点点的腼腆。”
“第一次时,我还在骗自已,说,或许那个根本不是他呢,或许,只是看错了呢。”
“可从那之后,他很少回来,每天晚上,我问他去哪里时,他总是支吾的答不出话。”
“知道吗?那些天的晚上,我都是一个人,我总是梦到他不要我了,他和一个很好看的女孩一起走了。能看到的,只有他的背影,醒来时,也只有自已的一个人。”
“只有自已一个人……”
“我知道,我已经老了……”
“一段感情中最重要的便是信任。”张局叹了一口气,灰白的短发更显得苍桑。
凌诺顿住了,泪一点点地往外涌,耳边的发早已染湿。
如果,我对他再多一些信任,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凌诺扯唇笑了笑,只是笑意不至眼底,有的,只是悲凉。
是我,亲自让这段感情产生了裂痕。
是我,亲自将我们之间的距离变得遥不可及。
是我,亲自把你弄丢了。
在她的泪滴下之际,一段感情走到了终点。
且,满身伤痕。
——
应由走远了,不在他的家,不在他们的家,只是在曾在高校徘徊,在曾经遇到他的地方徘徊。
曾经已过多年,人去又返,花期更迭,已寻觅不了故时的模样了。
“我没有说出真相,但你也不会开心吧…”
——
“你为何说是她,只是有着模糊不清的线索指向她而已,且没有证据。”张局问时然,还带着些许的不解。
“最后,不是也不需证据就得知真相了吗?”时然反问,眸间有些深,似看不清的深潭。
其实,她对他…
也是同样的,同样的感情。
否则,也不会没有证据确实她的罪行就直道,也不会听后就道出了她的痛苦,也让他人得知了真相。
“……”张警长良久没有说话,直到要回去的时候才回应了,带着长叹,“是啊。”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无需证明,无须依据,否则,也不会发生如此多的令人扼息的事。
不会有人痛哭不已,不会有人悔恨终日,不会有人凄楚着绕……
缘起缘落,只是,只可道一个“情”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