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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车来了。交接顺遂。

李明敏和罗军先后跳下车。飞娃娃只把车门打开,探头向后望,手没有离开方向盘。

俨然告别式,罗军和我拉手后,便返身望着李明敏,细细高高,活像个大孩子。李明敏笑了笑,张开手臂,轻声说,来吧。主动把罗军拥住,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这一切她都做得很自然,像大姐姐在和小兄弟告别。

罗军反而不那么自然,他看看我,又和我拥抱一下。然后傻傻地立在那里。

飞娃娃轻轻按了一下喇叭。

李明敏又上前,把罗军的军大衣领竖起来,拍了拍,说,回吧,小心点!

我说,黑娃在城墙口等你。

李明敏又亲了他一下,便跳进驾驶室了。

我也再次拥抱了他一下,翻上了车厢。

车又开动了。我在后面看得清楚,那又瘦又高的身影在黑地里立了好久……

出城便是一道漫坡,卡车隆隆嘶喊着向上爬去,冷风飕飕地灌进车篷。我的背包是罗军带上来的,我用它做凳子,背靠住厢壁,吁了口长气。不是如释重负的那种长气,说不清楚混合了些啥味。头里闷沉沉的,很想有个人在一起说点什么。李明敏上来坐就好了,跟她可以好自在地说好多话。嗨,这车,明明同在一个车里,可根本无法与任何人对话。

算了,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且静下心来休息一会儿吧。我闭上了眼睛,打起盹儿来。

正迷糊中,觉得车缓缓刹住了。不一会儿,李明敏的声音在喊,喂,林大哥,快拉我一把!嘿,真是巧了,想什么就是什么。我忙把她拉上了车,好沉的。我说,你怎么上后面来?她拍拍棉猴上的灰土,一笑,怕你丢了么。

车又启动了。我让她坐在我的背包上。她这才告诉我,刚才程师傅说快到一个叫什么白头的关口了,恐怕要检查。她就说她必须得到后面来跟我交代一下“政策”。

什么政策?我说。

党的政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要竹筒倒豆子,一清到底。

别开玩笑。说吧。

她仍继续乐,伸手捅我一下,说,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不准调戏妇女们。

我说,你这家伙……

她这才正儿八经说,有啥政策呀,无非是待会儿万一检查,你要注意和我说的一致,统一口径。

不是早就统一好了吗?我记性又不坏。我说。

你背背我听。

我便背了,姓甚名谁,家住北京哪道街哪条胡同,在北师大上几年级读啥系,到这里干什么,因为李同学的父亲是老红军走过这条革命路,等等。倒背如流。

怎么样?打多少分?我得意地望着她。

她脸一沉,鸭蛋,零分,扣起来!说着就来扭我的手。

我一挡,哎,你--

她说,幸亏先考了你,不然准露馅。

咋啦?

你说的什么话?她学着我的口音说了两句。

嗨,真是的!我恍然大悟了,忙认错说,记住了,咱是北京人,说普通话。我马上说给你听--

别说了,先罚了再说。

罚就罚!咋罚?

就这样罚!她猛一下就扑过来,抱住我的头,狠狠亲了几下,吮得我的脸火烧火辣。

嗨,这个李明敏,劲真够大的,我被这一突然袭击猛烈轰炸,一时间闷得透不过气来,手足无措。

好一阵,她才松一点劲,贴住我的耳根说,傻瓜,哪是交代什么政策,我是怕你一个人寂寞呀!

慌乱中,我说,你坐这上面冷……

她说,那有啥,两个人抱紧点不就暖和了吗?

说着就用双手把我箍紧。

我说,明敏,你这人……

怎么,不受欢迎?

不是--

我就知道不是,别忘了,我是学心理学的!她得意地伸一根小指头,刮了我的鼻子一下。这一下又很轻柔,与刚才的势大力沉完全不同,你会觉得这是不同的两个人的动作。

我任她搂着,不动,也不知干啥好。

她的脸偎着我的头,轻声而热烈地说,你别怕,这不会有啥的。你想想,远离莫斯科的地方,冰河上跑着三套车,这大夜里就咱们两个,一个英俊的小伙,一个热烈的哥萨克姑娘,一条命运的链索把他们拴在一块儿,他们一起奔向遥远的地方,想想,会咋样?拥抱拥抱抵御寒冷,还不行么?

我说,你还真能做诗。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

做啥诗,做做梦罢了。不知咋的,她松了松手,轻轻吁了口气。一只手收回去,撑着下巴,黑暗中也看得见她的两眼陷入了沉思。她的声音陡地低沉下来,仿佛是夜在梦呓:说来吧,我们这个年岁正是做梦的时代,可现在,要做梦也不容易了,也没有什么梦可以做了……毁了,啥都毁了!咱们活蹦乱跳的人,也只能成为一个个螺丝钉,别人想拧哪儿就拧哪儿去。弄不好还要当成臭石头,扔粪坑里去。像你这样的人吧,你看现在这情景,弄得跟个逃犯似的……

我从来没有见过她有这么伤感,不,可以说,压根儿没想过像她这样热烈奔放的女子会伤感,而且我又一次发现,她的脑袋满深沉的。我不由也动了感情,伸出手反把她的肩头抚住了。我说,明敏,你别想那么多,现在,这样,不是也挺有意思吗?我是逃犯,你是护送逃犯出逃的女神。

不,我不是什么女神,我没那么圣洁。我是顿河边上的哥萨克女郎!

她说着,热情复又升腾起来,抬手勾住我的脖子……

我已经感觉到她嘴上的热气了,我也觉得自己的嘴唇在发烫了。就这时,卡车猛然一顿,急刹住了。

白头关。

从车篷缝隙处望出去,右面是一座山头,黑森森地气象森严,好似耸立着一位镇守关口的大将军。左面一道漫坡下去,迷迷茫茫的一片大草原。公路边靠坡脚有一排房屋,一间门上吊着马灯,影影绰绰立着一群人。车一停稳,那一伙人马上拥上来,电筒光四射。嘈杂的声音响起,飞娃娃显然已下了车,在和他们说着什么。

我和李明敏对看了一眼,没动,也没吭声,只紧张地尖了耳朵听着。

飞娃娃好像是故意提高了嗓门,高声大气嚷着,给你们说了嘛,没有成都的红卫兵,只有两个北京的,上面叫我送他们走的,不信你们上去看嘛。

不行,叫他们下来!一个粗嗓门说。

下来干吗?这么冷,人家是年轻娃娃,别冻坏了。飞娃娃说。

不行!听见没有,快叫他们下车,接受检查!

我们跳下来,立即感到寒气袭人。看清山头上、路面上,都有冰雪。人们说话,嘴里的热气立即变为一团团白雾。而更让人发寒的是,这才发现公路已经被一根大圆木挡死。

走到车头前,那一群人立即把我们围住,个个不见表情。我们犹如陷入一圈木栅之中。只觉得刀子似的目光在脸上身上刺。

你们两个是哪里的?粗嗓门问。

咱们是北京的红卫兵,北师大的……李明敏抢着回答。

你?粗嗓门盯着我。

咱不是说了吗,咱俩是一个学校的。李明敏想拦住他。

你别插嘴,我问他。粗嗓门走近一步。

我看见李明敏紧张的眼光,我笑了笑,故意说,明敏,甭急,咱们的口音,这儿的老乡不惯。是吧?大叔。没关系,听我再慢慢儿说给你听……

我当然是说的一口普通话了。幸好以前念师范还多少学过一下。蒙蒙人还可以。

李明敏放心了,得势不饶人,冲那人嚷道,得,这下该让我们走了吧?冻死人了!

我也喊道,程师傅,咱们上车走吧!

飞娃娃这时却不知干啥坐到那根大圆木上去了,跟几个人说话,抽烟,还打哈哈。听见喊他,才慢慢起身。

别忙,把你们的证件拿出来看看。粗嗓门说。简直像个一丝不苟的检察官。

我一听,暗叫,遭了,我哪来北师大的证件呀!

李明敏也愣了愣,然后冲那人说,你这位同志可真够负责的呀。要看就看吧,她掏出自己的学生证和一份串联介绍信递过去。又说,咱这位同学是个马大哈,在兰州军区住了两天,走得个忙忙慌慌,把小包丢那儿了,证件也丢了。

丢了?那人又瞅住我,凝神看了半晌,把李明敏的证件还给她,说,那你们在这儿等着,待会儿再说。他小声对另一个人说了句什么,然后匆匆向亮着马灯的屋子走去。

飞娃娃说,对,你不放心,打个电话问问吧,问清楚,我们再走,不着急。

一听说是打电话,我可发急了。不知道飞娃娃这时咋会反而一副轻松模样。

老程!李明敏也急了。

飞娃娃还是不急,也不搭理我们,只把烟拿来散给守住我们的几个人,说笑几句,将他们拍到一边,又说,反正还得等一会儿,我干脆给车加点水,有热水吗?好,我去拿桶。

我和明敏还正干着急,他快步跨过来,挤挤眼小声说,小李,你先上驾驶室坐着,别关门。李明敏一愣,上去了。

飞娃娃跟上去,又嘀咕了两句,拎着个桶跳下来,又附耳跟我说,你去圆木那儿坐着。那下面垫着一块石头,一看我手势,你马上抽掉那石头,把圆木掀开,我车一到,你就赶紧跳上来,看你的了!

他又拍拍我的肩头,放大声音笑着说,我们这儿哪来什么厕所,你去那路边屙就是,屙尿不看人,看人搞不成,嗨,你们这些北京娃娃呀!说着冲那群人走去了。

我这时脑子也转动飞快了,赶紧走到圆木那里,背过身装着撒尿,同时回头瞅见了那块垫着圆木的石头。行,不算太大。

这当儿又听见飞娃娃说,好,就麻烦你帮我打一桶出来,要热水啊!这鬼天气,待久了油又会冻住,我得把车发动发动。

那人提着桶进屋去了,飞娃娃慢悠悠上了车。马达响了,他扬了扬手。

我一直在圆木那儿紧张地盯着他,这当儿马达一响,真像是战场上听见了冲锋号,血液立即冲上头顶了,我一猫腰搬开石头,旋即跳过来,拼命一推,那圆木就顺斜坡骨碌碌滚一边了。说时迟那时快,汽车已轰大油门,开了过来,李明敏探身大喊,我一步飞身上了车。

后面呐喊起来,但已经晚了,汽车像发了疯的老虎,剧烈震颤着,沿斜坡公路猛冲而下,长啸而去……

白头关,挨球!我在极度的亢奋中,回头猛甩了一下中指拇,狂野大喊。

地势渐渐平缓,车行也趋于平缓,我们的情绪也才慢慢平静下来。

棒!李明敏冲我道。手在下面悄悄拧了我一下。

我说,老程计谋高。

老程抓起毛巾拭一下额头的汗,咧嘴一笑,那狗日的,我一看他去打电话就知道没好事,再不硬闯就麻烦了。

我这时俨若才打了个胜仗,真可说是豪情满怀,应声道,对,你说得太对了,人他妈逼到一定地步,就得硬闯!

老程只咧嘴笑,说这还不算啥,那年剿土匪,我们给部队拉粮食,那硬是从枪口下抢开一条路,命都不要了。有一回……

李明敏突然又发感叹,绝了!当年你是从土匪枪口下钻过去,想不到现在自己人手里还得这么干,真是怪事!

我说,自己人整自己人,更凶。

那是,咱北京前段时间那才叫厉害,全红了眼了,六亲不认……

我笑道,你不也一样,女司令?

没错,红得发乌,眼珠子都不是自己的了。可现在,咱得收回自己的眼睛。你呢,没红过眼?

我?没来得及。想红还没红起来就先遭打黑了,不然,保不定也变了回红眼睛。

嗯,你这是老实话。我看你这人,要是真成了红眼睛,整起人来也会蛮厉害。

我有点不服气,说,你咋知道?

她一撇嘴,别忘了,我是--

我一把抢过话头,揶揄道,我是心理学家……

这不假,你小子的心就我看得透彻,一半呢,够横的,亡命。另一半呢,……

花?听你说过了。我压低了声音,侧目瞟了瞟飞娃娃。他嘴角叼一支烟,猛打着方向盘,正开得云里雾里。

这说法还不准。李明敏也小了点声。你说贾宝玉吧,花不花?花。可他跟唐伯虎又不同。多点啥?痴,柔,女孩儿的一半。

你说我也是?胡说!

别不服,依我看,你还要多一点--她笑着刺我一眼,才说完,假道学。

好呀,你!我差点忘记旁边还有人了,伸手就去戳她。

她就势抓住我的手,放在腿上,撩起棉猴捂住,不动了,也不吭声了,只微微笑着,抬眼望着前方。坐得那么端正,好学生似的。

我也不动,不吭声,拿眼去望前方。

车灯不亮,只晃着车头十来米远的公路从脚下流过。

四周黑茫茫的,只觉山势起伏,黑浪一般。不时一株秃树,一块巨石,从眼前划过。

飞娃娃说,快到草地了。

我说,你没开大灯?电不够?

哪能呢,过大草地,不充足电可不敢开夜车,灯不亮,谨防狼群都把车堵了。

有狼?李明敏问。

有,多着呢,冬天,这东西最饿最凶,停车都不敢停。

真带劲!李明敏叫,程师傅,你把灯开亮点嘛。

还没到草地,这是盆子边上。前面还有个关口,朵木,都是藏胞,最好别惊动他们。过了就没事了,我把灯开大,你们没瞌睡就看个够。

程师傅,你经常开夜车?不迷糊?李明敏关切地问。

惯啦,这一路谁不知道我飞娃娃,大雪封山,不要说晚上,白天都没几个敢上长途,我偏爱这时走夜路,清静,想咋跑就咋跑。

你咋叫飞娃娃呢?这么一大把胡子。李明敏问。

刷,他又一盘子甩了个半圆,车头呼地拐过一壁岩角。笑笑说,不怕你见笑,我小时候是马戏团开飞车的,飞檐走壁,看过?

看过,那可是绝活!那……

后来摔断了一匹肋骨,就改行啦。

噢!李明敏张大了嘴。

飞娃娃侧头一笑,我听你们刚才说啥情呀爱的,老实说,我那肋骨就是这玩意儿害的。那时候也还年轻,瞅上了我们团里一个骑车顶碗的女娃,漂亮惨了!我要给她露一手,嘿,花样耍过头了,嗖一下就栽了,偷鸡不着蚀把米,嘿嘿。

那女娃?后来跟你……?李明敏问。

哪儿呀,蛋打鸡飞,人家早被上面的头儿看中了,我也滚了他妈的蛋,一气才跑了草原。李明敏道,不叫话,你把肋骨都献给她了!

肋骨才几角钱一片呀,哈……人家早是首长太太了,不骑车也不顶碗了,享清福,咋会跟我们这些跑滩的。

那你现在的那位?我问。

凑合吧,人总得有个家。到成都有空你们去看看吧,就在新南门,我那儿子可挺乖的,小胖娃,像我。

我说,一定得去,你别忘了到时候给我们留个地址。新南门,离我家很近的。

这时我觉得捂在棉猴下的手被紧紧捏了一下。

咋啦?我问。我以为啥话我说错了。

李明敏把脸凑过来,一脸诡笑,说,听见了吧,爱情这东西害人!

那就不爱吧。我说。当和尚算了,肋骨重要。

别逞!你这人绝对做不到,当和尚也是花和尚。

那你呢?

我也做不到。光有肋骨,没有爱情,那多乏味,还变人干什么?她做出一副哭丧相。

这就没法了,你说咋办?

我倒是想试一试,既不当尼姑,又不嫁人……她像说得满认真。

这?

随缘吧。她叹口气,手在棉猴下拍拍我,反正我们女孩子还有几年逍遥日子,还不知道前面会碰到啥路呢。

前面就到朵木关了。飞娃娃说,眼睛已瞪大了。

提起朵木关,李明敏好像没怎么在意,依然沉在刚才的话题里。我可是心里暗暗又有点紧张。飞娃娃一说这是藏胞的地方,我便又想起了马队,粗犷的汉子,腰间的刀,带叉的猎枪。但愿如飞娃娃所想,我们的车不惊动他们就好了。

可我想错了,当我们的车减了速,慢慢顺一道坡往下滑时,迎头已看见了路口几团火光。飞娃娃说,没法了,躲不过去了。注意,待会儿你们不要下去,这儿可不能来硬的。小李,你更不要下去,就说病了,不能动。小林,你护着她点。

他越交代得细致,我们心里越觉得紧张了。李明敏已经偎在我怀里,手把我抓得好紧。车还没停稳,就听见尖厉的唿哨划破夜空。接着就瞅见四面八方都燃起了火把,侧面坡下有黑黢黢的身影成群结队地奔来。

马队!果然又遇上了马队。看来是插翅难逃了。

别怕!待着。飞娃娃这时反而神情自若的样子,他又掏出两包烟,拉开车门,跳下去了。车门一开,有股寒气猛逼进来。我本能地搂紧了打颤的李明敏。

飞娃娃带死车门,扬手招呼着向火把下的汉子们大步走去,认识似的,走拢了,双手合十行了个礼。汉子们也纷纷合十还礼。随即便见他将烟下雨点似的散了一圈。有的汉子双手恭敬接下,有的摆摆手,伸伸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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