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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炼魂

如血的炼魂天内,天江壁对于石山外天江家族所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蚍蜉撼大树”的行为依旧在继续。

天江壁并不聪明,甚至可以说有点笨拙,但正因为笨拙,所以一旦确立了某个目标便不会轻易放弃,更因为笨拙,一旦亲近某个人,便会对这个人说的话深信不疑,不会随便怀疑,比如他最尊敬的公孙清,即使在失败了这么多次后,他依旧牢牢记住公孙清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壁儿,记住,无论在里面碰到什么样的困难与挫折,你都不能放弃希望,你是天江家的最后一人,你身上有光复天江家的使命,无论怎样都要相信自己,相信自己总有一定可以完成试炼走出来的。”

即使在失败了那么多次后,他依旧未怀疑过公孙融的话是否真实可信,认为只要自己坚持下去,总有一天能够打败面前,从这里走出去。

他就如那扑火的飞蛾明知扑过去就是死却依旧不知疲倦的在“复活”后朝着帝角乌犀杀去。

不智,不言,不怒,不骄······

经历了这么多的不断的死去和复活,有再多的怒、愤、不甘、斗志也都消耗殆尽了,现在的他脑中只有一个声音:“战胜它,战胜它······。”

究竟为什么要战胜它,脑中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想要去想时却怎么也无法清晰的回想起来,一次次的“轮回”中也根本没有给他留下思考的时间,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慢慢的他便放弃了思考,如预先设定的程序一般一次次失败后一次次站起重新冲向帝角乌犀。

一年后······

长大些的天江壁已经能够在帝角乌犀的攻击下坚持一会儿了,不会刚刚复活过来就立刻被灭,虽然只是攻击来的瞬间本能的闪避一下,下一瞬仍免不了被击杀的结果,但与刚进来时不可同日而语。

五年后······

已经是一个少年的天江壁战斗意识与战斗能力都有了本质的提升,面对帝角乌犀的攻击,在躲避攻击的同时还能间或发起反击,虽然这种反击面对防御力惊人的帝角乌犀时和挠痒痒没什么区别,连一丝划痕都留不下,但对天江壁来说意义重大,因为这意味着由只能被动的挨打到反击的开始。

十年后······

已经是一名青年的天江壁身高一米八,面容冷峻,长发漆黑如墨,手持魔刀,犹如魔神,进来时穿的那件衣服早已不知所踪,身上不着片缕,更添了一种狂野,让人看了不会产生邪念,只会感觉浓浓的羡慕嫉妒恨——完美的身材,兼具力量与美感,真实与虚幻并存······

经过十年,炼魂天内一切都没有变化,血云依旧,红日依旧,魔物依旧······,唯一变的只有天江壁。

十年后的天江壁,他的性情已经大变,神情冷漠,不知笑为何物,哭为何物,难过为何物······,他的心已不知有多久没有波动过了,甚至于被帝角乌犀刺穿身体时,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疼痛感依旧,但他却已经“忘记了”皱眉头,现在的他如果被人看到绝对会被人看做是没有生命的战斗机器。

十年间,天江壁已经不知道与帝角乌犀发生了多少次的战斗,这里没有日夜,他也不需要睡眠,除非力量耗尽他才会不得不在地上躺下,即使是被帝角刺中,他还会继续战斗,现在的他早已不是十年前可比,生命能力之强只要不是刺中大脑或心脏这两处要害,根本不会立刻死去,只要手还能动,只要脚还能动,只要身体还有一处部位还能动,他就还会去战斗。

手握不住刀了,就用脚踢;脚不能动了,就用头撞;全身不能动了,就将全身所有力量聚于口中化为能量束射出······,总之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就不会放弃战斗,犹如一个完美的杀戮机器。

可悲的是,尽管他对战斗如此执着,但他早已忘记了战斗的目的,现在对于他来说,战斗只是战斗,为什么战斗,为何而战,他早就忘记了,只有一种藏在最深处的本能推动着他不断战斗,促使他一刻也不放弃,仿佛放弃了就失去了生命的意义,即使只是一刻也是背弃了曾经的誓言,尽管他也早已忘记了曾经发过什么誓言,但誓言却早已融入他的灵魂中化为本能,敌人不死,战斗不止。

不断的战斗,不停的战斗,天江壁已经忘记自己是谁了,他甚至不会去想“我是谁”这样的问题,仿佛只是一个不懂得思考的木偶。他彻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现在的他,即使是和他最亲近的人绝对无法认出他就是十年前的那个天江壁了。

五十年后······

天江壁的外貌依旧停留在四十年前的样子,但战斗能力却天差地别,帝角乌犀想要像之前那样刺穿杀死天江壁已经基本不可能了。

现在的天江壁尽管各方面与帝角乌犀相差巨大,但捕捉战机的能力与把握战斗进程的意识已位列顶尖之列,能够在帝角乌犀攻击袭来的瞬间将身体某些部位进行微微的调整,避开要害,而后在帝角乌犀攻击停止的瞬间以身体半边被撕裂的代价以刀代矛,用力掷向帝角乌犀的双眼,迅如闪电,从调整身体被刺穿到投掷魔刀向帝角乌犀的双眼,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有半点拖泥带水,一如大师的艺术大作,充满了艺术的美感。

如果不是他的力量与帝角乌犀的防御力实在相差太大,这种打法未必不能奏效。

一百年后······

天江壁的刀已经能够在帝角乌犀的身上留下些微的划痕,代表着速度与力度的大幅度提升。

尽管力量还不如帝角乌犀深厚,攻击力不如帝角乌犀强大,防御力更没有可比性,但与帝角乌犀不同的是,天江壁尽管已经心死血冷,但依旧是一个活人,刀法、战斗能力、经验······,在不断的战斗中无时无刻不在变强,帝角乌犀的力量与战法战术却一层不变,一百年前是怎样战斗的,现在依然是怎样,能力、力量、战斗方法始终停留在被“收录”前的一瞬,顶多在天江壁的缠战偶尔“吐出”之前没有使用过的攻击方式,但这种“吐出”不可持续,根本无法与天江壁的成长相比,用过一次就不再新鲜了。

虽然天江壁的攻击无法伤到帝角乌犀,但与它的力量相比,速度明显是它的短缺的帝角乌犀根本无法有效的攻击到天江壁,尤其是随着天江壁越来越熟练的运用《葬魔经》上的神通绝学后,速度快到了一个极致,再加上对于帝角乌犀的攻击方法、路线早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任谁与同一个对手战斗了这么久,不想去记也记住了),帝角乌犀刚起了一个攻击的样式,天江壁就已经选好了最佳的撤退路线。帝角乌犀的攻击只能是大炮打蚊子,威力虽大,但攻击不到天江壁也是枉然,基本上要等天江壁力量耗尽才能杀死他。

一百三十年后······

天江壁刀法凌厉,一刀挥出,避开了与帝角乌犀硬碰硬,直接砍在帝角乌犀的身上,第一次破开了帝角乌犀坚固的防御,尽管只是破了点皮,流出的血量只能用滴来计算,但却是零到一的突破,代表天江壁的力量已经达到一定的程度,意义重大。

一百五十年后······

天江壁与帝角乌犀面对面厮杀,从地上战到天上,又从天上战到地上,惨烈无比,二者身上都有数不清的伤势,帝角乌犀的脖颈处更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明显是被犀利的刀气劈斩出来的,让人看着都觉得疼。

轰!轰!轰!······

不知又战了多少个回合后,天江壁在空中避过帝角乌犀从独角上射出的几欲撕裂天空的裂天乌光,一道如匹练般的刀气劈出,朝着帝角乌犀那处的脖颈处斩下,帝角乌犀如山的头颅被斩下,轰隆落地,脖颈处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大地,血流如河,庞大的身躯也紧接着倒地。

轰隆隆~~!!!

就在帝角乌犀倒下的瞬间,一百五十年来一直静静站着没有动静的其他的魔物有了动静,只见一只浑身缠绕道道闪电的闪电凰鸟从魔物群中飞出,每一根鸟羽都雪白如铸,翅膀扇动间仿佛能听见钢铁摩擦的声音,坚硬无比,盘旋在倒下的帝角乌犀尸体上空,伺机而动。

与此同时,那个被天江壁砍断的帝角乌犀头颅原地消失不见,而后在帝角乌犀的尸体上重新长出,被天江壁整整花了一百五十年才斩杀的帝角乌犀再次复活,嘶吼一声,迈着沉重的脚步向天江壁袭来。

与此同时,本来全身是伤的天江壁身上忽然疲惫感与伤势全都一扫而空,一如他每次“死后复生”一样。

天江壁没有想更多,既然面前有敌人,那么便战吧。

战斗再启,并且比之前激烈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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