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无常斜觅着林墨,说:“你要阻碍我执法吗?”
林墨说:“我觉得是姬三娘有错在先。”
白无常说:“我们这是在执行法令!如果你妄图插手,我会连你一起杀掉。”
林墨梗着脖子,拎着刀就想上前放对。
我按住他的肩膀,说:“你别多事,这件事与你无关,他们不会在乎你阁主弟子的身份,但你却不能做出有叛阁主之事。”说完我一挺长剑,势如长虹般一剑横扫。
黑白无常飞身站我左右,手中血镰飚出,扯动黑铁链哗啦啦的乱响。
我拔身而起,杀向白无常。这种软兵器,贴身是他最大的弱点。
然而,白无常手中晃动,那黑锁链宛如蟒蛇摆尾一般鼓起身子,格拉拉响声中,黑色倒刺根根翘起,凶煞逼人。
我用剑身砍去,铿的一声,铁链仿佛毫不受力,但另一头却犹如毒蛇般反噬回来。与此同时,白无常左手反握尾端的蝎尾勾朝我喉头割来。
两相夹击之下,我几乎被困在其中。百忙中我飞身而起,黑无常的血镰又乘机朝我杀来。
白无常也控制血镰自下而上,抄我后路。
这时身在空中,又那还有转圜余地?而这两把武器,触之不死也是重伤。果然劲敌!
我一声长啸,绝命剑一击点在血镰侧方,把它打偏了,身子借力旋转两周,剑锋下划,扫去攻来的血刃。
不料身后风声呼啸,我情知不好,树剑格在身后,呛的一声,大力把我打的身子前跌,后背火辣辣疼痛,内脏受到震动,一缕鲜血从我口中溢出。
白无常见我受到创伤,身子下跌骤急,欢喜不尽,手中血镰转动,兜着圈子回抄,截断我落地之处五米方圆。
我避无可避,剑尖点地,复又弹起。
黑无常得理不饶人,呼啸声中,黑铁链缠向我的头胸处。
我一时间被攻的左支右绌,但心态却出奇的平静,毫无一分恐惧。
白无常血镰翘起,宛如一条趁势而上的毒蛇,攻我下盘。
我索性拼得一击,剑走斜锋,削在白无常武器之上,身子兜转,借机扑向黑无常,手中飞刺三剑,均是落空,错身而过时,左手陡然拔出腰间匕首,反手一撩。
若非黑无常见机扯住白无常射来的黑铁链,趁势躲开,他必死无疑。
饶是如此,黑无常胸口也还是被我划出一道血痕,反倒是他的手,也不知带着什么材质的黑纱手套,竟然全不惧怕铁链上的倒刺。
我藉此落地得以喘息,黑白无常,果然名不虚传。
黑无常抹了一把胸口血液,用舌头舔了去,狰狞的说:“真有两下子,今天,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两人改变站位,两条长锁,宛如舞动的长龙,呼呼风响,抽到地上夸夸做声,激起一地碎石。
我避开锋芒,绕后强攻。
哪知两道闪烁着血光的嗜血之镰,兜头而来。
二人不愧高手,如此长而繁重的武器在他们手中如使手臂般收缩自如。
我脚下蜻蜓点水,身体拔地而起,飞射屋顶。我转身间挥出一道白涟,剑光至,血光显。
我几乎足不点地,身子陡然扑向另一人,一剑贯胸而过。
另一人见事不好,拔青云刺朝我扑来,被我挥来一剑,刺断人亡。
不刹那我连杀十二鬼刹其中三人,血溅衣襟,分外惨烈。
黑白无常脸色大变,飞身而来,同时大喝:“拦住他,莫让叛徒跑了。”
十一道人影从三个方向朝我飞扑而至,突然斜地里飞出一人拦下三鬼刹去路,正是林墨。
四人顷刻间斗在一起,我也无暇管他,八道身影以前后扑至,刀光剑影,萦绕我身。
但除了黑白无常,六鬼刹全然跟不上我的节奏,我穿梭在他们之中,游刃有余。反倒他们自己,互相阻碍,难以施展。
黑白无常果断大喝:“封锁四方,掠阵督战!”
我冷笑一声,哪有那么容易?
我穿梭他们之中,有谁要脱离战线,我就一剑杀之,独留下黑白无常自折利器,空自着急。
在我连杀三人后,余下三鬼刹明白我的意思,忌惮我的快剑,只能游走拼斗,不敢轻易撤离。
黑白无常急的满头大汗,在我又一次差点击杀黑无常的时候,他们一声大喝,再也不管不顾,血镰呼啸,招式大开大合,竟把三鬼刹当做了弃子。
我剑光斜引,促使血镰插入二鬼刹体内,冷笑说:“二位杀害同门,可犯阁规否?”
二人狰狞冷笑:“一切皆因你起,只待抓你回阁,千刀万剐,方赎罪愆。”他们奋力扯回血镰,却带动两条尸体,不仅一惊。
我身子暴起,血镰被我用巧劲插入了两人琵琶骨内,哪有那么容易取出?
我飞起两脚,把尸体连人带镰击破屋顶坠下,同时欺近白无常,一剑逼下他手中蝎尾勾,剑光闪动,已绕颈一匝,削下了他的首级。
黑无常嘶声大叫,一用力,血镰勾着血淋淋的一副血肉飞上来,他竟生生撕下了那人尸体。
我扑身而上,单只黑无常一个,不足为惧!
接连三招,他连连败退,最终被我从上一剑灌入,直没入柄。
我拔出绝命剑,他顶门喷出一股血浆,摔下屋顶而死。
我斜觑余下吓呆的一名鬼刹,他身体僵硬,突然转身忘情而逃,我脚下踢起一柄散落长剑,那剑如金蛇贯日,从其后透胸而过,把他钉死。
楼下林墨浑身浴血,几乎殒命,我跃下楼头,杀三人于剑下,林墨以刀柱地,大口喘息。
他眼光环顾,惊骇望我,说:“你竟然精进至此,吃了仙丹么?”
他与我同生共死,自然知道我的功力。
我说:“只是突破了而已。”这林墨也曾随鬼面阎罗戮我家人,只是这些年来的相处,他确实肝胆照人,是以我把前仇一笔勾销,全算到鬼面阎罗账上。
林墨苦笑,说:“怪不得你有恃无恐。”
我说:“可也惊险的紧。”
林墨说:“如今怎样?我们杀尽执法堂,阁主肯定饶不过我们。”
我说:“这些都是我做的,与你无关,你去让你师父找我好了。”
林墨说:“哪有那么简单,你纵然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我师父可也是深不可测,你可未必能胜过他。要知道当年绝命剑叶家三兄弟联手可也全被我师父杀了。”
我听闻此言,眼神冷冽:“那就让他来试试。”
林墨只说一声可是,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林墨,你怎么还没看出,这小子便是叶家余孽,找咱儿爷俩复仇来啦。”
我瞳孔骤缩,朝着来人看去,一袭紫黑长袍无风摆动,他脸带乌金阎王面,缓步而来。面具上笑容阴森恐怖,邪恶诡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