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至第四天是接连三天的自由擂台赛,报名参赛的江湖豪杰已经在来神鹰教庆典观礼结束后进行了第一轮的出场顺序抽签。
第一天的比赛鸿雁也在四朵梅花的陪同下早早地来到演武场等候,她们到时,已有不少豪杰前来观战,有来学习的,自由就有看热闹的。演武场的中间搭起了三米多高的擂台,由拳部堂、剑部堂堂主及7位其他江湖地位较高的门派掌门或主事人担任这三天擂台赛的评判。
时辰一到,铜锣声响,鸣炮奏乐后,由一名教主大殿的弟子作为主事人上台讲述打擂规则:“恰逢我神鹰教建教百年庆典,难得各路江湖豪杰前来观礼,特设此擂台供江湖儿女切磋交流武艺,以期大家互相学习,共同精进,发扬光大我武林精神。此次擂台赛共分三天进行,规则很简单,不限时间,落下擂台即为输。每轮比试点到为止,不得使用暗器、毒药等下三滥手段,受伤摩擦在所难免,但不得伤人性命。第三天决赛前三甲,祝各位英雄豪杰交流尽兴,各展所能,取得佳绩!”一番话赢得参赛选手们雷鸣般掌声的称赞,同时也鼓舞得他们内心热血沸腾。
比赛正式开始,首轮登上擂台的是一对体型反差极大的选手,东面是一彪形大汉,西面是一精瘦小伙儿。二人抱拳鞠躬,互报姓名,然后便摆开阵式,开始对战。性格比较活泼的夏梅和冬梅在讨论谁能获胜,夏梅认为大汉能获胜,因为大汉力气大,招式比较凶猛。冬梅则认为精瘦男可以获胜,因为他身法灵活,善于躲避。
二人争论不出结果,便请鸿雁做裁判,“小姐,您认为谁能获胜呢?”冬梅摇着鸿雁的胳膊问。
“这个可说不好”鸿雁微微一笑,继续说道:“都可以获胜。”
夏梅有些不解,道:“从来比擂都是一人获胜的,小姐怎的说他二人都能获胜?”
鸿雁看她俩好奇宝宝的样子,继续解释道:“咱们习武之人都知道,再强大的功法招式都有弱点和漏洞,擂台也如战场,谁能先抓住对方的弱势,并给于有力一击,便可获胜。”
“哦,那就是说,不把弱点漏出给对方,守住自己才能获胜咯”冬梅悟解到。
“这就要随机应变了,是恃强还是守弱,端看对方给了你什么机会,或者你自己创造了什么机会”鸿雁非常耐心的解答。这擂台如战场也如她前生经历的商场。
前两天的比赛其实没什么花头,只是鸿雁身在江湖,眼下又武功尽失,刚穿越至此又不能将本尊武功心法记起,说不定得重新开始学习,所以,观看没营养的比擂是为了寻找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也是为了唤醒本尊留存身体的记忆。
终于到了第三天的终决赛,神鹰教象征性派出的年轻弟子有幸挤进了前十中的两个名额,拳部堂和剑部堂弟子各一名。经过上午的比试,五强已经决出,神鹰教两名弟子依然在列,评判团的其他门派掌门纷纷向坐镇观礼的神鹰教教主庄青致贺,庄教主连连谦虚。
下午第一场便是剑部堂的弟子与雪山派的一名青年对阵,两家都是用剑的门派,因此,对决非常精彩,台下用剑作为兵器的侠客们目不转睛的盯着二人的一招一式。经过三十多个回合,还是剑部堂的留鹰剑稍胜一筹。但下轮比试中,剑部堂的弟子实战经验稍逊太极拳手,被打下擂,获得第四名,无缘前三甲。太极拳手刚获胜,便遇到了拳部堂的弟子,因这位弟子跟着拳部堂堂主历练较多,因此实力进入前三甲,下轮中被少林弟子的腿法扫下台守得第三甲。最终擅用少林腿法的弟子取得第二甲,头甲桂冠则被同来自少林的拳法使用者摘得。
虽然事前没有说设置奖励,最终,神鹰教主庄青还是允许前三甲获得者进入神鹰教的藏书阁自由观书一周,这让落败参赛者艳羡不已,只能自怪自己学艺不精,技不如人。
当主事弟子准备宣布擂台赛结束让大家解散时,评判团一位老者身旁的小小正太说话了:“且慢!”
这声清脆的童音立时让大家顿住了脚步,那小正太向庄青抱拳深鞠一躬,道:“小子听闻,神鹰教前任剑部堂雪沁堂主的掌上明珠,剑术了得,不仅留鹰剑出神入化,更是得到老教主的鹰燕搏剑术的真传,不知道今日是否有幸讨教一二。”
众人一下子都愣住了,谁都想不到一个奶娃娃会来这一出,鸿雁也没想到,她一个不显眼的女娃娃这么遭人惦记。
小正太身边的老者也是极为尴尬,他拱手抱拳朝庄青致歉;“庄教主见谅,这是老朽的独孙,名唤陆小龙,平日里被我青城剑派上下宠惯坏了,今日才没了分寸,童言无忌,请不用在意。”
庄青深知鸿雁的武艺,不仅精通剑术、拳法、一条软鞭也用的出神入化,就连暗器和用毒也是极有天赋,神鹰教的各路心法学习也是最快的,稍加时日定在自己之上。老教主生前更是亲自教导,说不定已在自己之上了,她欠缺的无非就是实战经验。但老教主一直护佑,从不让她这个小宝贝在人前显露,怕招人妒忌,给她的成长带来麻烦。
其他门派听青城剑派的孙少主来这么一出,兴趣一下子被燃了起来:“庄教主,小孩子之间比划比划,我等权当看个热闹,江湖小辈们日后也是要行走江湖的,总该历练历练。”众人七嘴八舌,兴趣盎然,倒教庄青为难起来,鸿雁自然是希望他拒绝的,且不说她现在武功尽失了,树大招风她还是懂得,不想平静的生活自此被打破。
鸿雁见寒霜和庄青都看向自己,台上观礼的众掌门也看向她所在,只好上台见礼。不等她开口拒绝,那小正太便继续约战:“鸿雁妹妹,咱们比试剑法不必像他们大人那般,只要压制对方无法继续出招便好。”鸿雁实在不喜欢这个咄咄逼人的小正太,你再怎么好武,也不能这样强迫一个明显小你几岁的女娃娃来比试啊。江湖中人只以武艺论高低,他这个小家伙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她再拒绝只会让人看轻。
“这位小师兄,师祖曾有命,鸿雁及笄之前,不得在人前炫耀武艺。”鸿雁此话一出,青城剑派掌门陆明丰老脸有些挂不住,虽说是他孙子发起的挑战,可这么被拒绝是他想不到的。
“不过,鸿雁学习琴技时曾将所学剑术、心法谱成一曲,愿与师兄及众江湖前辈分享。”春梅听此有些担忧抓狂,她家小姐自夫人过世后一直在寒霜堂主的监督下闻鸡起武,哪里来的时间抚琴偷闲。
“这个甚是新鲜,小子愿意领教!”小正太见鸿雁肯与他比试,怎么比就不在乎了。
见他同意,鸿雁轻舒一口气。
转身向观礼台品茶看热闹的商部堂堂主金玉鹏抱拳施礼:“请借金师叔‘春雷’一用”,金玉鹏听此,一下子呛住了,心想她怎么知道自己有春雷琴。
鸿雁调整好呼吸,见小正太挥剑起势,左手压弦,右手抚琴,一个空灵的声音的流出,众人的注意力也转向台上。
小正太所用剑法正是青城剑派的八仙剑,把八仙的形态展现的惟妙惟肖,而鸿雁的琴音高亢激昂,气势磅礴,如有千军万马。小正太中间有好几次都被鸿雁的琴音惊乱了脚步,他之前只听过自己娘亲悠扬婉转的旋律,哪只鸿雁这琴音让他感觉自己入了军阵,眼前尽是刀光剑影,应接不暇,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周围听者定力不足者早已脸色煞白,两股战战,更有甚者已然跪地求饶,抱头痛哭。功法深厚之人也在屏住呼吸,抱守丹田,提气运功以御琴音。
大约半个时辰,但见鸿雁一划弦,琴音戛然而止,陷入沉寂。
不知是谁带头,雷鸣般的掌声在擂台周围响起。
“好强的杀气!”青城剑派掌门陆明丰由衷赞叹,但见自己小孙子早已跌坐台山,面色苍白,大汗淋漓,以剑触地,不停地喘着粗气,忙命人上前抱至自己身边。
鸿雁这一曲真真的惊着了众人,江湖众门派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刚刚八岁的小姑娘,对神鹰教的敬畏之心又添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