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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二十二岁那年,我是被监禁在高原上的死囚。

如果那年冬天高原上“砰”一声响,一团血浆噗地喷射在雪地上,殷红开一朵难看的花,那就是莫名其妙的我了。

我的命运,一生的大转折,竟然是由一辆破旧客车的发车时刻来决定。是生是死,只在早迟半小时。

准点发车,我绝对就屁事没得,永远离开那是非之地,那已经使人倦乏的红卫兵长征路,尤其是那场令我十分难堪的“桃色风波”。回我的老窝去了,也许从此就太太平平混一辈子,后面的劫难也不复存在了。

可偏偏那天车站要推迟发车。就这半小时之差,便注定了我该进地狱。不死也当一辈子野人。回想起来,头天傍晚开始的那场雪,就是天老爷的意思。我们这支红卫兵长征队抵达白城后,接连几天都是大晴天。四围山头积着雪,地皮冻得邦邦硬,晚上冷到零下二十摄氏度,可白天站在古城墙上晒太阳,脱掉大棉袄也并不觉得背心发凉。就在我下午已经下了决心,去车站买票的时候--白城那年头一周只有一趟去成都的车,车票二十二元八角,算我运气好,碰上了,兜里还有四十元,买票加两天路程也够花销了--天空还没有一丝异样。下了决心离开,心情便好了一半。天气好,便好上加好。票到手便有点飘飘然,便仿佛已经回到了成都,便开始想爸爸,想不知飘零何方的小玉。忽然觉得达瓦的妹妹央金有点小玉的味道,就又绕道去向他们告了别。他们当然大吃一惊,我也没法向他们交代底里。看着央金泪花花的眼,我赶紧把随身的袖珍红皮书、胸上的像章,还有一支钢笔统统塞到她手里,然后急忙忙走了。央金毕竟不是小玉。小玉现在在哪里,怎么样了,会不会跟她爸一起被关在成都城北昭觉寺里我都不知道。我还要回去慢慢找哩。

我得承认,这时我脑里已经没有了央金,没有了秋萍,没有了同行一个月的所谓战友。回到白城中学串联红卫兵接待站住址,看到他们忙进忙出,紧紧张张,看我也是冷眼,并不招呼,秋萍也仍是只埋着头,有时拿眼角狠狠挖我一眼,我心里反倒没得气也没得火了。我也只冷着一张脸。黑娃和将军,慌慌张张把我拉到一边,悄悄告诉我,杨德宗和李晋川两个头儿决定了,明天不按原计划离开白城,北进大草原了,还要待几天才走,今天全体搬到招待所去住。我们咋办?这两个小红卫兵是我的“贴心豆瓣”,我已决定回成都的事,只有他们两人知道。这时候我一点不犯难,说你们还要继续在一起长征,就跟他们去好了。我一个人正好在这儿清静一晚上。等明天早晨8点钟车开了,你们再给他们招呼一声就行,说我有急事回成都了,不给他们添麻烦了。

也真是巧,他们整个儿一搬走,天刚刚擦黑,呜呜呜就刮起了一场怪风,又大又猛不说,还阴飕飕直钻骨头。紧接着,那场大雪就裹着夜幕呼呼地压下来了。那劲仗,真使你会觉得整个地球都要被大雪沉埋了。这时候一个人守着空荡荡阴黢黢的大房间,说实在的,向来自诩天不怕地不怕的我,心里也感到一种恐怖。在高寒边地跋涉了这些日子,大雪不是没有见识过,翻第一座大山--景家山的时候,出北川爬冰大坂的时候,尤其是在茂县翻越三千米高的九顶峰,那完全是冰雪世界,整座山峦望不到边的白茫茫一片,银光灼目,不戴上黑眼镜准会刺瞎眼。一不小心掉进雪坑里,扑簌簌松软的雪立即壅齐你的腰杆。但那是静止的呀,蓝天,白雪,都冻凝住了,美好的风景,一点儿不可怕。何况那时不是我一个人在那冰雪世界中,一行人时而牵着手喘呼呼爬坡,时而你掀我我拖你,从雪峰上坐梭梭板一样连滚带爬梭向谷底,滚落一片惊叫欢笑。还有秋萍她们,时不时坐在雪地里赖着不走了,硬要等着你回来扶着背着走,把热气和捉弄人的笑统统喷在你的脖颈里……

这时候我心里有点失悔。当然不是失悔要跟他们分手。我心里的气昨天才起来,没那么快就消。毒箭在背,说不定我要记一辈子的。我林某人不是你们说的那种卑贱小丑,也不是白眉白眼任人凌辱的瓜蛋。我自己清楚,自夏天“文革”开始,我的天生野性就已经在各种凌辱下开始复活张扬了。我小时候叫“莽娃”、“横牛”,我头上有两个旋,真横起来是要话说的。这次是看在过去一道跋涉的分上,我才只决定分道扬镳了事,而默默忍了那口气的。我当时失悔的是不该把那个“假洋鬼子”驱逐了,不然我本可以有个伴的。这样阴冷恐怖的夜晚,两个人随便怎样聊聊也要好过点。怪只怪那家伙进门就说他是北京来的,一口一个“北京红卫兵怎么样”。北京来的红卫兵有什么了不起!老子们在绵阳解救秋萍她们那支队伍,就是跟所谓首都兵团干的仗。还不是被我们照样轰下台不误!

而且我一听他说话那洋甩甩的劲儿,就怀疑他是官办红卫兵伙儿里的。那种高干娃娃,前几个月歪浑了,骑着自行车,穿身黄马褂,拎着军用皮带,满城乱抄乱砸。所谓“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就是他们张狂的大旗,不知整了多少人家了!这种人当时自然是我最痛恨的,势不两立。仰靠在床上,我一言不发,只冷眼瞄着他。等他“洋盘”累了,我才发话:喂,北京的,听我说,我不是红卫兵,你别跟我讲你们那些球没名堂的闲事。他愣了一下,盯住我的红袖套:你……我一把将袖套扯下来,套到脚板上,跷起来,甩两下。我是狗崽子!懂不?我瞪着他,说。他上下打量我一番居然笑了,说狗崽子好哇,命大。

然后端起茶缸,要去倒开水。我听他那话像是刺我,火了,呼一下从床上弹起来,一把扯过热水瓶,喝道:别糟蹋,老子晚上要洗热水脚,要喝水你自己上伙房打去。这家伙显然被激怒了,一抖肩上的黄军大衣,嘴角扭了扭,就要伸手。我已经一巴掌搁在他肩头上了。那二年我蛮劲极大,手特重,只一下,他就不敢再动弹了,他个头虽高,但单调。我说,你硬要在这儿住,可以,今晚就把这件军大衣借给我盖,我这人怕冷,不像你们北京人冷惯了的。舍不得给我,那好,另找房住,免得晚上出事。说着我已捏紧了拳头,作了进一步打算。谁料那小子没血性,愣一愣,居然还笑:好哇,这样最好,一人享受一个大单间,都方便。谢了!提起包包就撤退了,上隔壁空房间去了。临出门还冲我摆了摆手,扮了个鬼脸:明儿见。真不知打了败仗还在乐什么?

那时大雪还没有下。他是扶着一个高个儿女红卫兵来的。说是大队在前面,女同学脚肿了,他俩掉队了,住一晚明天就撵队伍去。那时节虽然全国红卫兵都在大串联,但多半是坐火车坐汽车,往大地方走,白城这种荒寒僻远之地还是难得有外地红卫兵经过的。按说同是天涯浪游人,该当亲密交流的,谁知一见就犯忌,结果交了火。当时我还好得意,一个人把火盆烧旺,乱哼一通“革命战歌”:“保皇的王八蛋,滚你妈的蛋……”

入夜了,雪越下越猛,风呜呜吼着,像山魔王在嗥叫。房顶上悬下的那盏灯越来越暗,最后惨兮兮地瞎了。黑咕隆咚的,一个人真是有点虚。又个把钟头,风渐渐停了,雪落得更大,窗上仿佛有魔影张牙舞爪,静寂得可怕,世界像是死了。我往火盆里加了木炭,正说上床蒙头大睡,忽然听得“笃笃”的敲门声。声音很小,响两下,顿住,又响两下,愈透着神秘恐怖。我抄起一根柴棒,悄悄贴近门边,却不是我这门,而是隔壁。我不敢开门,又想瞅瞅是怎么个事儿,猛然想起前天半夜醒来,要去撒尿,看见睡在墙边的李晋川趴着身,脸贴着墙壁在往隔壁瞄。那边当时住的是我们队的那群女生。我心里骂了声,狗日的假字号职业革命家!但没好吭声,还得忍住又假睡一会儿。不管咋说,那壁上肯定有洞!于是我蹑手蹑脚过去了。眼睛刚找着洞儿,吱呀一声,那边房门开了,隐约中毛熊一样,一条大黑影扑进去。便听见北京女孩娇喘的声音:呼儿嗨哟,简直冻冰棍儿,一人可不敢睡。黑影走到火盆边,突然一抖,原来裹着一床厚棉被,难怪那么大一堆。抖掉了,我的天,便亮出白晃晃一尊女人身体来!那小子把火盆烧得特别旺,红红的光映着,清清楚楚看得见,几乎是赤身裸体的!那女子吃晚饭时我看到过,细眯眯眼,高个儿,裹一件黑棉猴,臃臃肿肿,大马熊样。而且脸上也是阴沉沉的,一点不生动。可现在……我简直惊呆了,那么死板板的人竟会做这样的事?!更叫我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是,她突地旋转了一周,跳芭蕾舞似的,居然很灵巧。而炭火红光映着,我也就看了个饱,原来女人的裸体这么白这么好看!她身坯高大,更显丰美滋润,红光微微映着,皮肤如玫瑰花瓣的色泽一般。那张平板的脸,这时早不在我印象中存在了。我像被穿甲弹击中了心脏,一时间完全惊木了。待我反应过来,那坏小子已嗷嗷叫着扑上去,抱住那白晃晃的一堆就要往床上拥,女子却一扭身滑脱了,咯咯咯只是笑,那脸那身体好生动……

我不敢再往下偷看了。我心里火得难受,说不出啥味。赶忙回到自己床上蒙紧了头。待咚咚狂跳的心脏稍微安静下来,我便一边暗骂流氓,心里呸呸地吐口水,一边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开了。虽是蒙头紧闭着眼,可是暗中眼里老晃着那白生生的丰腴裸体,抹也抹不开。开始只有身体,那腿那腰那胸部,而头只是朦胧的可有可无的一团影子。后来那头也接上了,而且渐渐现出清晰的轮廓、眉眼,是我熟识甚至亲近过的女子,小玉、秋萍……一个个拥在怀里……我突地惊惶大叫,掀开被头,浑身上下热汗淋漓。

侧耳听听隔壁,好像没有一丝响动。我不放心,又悄悄去到那墙壁边透过孔儿往那屋里瞧。火盆也萎了,暗暗的光影下,只那小子抱头坐着,其他什么都看不清,那女娃的身影也不在了。一切死寂,好像什么也不曾发生过。难道我是做了一场噩梦?这时我的脑袋像经过了一次剧烈震荡一般,昏沉得厉害。赶紧缩回床上,心里命令自己:睡吧,睡吧,好好睡一觉,明天一定得离开这里回去了,明天一定得离开这里回去了!……

真是的,到今天我也闹不明白自己当时的心理状态究竟是咋回事儿。你说是兴奋向往吧,为什么同时又会那般紧张不安甚至恐惧?你说是恐惧吧,为什么又偷看得那么热血沸腾,想入非非?青春骚动期的复杂动荡心态,有谁能说个明白?

只能说青春潮涨得快落得也快。待我一觉醒来,敞胸呼吸了几口清晨特别新鲜凛冽的空气,脑里便清清爽爽了,像新铺的雪地一样。甚至没有想到再到那“瞭望孔”去张望一番。我只朝那边暗骂了一声狗日骚怪,便背上极简单的行囊,出门向城边的汽车站去了。

白城很小,只几条土街,汽车站几步路就到。雪早已住了,天空还灰蒙蒙的,但显然又是一个晴天。新雪铺在路上,踩着松软,吱吱响,感觉舒服极了。高原天冷,这么早不是远行人不会上路的。空旷,清静,空气特新鲜,冰冻过似的。我一个人甩手甩脚地走。偶尔街边游牧人的黑帐篷里钻出一个藏胞,互相微笑伸一下颈,合掌说一声:毛主席乞罗丹巴嗦(万岁)。便又各走各的路。

车站门外,才遇上一个汉人,穿的中山装,裹着棉大衣,脸上还严严实实捂个大口罩,只露出帽子下两只小眼睛来。我晃眼看这模样有点熟,可没心思去想,抬脚就往里走。

唔,这位小同志……你这是?他却跟上来,问了。这里人说话卷舌音重,这个人又像压着嗓门,听了不舒服。我说,回成都。掉头又走。他却又跟了上来,你们那些人……不晓得!我有些发火。但转念一想,不能让外人看出我们长征队有矛盾,便补了一句,他们还要去延安。看他还要啰嗦,我快步向停车处走去了。

其实无所谓车站,几间平房,一块空坝,车就停在那儿,半截车轮没在雪里,顶上也铺了几寸厚,窗上凝着冰花,晃眼一看倒不像是一辆汽车,宛若一幢北欧冬季别墅。几个棉耸耸的人在车头前围着一堆火。烤玉米粑和干牛肉的香味,在洁净透明的空气中飘散很远。

正说过去,突地脖子被一双手从背后搂住了,毛茸茸热烘烘的。还以为是那个莫名其妙跟着我纠缠不休的汉子,却听得咯咯咯的笑声,热气都喷到我冻得青苹果般的脸上了。

央金!我反应过来,心里好不惊诧。几天的接触,联欢,跳舞,摔跤,摆谈,这里的年轻人不分男女不分民族都喜欢跟我们接触,听我们摆外面的世界。但是很明显,女娃娃们,尤其是藏族和回族姑娘,开始的时候总要羞涩得多,几个一群,你抱着我的腰,我搂着你的肩,挨挨挤挤站在边上角落,只露一张冻红的脸庞乌溜溜的眼珠向着我们,时不时咯咯咯地笑。你要招呼她们过来坐,或者走近身问什么,她们就会像一群惊慌的小马驹四散避退,然后又依原样围拢来,依然笑嘻嘻的。整个爱跟我们红卫兵长征队打堆的当地女子中,只有一个绰号很难听的汉人女子“油羊”是个例外,她比城市女娃还大方,大方得差点吓死我们的将军和长征队队长。央金当然不是这样的,她本来在州上念高中,是高才生,停课闹革命了才回奶奶家来的,她的气质透出一种罕见的高雅。我说不清,但感觉得到。要不我会平白无故地说她有点小玉的味道么?她跟我们更熟悉,还因为她哥达瓦的关系,我打败了他家那条牛高马大的松狗,黑娃向达瓦学过摔跤,我们还帮达瓦背过木板,他说我俩有劲!专门请我、黑娃和秋萍到他们家喝过青稞酒。

但再怎么说,央金突然把我搂住,还是叫我狠吃了一惊。这女子今天怎么啦?这可是光天化日之下大庭广众之中哩!

达瓦呢?惊慌中我一面闪开身,惶然地四下张望,看有没有人注意到央金的“惊险动作”,一面本能地问。

央金拍拍手,原来她掌中攥着一团雪,刚才往我身上扑,就是想来个突然袭击,朝我脖里灌雪团。可不知为何又没下手。哥哥到山上去了,堆木板的棚子让雪压塌了。她说,嘴里呼呼地喷着白气。说着,便不断地从怀里掏东西。努这是哥送你的。我一看,眼珠子亮了,一把精致的铜鞘藏刀!又掏出一串红玛瑙绿松石佛珠,挂在我脖子上。这是奶奶给你的,我奶奶可喜欢你了。她真笑人,硬说你有佛相,我说哪有嘛,人家不兴信这些的。

我信,我信!我连忙接过话头。其实,我心里根本不信,何况那年月我们城里正在大破所谓“四旧”。但我必须这样说,不是虚伪,而是太感动了,心里涌起一股热浪。因为我知道央金的奶奶是这里最受尊敬的老人,快八十岁了,还很硬朗,而且慈祥。上他们家去的时候,我就感受到了。我更没有想到,她老人家会这么对待我这个只见了两次面的汉人青年。

今后,我会再来看她老人家的。我说。

我会来看你的!央金突地脱口而出。速度之快,崖壁上弹回的石弹一般。顿了顿,补充道,哥哥说等他把山上的板子卖完了,开了春,就要上成都来找你,要带我去的。黑娃给画了张图,我会问到你们学校在哪里。

我们学校?我噎了一下。回去还不知是什么情景呢,如果我又被关进“牛棚”……但那时我也不能说什么了,只有点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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