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晨紧紧抓住梁凉的手，心中激荡，他多想就这样守着她，永远在一起。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两人以为又有客人，却看到林穆走了进来。
“我在门口等了一天，看到店铺要关门了，才进来。”林穆望着两人握着的手，心中剧痛。他突然慌张起来，好像有什么属于他的东西要没有了一样，像是心口被挖了一块，不停地流血。
梁凉想缩回手，却被季晨紧紧握住，收不回来。梁凉抬头看向季晨，季晨却不看她，只抬头对着林穆说话：“不好意思，我们已经打烊了，客官有想吃的，明天请早吧。”
看着季晨故意扭曲林穆的意思，只把他当成陌生人对待，梁凉哭笑不得，觉得他此刻真是十分孩子气。
平时季晨掌管不少生意，梁凉经常见到他跟管事在一起的样子，严肃，不近人情。这样无赖的时候真少见。这样想着，梁凉没有出声。
但在林穆眼中，就是梁凉默认了季晨替她发言。林穆垂眸掩住眼中的哀伤，对着梁凉道：“阿凉，我有话想对你说。”
梁凉看着林穆，叹了一口气，起身道：“好，我们出去说吧。”
她从来都不是个犹豫的人，从前喜欢林穆的时候，赤裸裸地试探他，现如今，她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心意，便也不会拖着谁。
说清楚，对大家都好。
夜色中，梁凉抬头看向林穆，三年前的黄昏，林穆背着她，走向光明，但以后，他们可能不能同行了。“林大哥。”
“阿凉”，林穆慌张地打断梁凉，他好像预感到梁凉说的话，并不是他想听的。
“三年前，我在这里参加乡试，当时我不敢确定我能否考中。”
梁凉安静地听着，并不打断。
“就算我考中，之后的春闱，我基本是没有希望的。所以，我不敢。”林穆看着梁凉，神情悲伤，“阿凉，我不敢让你陪着我一起吃苦，我也不敢保证我什么时候才能考取进士。我不能耽误你。”
“你为什么觉得我陪着你是吃苦？”梁凉问道。“我可以挣钱，而且我愿意陪着你，林大哥。”
“我总不能花你的钱。”林穆哑然。“但是阿凉，现在不一样了，我考中了进士，以后…”
梁凉不想再听下去了，“所以你就推开我，情愿我去季晨身边，你也无所谓吗？”
“你怎么确定我不会喜欢上季晨，你怎么能肯定我会一直等你呢？”梁凉紧紧盯着林穆的眼睛。
林穆不敢看着梁凉，回避她的眼神：“你…你不会喜欢上他的。”
梁凉突然明白了，三年前，从她离开，但林穆没有找她开始，他们之间就已经有裂痕了。林穆的退缩不管因为什么，她都不想去纠结了。她只想往前看，走好以后的路。
“我喜欢他。”梁凉肯定地说，“我喜欢季晨。”
“林大哥，错过了，就再也回不去了，我们各自安好吧。”说完转身离开，一点不留恋。
看着梁凉的背影，林穆颓然地收回手，苦笑出声，他好像，把最珍贵的东西弄丢了。
不对，三年前，他就已经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