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如风等气息稳定了些走进来,皱眉道:“颜小默,你在干嘛?”
颜小默抬头看到西装革履的齐如风站在面前,鼻子一酸,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哗啦啦流下来。
“哭什么?不说一声就出院,胆子肥了?”
抹了把眼泪鼻涕委屈道:“你凶什么凶啊,我才出院。”
“是啊,才出院,好意思哭?”
小如深觉得自己如果不控一下场面,两人会你一句我一句的吵到明天,清清嗓子,把齐如风拉到角落里言简意赅的说了一小时前在江昌路发生的事。
“所以小默现在这个样子,应该是被吓到了,你就不要训她了。”
“那两个人呢?”
“被我打的亲妈都不认识,放心,教训过了。”
“谢谢。”
……惶恐!
小如忙道:“不用不用,默默是我闺蜜,罩她,我应该的。就是她心情不稳定,过会我还要回去陪我家老头,只能麻烦你陪一下她了。”
“嗯。”
回到颜小默身边,齐如风的语气和眼神都软下来,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拿起放在椅子上的背包,柔声道:“回家了。”
因为好友刚出院,现下又是这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虽然有齐如风陪她,总归还是不放心的,就把车钥匙给齐如风,自己叫司机回了公司。
路上困意来袭,眯眼假寐了一会儿,忽的车子一颠,被追尾的同时脑子蹦出一个振聋发馈的信息——
默默和齐如风同居啊我的妈!
*
回到家的时候颜小默的情绪已经基本平稳,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是以前从未有过的,这让齐如风感觉到奇怪,所以一进门,就把要跑卧室的人扣在客厅,审问犯人一样紧盯着她的眼睛。
“我哪里惹你不快了,说吧。”
“没有。”
“没有?别躲躲闪闪,看着我,出院之后去哪儿了?”
“没去哪儿。”
“没去哪儿?都到江昌路了还没去哪儿?”
江昌路离公寓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
齐如风看她又要哭的样子,叹了口气,语气缓下来:“去找我了?”
倔强的选择不说话。
看来是这样没错。
“刚出院就乱跑,多大了还不让人省心。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想给你惊喜嘛,谁知道……”
突然顿住。
“所以你这是承认去找我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有心机啊。”
“又不是第一天了。”
哭了那么久,又吹了不少风,她的鼻尖已经有些泛红,眼眶湿答答的,像小鹿的眼睛,能把人的心软成一汪春水。
齐如风转开视线,意识到这场谈话或许需要挺长时间,便起身去厨房热了两杯牛奶出来。
“你知道了?”
其中一杯放到颜小默手里。
暖暖的,从掌心沿着经脉暖到心尖。
颜小默低头,抽抽鼻子,强忍着才没哭出来,在他的目光下,缓缓地点了点头。
齐如风面色淡然,停顿了好久才说话
。
“没有看到你想看到的,很失望吗?”
眼神逐渐暗淡,连着说话的调调都变得低沉。
似失落,似无奈。
似星辰陨落。
她却没有发现。
似乎没什么好谈的了。
齐如风疲惫的按摩了下太阳穴,迎着窗外的那束阳光眯起眼,半响,嗤笑一声起身。
“让你失望了,对不起。”
嘭的一声响,剩一室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