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啦!”月竹轻飘飘地围着凰月绕了几圈,不断在心里重复着一句:管好嘴。她有些庆幸自己的眼睛是被封住的,不然她可真不确定凰月会看出点什么。
“嗯。”凰月轻轻点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月竹。”
月竹也不拐弯抹角:“嗨呀,让我看看你的能力!……我知道这个说法怪怪的,毕竟我确实不能“看”啦。”说罢,她自己咯咯笑了起来。
凰月配合性地笑了两声,她对月竹时不时冒出来的冷笑话没什么法子,只能优先行动。一团冰蓝色的水浮在她的手心,然后随着她的意识游动着。
“你可知道水之于万物是怎样的?”月竹定定地开口。
“请赐教。”凰月恭敬地对月竹说。
月竹缓缓舒了口气,她有点紧张,还是强装一副长者的样子说:“万物之根源,自天而来,向天而去,源源不绝——你之所以能够夺取、吸收他人的魂力正是因为如此。水就是这样的存在,像万物集里记载的,无论是我们东洲神话中的洛池神,还是西洲洋人所说的阿泊祖,地方四陆的发源之神,都是水的化身。”
“万物集…”凰月快速浏览了一遍记忆,并没有找到太多关于这本书的资料。
“水凌驾于万物之上,本就是神之力。当然,并不是说所有的水有关的能力都有这样的特权啦,主要还是因为你的魂灵是“隐世之王”,不过我看小王子也懒得解释,所以还是我来吧!”月竹拍拍胸脯,“隐世之王是在所有全神舍弃此地之后留下的唯一的种子。”
“全神…舍弃此地?”
“是啊。传说当年全神们见到人类强悍的创造力和野心,便担心他们的施舍会把那些野心灌溉成无穷的贪欲,于是全部离开了,就连上界都不再有他们的踪影。而全神们唯一留在这个世界的生命就是隐世之王——相当于洛池神的化身、即是孕育生命的无尽水源,也是冻绝万物的刺骨寒冰。
然后,这中间又过了好多好多年,经历了这样那样的事,啰里吧嗦的一并略过,就到了现在!我要给你个东西,准确来说,是还给你,还给隐世之王。”月竹嘴里念念有词,翠绿的魂力形成符文,围绕在石碑旁,只见竟然有水从石碑下渗出…然后越积越多。
月竹轻轻一吹,那些水就猛地张开,凰月脚下一空,整个人都如同落入水中,不过是片刻的窒息感,她就被小白用魂力裹住,而后平稳落地。她有些惊异地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居然一点湿润感都不曾有过,仿佛刚才落水不过是幻觉。
然后她抬起头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水之上,她就站在水面上。整个世界除了一望无际的碧蓝大海,就是那些怪异得让她说不出来天空二字的天空。脚下的水,甚至有鱼和兽在游动,凰月不禁蹲下去用手试探,她的手指很轻易地就被海水吞了进去,能够清楚地感觉到磅礴的魂力,这时凰月才惊觉,这片世界本身就有巨量的魂力,而她后知后觉才感到有些缺氧。
“这里是残留的唯一神域,后海,是与地脉根源最接近的地方,由没有进入轮回彷徨于世间的孤灵的眼泪汇集而成,所以也叫彷徨海——有极其强大的魂力!”月竹愉快地说道:“竹受王之命保管这里,与王结了友缘,现在王既然找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缘分,竹也该将此地归还了。”她说这些话时只有恭敬,甚至行了个礼,然后又换上了先前的语气:“只是没想到这段缘分的一部分,居然是小王子。”
“有意见?”小白不爽地挑了挑眉头。
“没有没有,完全没有,真的!”月竹回答的并不走心,但是气氛却是很轻松,“你要跟小凰月解说嘛?懒得解说的话我就继续了?”她十分喜欢这样向人“传授”知识,尤其是凰月这种聚精会神一心不二的听众,完全不会让人觉得枯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