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齐如风直接进了厨房，将新买的食物塞冰箱后，又把零食糖果塞颜小默怀里，完了开始淘米，期间未说一句话。
颜小默剥了一颗糖放嘴里，到厨房看到齐如风开火，吓一跳。
“你在干什么？”
啪嗒一声，煤气灶窜起火苗，齐如风把锅熟练的放上去：“煮粥。”
把冲洗干净瘦肉放到砧板上，拿起刀笨拙的切起来。
颜小默看得胆战心惊，这不是齐如风。
真正的齐如风只会烧厨房。
“那个……你心情……还好吗？”
她有点害怕。
怀着同归于尽的心情，半个小时后，颜小默喝上了热腾腾的葱花瘦肉粥，人很好，没有缺胳膊少腿，也没有火烧厨房。
她很诧异
更诧异的是，粥的味道竟和她后面吃那几天的味道一模一样。
难道……
勺子从手中滑落掉进碗里，当啷的一下，米粥飞溅。
“我在医院吃的粥……你做的？”
“嗯。”
苍了个天！
“你怎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要告诉？”
“如果知道是你做的，我就是撑死都会吃完，嘤，你什么都不说，我还以为是买的。”
颜小默偷偷的观察齐如风的表情，但什么都没看出来。
有意缓和气氛，往往让气氛变得尴尬，到最后索性放弃循循善诱，来了个开门见山。
*
西游记的片头曲在客厅唱起，这是颜小默特意挑的，只为营造一个不那么严肃带点调皮的谈话氛围。
不过由于猪八戒的声音实在太过于魔性，还没开始，颜小默自己先受不了给关了。
夜幕降临，窗外的世界仍是吵闹的。
“我先说我的，”颜小默率先开口发言，“你说的‘让你失望了，对不起’这句话我不接受，你不等我解释就乱给我扣这么个帽子，我很委屈。但我宽容大量，选择原谅你，那么现在，如风，请认真听我申诉。”
“我不是失望，我只是难过。”
“去公司找你，当我看到脱下西装穿上工装服的你被那些人呼来唤去指手画脚，我除了震惊，只剩难过。当时我就在想，他们凭什么？”
对啊，他们凭什么？
这个问题她到现在都没明白。
“我不是不能接受那样的你，而是不能接受那样的他们，还有这样一无是处的我。我讨厌什么也帮不了你的自己。”
“我一想到你被那些人招则来唤则去，而我却什么也做不了，既没有权力，也没有能力，我就觉得特别对不起。”
说着说着，颜小默眼眶又红了：“如果我变成这样，你一定会有办法帮我处理好的，可是我……”
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齐如风剥了颗糖送她嘴里：“没什么好难过的，人生百味，多经历一些又不会少块肉。而且我也不是招则来唤也去，若不愿意，你哥还是会拒绝的。至于你说的如果，小默，这世上没有如果。”
如果有如果，这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悲鸣。
每个人都是幸福的。
有亲人、有爱人、有朋友常伴。
可这些都是不可能的，在齐如风很小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