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烟站在烟雨阁门口左右张望,神情焦灼。远处的上官勍婞见了赶忙加快步伐,走过去拉着百里烟的手就进院子,一边还责怪着,“怎么不在房里等,外头风大。这头刚磕伤又想吹着?”
“还不是担心你!你竟这样笑我!”
上官勍婞不以为然地开口,“无碍,小事。我说过不必在意。你还不信我?”
一旁的英秋见上官勍婞说的平淡也不禁佩服起来,换做这府上任何一个,哪怕是老太太都不见得这么快脱身,何况是三言两语就逼得老太太在毫无实质证据的情况下处置三姑娘?而且还是舍弃了?也不知这姑娘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真真是好手段。“四姑娘,这些都老太太吩咐的,老太太还说,若上官姑娘还缺什么尽管吩咐。”
“好,晓得了。丁香将这些收好送送英秋姐姐。”百里烟说完便忍不住拉上官勍婞进屋,屏退左右,将门窗关好,仔细检查,才急切的问道,“上官,你如何解释的?”
上官勍婞笑笑,不急不慢地将事情前后简易地说了说。
“不过,上官,你是……真的失忆了吗?”似乎又觉得不妥,百里烟接着又说,“我只是觉着祖母平日里甚是威严,这次却轻易地处置了三姐姐,可见定是知晓了你的身份,不敢得罪。只是上官你若是失忆怎晓得这玉佩请的来那朱太医?”
“我只是赌上一赌罢。”
“赌?在祖母面前?你这脑袋要不要了?我可是瞧见过祖母的手段的,悄么声地处置了,且看你怎么办!”
“也是你那祖母惊讶的神色让我起了这主意的,可不是赌对了?”想起老太太那模样玉佩的主人怕是个身份得意的,日子长了怕出了什么岔子,“烟儿,你与我说说那日救我的情景,再给我说说现处何地?”
“好。”
百里烟不敢怠慢,细细讲起那日救起上官勍婞的情景----
百里烟按往常的约定时间前往妙灵庵见庆和师太,请教经书上难解之处。可不巧,庆和师太正接待他人,吩咐姑子带着百里烟四处转转,参观新建的竹园,据说旁的深山里也因兴建竹园寻到了个暖池。
难得一见的暖池百里烟自然是寻着过去了,本想着下水试试,却瞧见了浮在池面的上官勍婞。
说来也是缘分,入春的天气若不是有池子勉强暖着身子,怕也是救不及的。
“那,那日我身着的衣裳呢。”
“是些衣不蔽体的料子,让丁香给丢了。放心,怕损着姑娘家的名声,悄悄的处理了。因我想入水试试,便屏退左右,除了我和丁香无人瞧见。”
听这话,上官勍婞觉得自己应该是身穿,不是魂穿。
“那这玉佩呢?”
“缠在上官左手呢,紧紧握着,解了很久。想来是明身份的东西,便给系在腰间了,看着成色乃上上品呢。今日这事一出,看祖母的处置,我猜你定是开国大将军上官懿的独女!”说完,百里烟倒了杯茶润喉,介绍起这个时代她所知的一切。
原来这是个不曾在教科书上出现过的银圣大陆,除了隐秘的海上国度百里烟一时说不上来,主分三个大国——佰一、圣鹰、银辰。
三个大国圣鹰武力稍强,佰一各方均衡,综合实力较强,而银辰以商富国。这上官勍婞所处之处是佰一,三分天下时靠的就是上官懿。所以这个国度的相国府也不得不忌惮这上官府,毕竟皇上对上官府的宠爱有目共睹,佰一国人人敬仰上官懿,圣鹰也是因着上官懿才维持着表面的和平。倒是忽然出现的银辰,不知靠的什么竟也来分一杯羹,圣鹰也从未欺压过,着实奇怪,只能说这银辰的开国皇帝手段高明。
了解了大致情况,上官勍婞还是不太确定。“可我若不是这上官府的小姐呢?”
“这,有着玉佩,瞧着祖母绝迹是不会看错的。”
“我根本不记得这些,这玉佩如何在我手中也不一定是我所有。这上官府的小姐身份如此贵重却无人知晓其名?这事也不全然。”
“上官何必自寻烦恼,若记不起便呆着我这,无论你是不是那上官府的小姐,你都是我百里烟的好友。你若真不是上官府的我还高兴呢,毕竟我是庶出的,怕是配不的当上官小姐的朋友。可若你有这身份在,也不会让人轻易欺辱了去。”
“恩,不过这样呆着也不是长久之计,我得寻个生钱的法子,为日后早做打算。”
百里烟一听来了主意,“我虽是个庶出的,姨娘留给我的饰物也不少,加上我平日里的,你都拿去在外头寻个铺子,以上官你的头脑定能大赚一番!”
看着百里烟兴奋的样子上官勍婞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这不孝的,你姨娘留给你的你就留着当嫁妆罢,以我的头脑白手起家又有何不可?”
“可,上官,你一个姑娘家如何……”
“明日替我寻些衣裳扮个翩翩公子出门瞧瞧不就行了?”
“那上官定不必愁了,明日必有不少姑娘前扑后继的,靠着这张绝色,钱财哪里需要去算计,多少人巴巴地送上来?”
“你这妮子竟敢打趣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两人便打闹在一起。这样的氛围让上官勍婞有些伤感,从前的日子也是如此,却还是破碎了,百里烟只要你还是像现在一般待我,我上官勍婞定不会辜负你的。希望你真的还能让我学会继续相信。希望古代的你不会成为现代的那个她,希望我不是白来一趟这古代。
“对了,这镯子给你。”打闹的累了两人摊在床上,上官勍婞退下老太太刚送的手镯给百里烟小心带上。
“这怎么使得?这可是祖母的,你不知,这可是祖母受封一品夫人时皇太后亲手给戴上的从未脱下过!“
“难怪这老太太如此不舍,既然给我了我愿意给你你就戴着。别说我可能不是上官府的小姐了,就算我是,我也不喜欢这别人戴了许多年的物件。”
“那行罢,我就收下了,可到时候老太太见了会不会不高兴?”
“她怕是乐意极了。落我手上还不如落你手上,再怎么说也是亲生孙女,姓百里的。“瞧百里老太太那小气样儿,哪里会不高兴。
只是这上官勍婞不晓得这镯子代表了这百里老太太莫大的殊荣,就这么逼着脱了,失了多少脸面?
“对了,上官,我还想着去看看殇弟弟……你会不会觉着我太傻?”
上官勍婞这才想起那个出了事的倒霉孩子,“那你说说,为何还要去见?怕是那个姨娘也不见得高兴。”
“原本我也该有个弟弟的,只是五岁那年夭折了。殇弟弟也才七岁,很是无辜,听说现在也还未苏醒,我有些担忧。”
“我与你去瞧瞧。”
百里烟不禁多看了上官勍婞一眼,她知道上官勍婞并不是那种爱管事的人,她也只是提一提,不曾想到上官勍婞竟然愿意陪她走一遭。是怕她被拒之门外吗?
“别想了,走罢。”说着上官勍婞拉着百里烟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