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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故技

赶在华阳生辰的那天,秦子戈带着红莲赶回了咸阳。

到了华阳的府上,只见诺大的府中冷冷清清的。走进庭院,看见丽姬和天明也在,秦子戈带着红莲走过去。

“母后!”秦子戈走到堂前躬身请安。

“快起来吧,这时谁家的孩子,真漂亮。”看着站在秦子戈身旁的红莲,丽姬夸赞道。

“问你话呢?”秦子戈小声的嘀咕道。

可是不知道怎么称呼丽姬的红莲顿时踌躇不已,而一直观察着场中情形的丽姬连忙接过话头:“坐下说,坐下说。”

将红莲带到丽姬身边安排她坐下,顺便说道:“他是我一个好朋友的妹妹,名叫红莲。我那个朋友不是去世了吗?就托我照料她,我想着我一个男子汉,哪里懂得你们女儿家的心思,正好大姐一个人住在宫里,我就想着带她回来,和大姐做个伴。”

“天明,大姐呢?今天是她的生辰,怎么还不出来?”秦子戈问道。

“哦,华阳姐说一定要等你回来再开宴,方才去后面看为你准备的好吃的去了,应该快回来了吧?”天明不确定的说道。

“母后,我去看看,你们先坐着。”说完,不等丽姬回话,就登登登跑到后面去了。

到了厨房没有见到华阳的秦子戈转头去了华阳的闺房,进了房门,就看见华阳盯着桌角上的一座古琴发呆。

“大姐,你还在想那个家伙?”

“啊!没有,你来了?”华阳说罢就要起身,却被进来的秦子戈按着坐下。

“生命中,总有些人,安然而来,静静守候,不离不弃;也有些人,浓烈如酒,疯狂似醉,却是醒来无觅处,来去如风,梦过无痕。缘深缘浅,便是这般。不如守拙以清心,看那花开花落,云卷云舒,缘来缘去!”

“他过的还好吗?”

“不清楚,要不我派人把他绑回来?”

“算了,他既然选择了离开,我自当成全。好了,不说她了,快走吧,母后和天明都等了好长时间了。”说罢,华阳起身,像小时候一样拉住秦子戈朝着前厅走去。

吩咐下人上菜后,华阳看着坐在丽姬身边的红莲不由惊讶的看向秦子戈,感受到华阳异样的目光,秦子戈急忙解释道:“大姐,你可别想歪。这次回来,也没给你准备什么礼物。正好你一个人不是孤独吗?正好她是我一个至交好友的妹妹,我那个朋友临死前摆脱我照顾她,她之前闹着要跟我学剑,我想着大姐你不是也爱刀剑吗?就带她来你这里住些日子,等我从师们回来,再带她走,正好这段时间你指导一下她的剑法。省的整天无所事事,暗自伤神!”

“才刚回来,又要走了吗?”丽姬闻言说道。

“没办法,北冥子老头就我这么一个优秀的徒弟,正好门派大笔,还不得把我拉出来炫耀炫耀,吃过饭,我就走了,再晚怕赶不上了!”秦子戈嘻嘻哈哈的说道。

“那你多吃点,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华阳闻言,将桌上的餐盘朝秦子戈那里挪了挪,溺爱的说道。

“还是大姐心疼我。”秦子戈边吃边傻呵呵的说道。

看着秦子戈风卷残云般的进食,华阳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用过饭后,秦子戈辞别了三人。

从华阳殿里出来,秦子戈就去咸阳殿向嬴政汇报颍川郡的情况了。

“儿臣给父王请安!”秦子戈在殿下恭恭敬敬的行礼道。

“起来吧,你的新军组建的怎么样了?”嬴政出言问道。

“新军已经征收完毕,还在训练中,怎么最近有战事?“秦子戈疑惑道。

“你可还记得之前大败我军的李牧?”嬴政头疼的说道。

“就是被赵王封了武安君的那个赵将?”

“不错,寡人决意攻伐赵国,可是有这李牧在,赵国这块骨头不好啃呀!”嬴政感慨道。

“这有何难,区区一个李牧罢了。”秦子戈不以为然的说道。

“不可自大,莫学当年赵括,当年赵括不就是这样坑害了赵国四十万大军。”嬴政听着秦子戈的话,严肃的训斥道

“父王既然能想到赵括,还愁想不到对付李牧的办法吗?”秦子戈却反问道。

“你是说?”

“对,如今的情景和当年何其相似。当年守卫赵国的可是大名鼎鼎的廉颇,可长平一役不照样被白起老将军胜了。赵国虽然名将众多,可是赵王昏庸,只要效仿当年之计,还愁攻不下去去邯郸?“

当年的秦赵长平之战,起初也是赵将廉颇下令筑垒壁以待秦军。两军对峙长达三年之久,大秦久攻不下。

大军常驻在外,粮草消耗日益不继。当年的秦相听闻赵王宠臣郭开与廉颇有隙,使人携重金入赵收买郭开让他在悼襄王赵偃面前说廉颇有不臣之心的谗言。

没过多久,悼襄王赵偃便以廉颇以逸待劳、后发制敌的战略是“怯不敢战”为由,临阵换将,让嘴上谈兵的赵括统帅了四十万赵军。

于此同时,秦昭王暗中派出武安君白起为上将军。白起上任之后责令军中有敢泄武安君为将者斩。

人屠白起面对鲁莽轻敌、高傲自恃的赵括,采取了后退诱敌、分割围歼的战法。他命前沿部队担任诱敌任务,在赵军进攻时,佯败后撤,将主力部置在纵深构筑的袋形阵地,另派出精兵五千人,分布在敌军先头部队与秦军主力之间,伺机割裂赵军。

当年八月,赵括在不明虚实的情况下,贸然采取进攻行动。当时秦军假意败走,却在暗中张开两翼设奇兵胁制赵军。赵军乘胜追至秦军壁垒前,秦军早有准备,壁垒坚固,赵军不得入。白起老将军当即下令两翼奇兵迅速出击,将赵军截为三段。赵军首尾分离,粮道被断。秦军又派轻骑兵不断骚扰赵军。

赵军战势危急,只得筑垒壁坚守,以待邯郸救兵。先祖秦昭王在得知赵国的粮道被切断之后,更是亲临河内督战,征发十五岁以上男丁从军,凡从军者赏赐民爵一级,以此阻绝赵国的援军和粮草,倾全国之力与赵军作战。

当年九月,被围困的赵兵已断粮四十六天,饥饿不堪,甚至自相杀食。赵括在走投无路之下,自擂鼓台(今洛阳龙门)重新集结部队,分兵四队轮番突围,却终不能出。之后赵括更是亲率精兵出战,却被秦军射杀。赵括死后,赵军大乱,四十万赵兵投降。

武安君白起在赵军投降后与秦相计议说:“先前大秦已攻陷上党,然上党的百姓不愿归附秦国却归顺了赵国。赵国的士兵反复无常,如不全部杀掉,恐怕日后会成为灾乱。”于是使诈,把赵降卒全部坑杀,只留下二百四十个年纪小的赵兵回赵国报信。

只此一役。,秦军先后斩杀和俘获赵军共四十五万人,赵国上下为之震惊。从此赵国元气大伤,一蹶不振。

“先生怎么看?”嬴政问向一旁的尉缭。

“公子妙计,老臣不如也!”尉缭谦逊的说道。

看着站在嬴政身侧的尉缭子,秦子戈十分奇怪,指着尉缭问道:“父王,这个老头是谁?”

“这是父王的先生尉缭前辈,还不赶快行礼。”嬴政正色说道。

“原来是尉缭前辈,之前失礼之处还请前辈见谅。”秦子戈一听此人是尉缭,连忙恭敬的说道。要知道,即便是在后世,尉缭的大名可是不输孙武的。有他辅佐嬴政,难怪六国像土鸡瓦狗般被秦军横扫了。

“公子客气了,我观公子行事,颇合孙武不战而屈人兵的想法。在兵家来讲,此乃行军作战的最高境界。公子小小年纪就有这般见识,天生英才啊!“尉缭夸赞道。

“哪里哪里,老前辈走过的桥比我走过的路都长,还要老前辈多多指教!”秦子戈谦虚的回应道。

“只要公子不嫌,老头子我定当扫榻欢迎。”尉缭笑容不变的说着场面话。

秦子戈说完就要告辞离开,可是想起了历史上李牧自刎而死的下场,不由升起了爱才之心。

“父王,伐赵可不可以等我回来再行商量?“

“怎么?”

“我想着,李牧此人能以赵国的残兵若将就击败我大秦十万能征善战之士,何不劝降他为我大秦效力。”

“可是,他这般人物岂会投降?”嬴政问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

“可是眼下没有合适的人选啊,更何况,若是想招降他,那和之前的计策岂不是冲突!”

“不冲突,就是要让他知道,才有劝降的可能。至于人选,非我莫属!”

“胡闹,大秦上下人才济济,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十岁的孩童去做这么危险的事。这件事,你不要在提了!”嬴政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嬴政的提议。

虽然被嬴政一口回绝了,但秦子戈还是感受到了满满的关心。

“儿臣这么说是有道理的,据传闻说郭开此人在赵悼襄王在位期间,利用赵悼襄王的信任,教当时的太子如今的赵王赵迁如何饮酒不醉,如何赌博不输,如何玩弄女人,如何整治仇人等等。而赵迁从小在宫中长大,骄横任性,郭开此举更是投其所好。赵迁在即位后,继续任用建信君郭开为相国。郭开此人虽贪,可他也知道若是赵国灭了,他就什么也得不到了。此次行事,须得一个身份高贵的人去。儿臣身为王子,手下还有将士,说服他的可能性比较大。至于因此泄漏谋划一事,那就更无妨了。李牧与郭开在赵王心中孰轻孰重一目了然,到时候怕是郭开要上赶着帮我们除掉李牧呢!“秦子戈自信的解释道。

“真的有把握?”

“那是,况且就算事不可为,儿臣也有全身而退的把握。”秦子戈信誓旦旦的说道。

“这次怎么这么积极,说吧,有什么要求?”

“嘿嘿,还是父王了解我。不是都说邯郸出美人吗,我去找几个回来伺候母妃起居。”

“送给丽妃?最后还不是到了你的手里,你说你,要是真的好色,寡人也就不说什么了。可迄今为止,你府上的那么多美婢,没有一个破过身的。真不知道你要那么多美貌女子干什么?又不能当饭吃!”嬴政没好气的说道。

“就算不能当饭吃,放在那里养养眼也是不错的吗?难不成要我整日盯着一堆不堪入目的面孔,那还不如让我死了呢!”秦子戈出口辩驳道。

“快滚吧,记得,要是事不可为,就先撤回来,区区一个赵国,还不值得赔上寡人的一个儿子。”嬴政正色道。

“父王,您就瞧好吧。”话音刚落,秦子戈就急匆匆的跑出大殿。

从咸阳殿出来,秦子戈骑上一匹快马朝着鹤鸣山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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