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爷大摇大摆,今天这票简单,他要好好回秉一下,顺便气一气那个老是看不上他的大龅牙,自己不行还说对手太强,一看就是骗人,这世上哪来那么多陷阱。
虎头帮正堂主座上,一张虎皮当地毯的位置上坐着一个精壮大汉正缓缓擦拭着一把扣九环的大刀,气定神闲,还有一位脸上有疤的中年人正愤愤的嚷着:“虎哥,你也管管,我不过就失了一回手,那花彪就整日嘲笑我,他以为他多大能耐,他连我都打不过,遇上那几个人,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谁说我打不过你,张老儿,你这话我可不服,你说那么多,你倒是再去捞一票呀,你带回银子了吗?我今天可是又是银子又是女人的往回带,虎哥,你可要说句公道话”
那叫虎哥的人不急不躁,擦拭完自己的宝刀,扬手就插进虎皮塌旁的石桌里,石桌被嵌入一把刀,竟一丝裂缝也无,“别吵了,都是兄弟,也都是为了帮里,没有谁高谁低,这次吃了亏,下次长记性就得了,老花,你刚才说你带了女人回来,什么情况?”,花爷大咧咧的:“虎哥,今天遇到一个肥羊,私奔小鸳鸯,挺有油水,那女子长的也美,我就给带回来了”在虎哥犀利的眼神下越来越小声,他忘记帮规不能劫掠妇孺了!
“可我怎么听说你还带了男的回来?”虎哥知道的挺快呀,花爷抓抓后脑勺。
“哎呀,我这是为了老四,他不是说每日写字手都酸了,这个书生贪生怕死,但写点字打个下手还是可以的”花哥觉得自己挺义气,照顾兄弟,四弟是个文绉绉的,偏偏喜欢书呀字的,说起道理来头头是道,虎哥说那是他的长处,虎哥是他们的老大,老大说什么都是对的。
“老花,我们兄弟几个创下这虎头帮本只是为了混口饭吃,现在规模大了,招了眼,必须要小心谨慎,你带回来的人都让老四去看看吧”虎哥看似五大三粗,实质心思缜密,否则也不能一步步带领他几个兄弟占山为王。
再看春庆他们这边,被带到一个连窗子都没有的空房间,门一锁上就没人搭理了,竟然也没人趁机占便宜。如意摸摸自己的脸,再拍拍自己大馒头垫的胸,难道他掉妆了没有吸引力,春庆一直在试图通过门缝打探外面的情况,可是眼睛都快瞪出去了,也没看到什么。
“春庆,你快看看,我这妆容有没有什么不妥呀,我可是头一回扮女人,绝不能输”如意觉得自己任何时候都该是玉树临风,姿态万千,说到这个春庆就想起他跟秦时在路上演的那个叫肉麻,她都抖了几抖,“如意,你别玩了,等会我们怎么办?我们都没有武器,现在可是在敌人中心呀”。
如意终于掏出个美人镜,正整理着:“既来之则安之,别瞧了,我刚刚观察过了,这个寨子看似简陋,换防分配却很合理,那些人虽是粗人,却很服从指令,我们一时还是不要有什么小动作为好,还不如扮演好我们的角色,先摸透情况再说”
春庆也别无他法,只得看着如意在那里对镜贴花璜,自导自演。秦时这边一直左转又转直到来到一座院子前才停下,这院子跟他之前看到的草房完全不一样,居然有几分文雅,上书“陶然居”,奇怪,之前从未听说寨子里有这么处地方,这里住的是?
押送他的人也不再粗鲁,而是上前扣了扣门,“四爷,花爷让小的给您送人过来了”,不一会,青檀大门缓缓打开“进来吧”,院子内庭草木繁盛,打理得颇为精致,让秦时觉得自己进的不是土匪后院,而是哪位书香家。将他送到那位四爷的门外,那名手下就告辞离开,秦时有些懵,意料之外的人,他需要弄清状况。
这位四爷居然是个白面书生似的青年,正在书案上核对账册。
“以前是干什么的”态度也很温和,秦时想起自己的角色:“大王,请您放我出去吧,我保证不会乱说的,我身无分文,只是个穷苦书生,别人也不会相信我说的”,他现在应该是个贪生怕死的穷秀才。可惜他的表演没有得到半分赞赏,过了一会儿青年才再度开口“去把那边桌上的票据分门别类誊抄好再拿给我”,什么情况?
秦时快演不下去,愣愣的走到桌子旁,将那堆乱糟糟的字据摊开,这都是些什么鬼画符,温和的声音再次传来:“寨子里的人不认识几个字,你看图写字就行,实在弄不懂再问我吧!”于是秦时就陷入了跟这堆鬼画符的战斗之中,他向来做事认真,等他抬起头来之时,天都黑了,而那青年就站在他旁边看他写字,冷不丁的:“你不是书生!”
笔下一歪,这个人发现了什么,对了还有春庆他们呢?青年毫不在意他的失态,“现在才想起你的朋友?恐怕有些晚了呢!”
一直等到天黑,春庆也没等到任何人来搭理他们,直到快被饿扁之时,才有人端了饭菜进来,什么都没说就又把门给关上了!
不过真的好饿,正准备大快朵颐,被如意阻止了,非得用头上的银钗试过后才肯让她用饭,而春庆居然觉得这是这么多天野外生活中最美味的一餐,如意百思不得其解,居然没毒,还是好饭好菜,这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呀,这都是什么情况,有没有人能解答一下呀!说好的强抢民女,你追我赶,英雄救美了,好像往奇怪的方向联想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虎头帮大堂内
“虎哥,你这是什么意思?”花三爷拍着桌子吼道。
“对呀,大哥,什么叫我们要解散了?我们虎头帮才刚要壮大,新进的兄弟都还没尝到甜头呢!”刀二疤也很是不服气。
虎哥对他二人的愤懑毫不在意,看向一直坐在末座,丝毫不坑声的关山:“四弟,你有什么看法?”
被叫到,秋关山也是慢条斯理的“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记得我们立帮的初衷好像不是土匪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