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时节,天气尚寒,刚至酉时,夜色朦胧,而对于镇西边这一天才刚刚开始。
本来洛马镇只是靠近县城的一个小镇,但往来行商者众,都会选择在此休整,再行前往县城,或者从县城出来在此中途休息,因此小小的镇上也有这么一间颇具规模的花楼,没错洛水楼是一栋花楼,而穆如意没有告诉春庆。
待踏进这楼里,春庆就觉得有些不对,赏曲喝酒,但怎么这么多姑娘家,衣着也不甚保暖,要知道虽习武,她也是要穿两件的人,这里的客人几乎清一色的男人,她难道进了话本中富家公子哥解救潦倒少女的必备场所,花楼!!
“这是什么地方?”质问
“就是洛水楼呀”心虚
穆如意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以前还小加上管的严,他也只听闻过而已,花楼就这样呀,还挺热闹的,不顾春庆难看的脸色,拉着他往里走去,迎上来一个喜庆的胖嬷嬷样女子:“两位小哥可真俊呀,这是第一次来吧?可有看上的姑娘?没有也不打紧,今儿可巧了,我们一会儿有个才艺展示,看上哪个告诉妈妈我”春庆不说话,她此刻有些窘迫,穆如意抬着下巴示意候三前去交涉,主要是他也有点囧,鸨母是过来人,见人三分笑,这两个还生的很,不过这小公子看起来金尊玉贵,很有赚头,立马让人带他们去了一间小隔间,既有私密性,又可观堂上歌舞。
“春庆,你该不会是第一次来吧?”,春庆握了握剑,又放下了,既来之则安之。
洛水楼虽是开在镇上,但也是应有尽有,环肥燕瘦,迎来送往,那些个商人,出手大方的不少,有些是为了生意,有些则是为放松,女人美酒,放眼望去,纸醉金迷,端得个逍遥窋的模样,春庆他们刚坐一会儿,就有小奴儿端上美酒,小食。倒也有姑娘看上他们想要近身来,都被候三挡了,不怪如意最爱带着他,白脸红脸切换自如。
春庆冷静下来,也着意欣赏着中央台上的表演,这样轻歌曼舞妖娆多情她从未看过,一曲完毕,刚刚招呼他们笑得像朵菊花的妈妈走上台来:“诸位贵客,接下来就进入了本月最激动人心时刻啦,我们即将选出洛水楼最受大家喜爱的月魁娘,接下来出场的都是我们楼里数得上号的几位姑娘,大家可以一边欣赏一边投票,有意参加者一两银子一票,每人十票为上限,待月魁娘选出后,她还会在她的支持者中选出一位入幕之宾,大家可万莫错失良机呀”
话音刚落,就有人在台下起哄:“窦妈妈,快把牡丹请上来呀”“呵呵,官人莫急,来~咧”
忽听一声急促的筝鸣声,全场寂静,洋洋洒洒的花瓣飘荡空中,一位霞衣舞者挽着一匹红纱从天而降,美人遮面,似语还羞,台下一片叫好声,筝声转慢,有箫应上,舞者便应着这音,舞动起来,该是加入了胡人的节奏,带些轻快,加之箫声柔情,动静结合格外好看,很快就挑起堂上热度,美人撑着红纱放下面巾,香汗淋漓,台下牡丹呼声不断,这第一个献艺的自是上月夺的月魁娘的牡丹。台下已有人写下牡丹之名,并投了十票。
春庆他们这一桌也有两张香筏,“有点意思,虽不是顶好的,但胜在热闹”如意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摇摇扇子,“春庆你以前没看到过吧!跟着哥哥我保管长你见识”,不想理会骚包,第二位出场的是位歌者,白衣胜雪,淡雅清幽,自谈自唱,某些自栩高才得人已经品头论足起来“这衣衣姑娘果真绝色,傲霜凌立,志气高洁”,“得了吧,张兄,若真高洁也不会在这,这楼里的姑娘当然是热情才够味儿,我选那牡丹”。待衣衣姑娘退场后,后面又陆续上来了两位姑娘,各有千秋,不过呼声都不及前两位高。
如意探过头来:“春庆你喜欢哪个?我帮你给钱”这几日他发现春庆并没有大手大脚的花销,没关系他有的是钱
“你真要帮我付?可能会花不少银子”,十两而已,不多不多。春庆嫣然一笑,她刚刚学会的表情,手指向台上:“我要你帮我给那姑娘赎身”。
刚刚是眼花吧,他竟然觉得春庆笑的好看,不过“赎身?”如意赶紧望向台上,原来不知何时台上站了个小姑娘,怯生生的,看起来也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听那老鸨的意思这是要拍卖她的初夜。那些色艺双绝的姑娘不但价钱高,还有钱不一定排的上,这种雏儿也很受他们的喜欢。春庆觉得那姑娘很可怜,她都快哭了!“来到这种地方的人都是有原因的,你看那丫头细皮嫩肉,必不是因为穷苦原因,春庆我们还是不要接这个手比较好”穆如意倒难得正经起来。在看到春庆鄙视的目光不得不收起假正经:“那买下也无不可,我可不带在身边的,你确定你要带着她?”,这确实是个问题,可那姑娘挺可怜的“我带她”,最终下定决心,不过是多一个人吃饭而已。
台下价格已经喊到了一百两,是个小眼睛的商人,叫价的也少了起来,“五百两”五百两都可以买座两进的宅子了,当如意喊出这个价格后,大堂里寂静无声,倒不是他们没钱,实在是没有这个必要,这公子哥估计是没怎么见识过,才如此行径,那小眼睛商人也无奈的放弃。“哎哟,这位公子真是识货,我们小芊芊今晚可就归您啦”鸨母喜笑颜开,“窦妈妈,我跟您商量个事儿你看如何”,“公子请说,没有不应的”,“我要给这个姑娘赎身”,“什么,公子您这是?”如意与那妈妈你来我往,你推我就,可窦妈妈就是不松口,最后眼见当下生意都快做不成了“公子,不是妈妈不成全你,这丫头她来路不是很正,我没有身契的,你看看其他丫头,都还是很不错的”,别,千万别,他万一要买下一堆丫头怎么办,“怎么个不正法,窦妈妈,公子我还是有些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