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岩城酒馆。
“啪!”
现场响起了玻璃破碎的声音,瞬间吸引了现场所有人的目光。
只见大叔生生捏爆了一个酒杯,恶狠狠道:“是谁?这事当初是谁干的?”
滴答,滴答。
现场随后响起了鲜血滴落的声音。
然而手上尽管因玻璃渣而满布伤痕,大叔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在意,那凶狠的神色仿佛要吃人般恐怖。
见状,一旁的友人们纷纷上前劝阻道:“墨菲,你先别这么激动!冷静点”
“就是就是,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着什么急?”
“没事的墨菲,今晚咱们先吃着喝着,等哥几个明天回去后在慢慢跟你说。”
“老板!去找一些绷带过来!”
可惜,大叔不没有理会战友们的好意,反而推开他们大吼道:“我问你们是谁干的!!!”
霎时间,酒馆震动。
周遭的客人们吓得纷纷起立准备远离纠纷,老板也带着员工们准备上前劝阻。
而随后现场便在众人的僵持中陷入了诡异的平静。
终于,坐在一旁的维恩看不下去了,打破平静道:“墨菲,你就算知道了也没用,没有意义的,那个女的也早就在4年前就已经死了。”
……
其实战友们说的很对。
事到如今,一切的追究都是没有意义的。
当年的事情虽然在明面上用借口遮掩了过去,但在背地里,大家的眼睛都还是雪亮的。
当初嫁给老长官的太子党女孩又不止薇尔莉特一个,与老长官有类似经历的干部更是数不胜数。
事实上,找借口什么的只是贵族社会中的一种形式规矩罢了。
这帮伪善的家伙们不论干什么坏事,都总想着师出有名,亦或是与己无关。
因此对于这种事情来说,在贵族的圈子里早已见怪不怪了,嫌疑人们也压根没什么收敛的意思。
在那个家中,不仅仅是薇尔莉特,后续的几个新来的女孩都或多或少的同样收到过她们的压迫。
直到……
血腥晚宴降临的那夜。
……
那一夜,绵延不绝的惨叫声,哀嚎声,哭泣声响彻了全城。
老长官亲自带队,查抄了自己数名老丈人的家。
作为一名“临阵投敌”的污点证人,他和手下的弟兄们自然就要用实际行动向新公爵来表明忠心了。
也正因此,平日和他关系愈亲近的人,就愈发的不能放过。
呵呵呵,这就是权力的游戏。
当年娶你们的女儿/妹妹是为了权利,今日朝你们拔刀相向亦是为了权力。
不过抄家归抄家,该走的流程都还是要走的。
要记住。
今天不是公爵大人们要你们死,而是国家的法令法规们要你们死。
在如山的铁证面前,没有谁能逃脱国家律法的制裁!
就这样,老长官在外面奋斗了足足一周之后,才终于拖着风尘仆仆的身躯返回了府邸。
而此时,家中早已是一片风声鹤唳的情形。
那些女孩们早已知道了自己母家的情形,一个个躲进屋中不敢想见,生怕老长官一个迁怒把她们也随手处决了。
可惜了,躲得了一时可多不了一世啊。
老长官最终念在旧情上并没有朝她们下死手,除了个别有子嗣的留了下来贬为了庶人,剩下的只是将她们统统的扫地出门送回母家罢了。
嗯,母家。
虽然这些贵族派系们的根基大都被连根拔起,但真正处死的还是只有家主一脉的嫡系罢了。
毕竟公爵只是要将权利收回到手中罢了,并不是要彻底的推翻贵族制度。
所以剩下的那些旁系人等,将来还是可以再将称号与爵位重新继承回来的,只不过那曾经滔天的权势,以及扩张而来的领地都随之消散罢了。
然而对于这些出身于嫡系的女孩来说,现在的情况可真的是众叛亲离了。
当年家族中,嫡系是怎么剥削旁系的经历手段,她们比谁都清楚。
因而当她们再回到举目无亲的家园后将会面对些什么,她们自然也是心里有数。
事实上,她们将来就算是不死,在肉眼可见的未来中也一定是黯淡无光的。
可惜了,这一切的一切,可就不在老长官的操心范畴内了。
也正因此,当老长官宣布完消息后的不久,屋内就传来了有人自尽的消息,而其中就包含着欺负薇尔莉特最狠的那个女孩。
在得知自己深爱的丈夫这些年一直是在和她逢场作戏之后,性如烈火的她竟直接一头撞死在了房间的墙上。
对了对了。
死之前,她还不忘穿上了自己出嫁时嫁衣,画上了自己最为精致的妆容。
或许,她是想将时间永远的停留在了自己嫁入府中的那一天吧!
……
枫叶镇,旅店。
“哦呦!你们那个老长官站队可以啊!还学会娶好几个老婆对冲风险了?!”
梦楠在酒桌旁玩味的笑了,他没想到大叔曾经的往事竟如此的精彩,看来这顿酒果然是喝得物有所值啊!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尽管大家都知道,不应该将爱情与权势混杂在一起。
可真的到了自己头上,又有几个人能把持住自己的欲望呢?
在名为生活的重担面前,我们真的能超脱一切的面对自己真实的内心吗?
恐怕没几个人能打包票吧?
我们本是凡夫俗子,徒有一身肉体凡胎罢了,圣人无心的事情还是交给别人比较好。
不过在邵梦楠悲天悯人的同时,大叔的脸上却是笑不出来了。
他的眼泪都在肚子里打转。
借着酒劲的影响,大叔的眼角庞似乎有了些晶莹的反光,旋即他有些无奈的叹息道:“看来邵先生很淡定啊,是不是对于这些早就见怪不怪了啊?”
唰!
话题在一瞬间变得有些僵硬,梦楠的脸色也一下子变得有些阴沉。
半晌,梦楠低头小声道:“是啊,出来的久了,都快有些忘记了,那里才是我原本的归宿呢!”
随后他抬起了头,反问道:“其实不仅仅是您说那些东西,比它们更离奇更过分的故事我也曾经历过不少呢!怎么,你有兴趣听吗?”
果然。
大叔对此长叹了一口气。
少年也是出身于那种环境的人,与那些让他厌恶的权贵是一丘之貉。
不,少年的段位似乎还要远胜他人。
恐怕他所经历的那一切,自己入局的资格都没有吧!
如果放在10多年前,年轻的大叔一定会十分好奇的聆听男孩的过往。
然而现在,呵呵呵,他实在是没这个心气了解了。
长大了,成熟了,就不会在整日的向往着远方那虚无缥缈的景色,而遗忘掉自己身边最宝贵的财宝了。
因此望着这个被踢回来的皮球,大叔旋即摆了摆手表示不了,随后自罚了一杯表示歉意。
不过梦楠对此却是依旧不依不饶,询问道:“对了大叔,那既然如此,你们又是怎么逃出凯岩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