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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多情刺客之旧时天气(三)

狗儿和凌云回到了临安城,见齐玉郡主在桌上写了一个“穷”字,并用红色的毛笔画了一个圈,沉思道,老百姓穷了几千年,不论哪一个朝代,都是这样,乱哄哄地闹一场,其结果受苦受灾的还是百姓,是人民,那么如何让天下百姓摆脱贫穷呢?如何才能发展经济呢?前几年刚还了外债,如今整体经济还可以了,但老百姓还是穷啊。通过来信,齐玉郡主知道,有些地方甚至连饭都吃不饱,贫富差距太大,经济发展不平衡,富的越富,穷的越穷。她早就意识到经济发展是一个大问题,才是硬实力。因此,她来到御书房找赵构商量一些经济发展的事宜,赵构也知道国家富起来了,但只是一部分人富起来了,大部分老百姓还是贫穷的,想起靖康之难时逃往海上,海上资源甚为丰富,故而说道“这海里的东西不少啊!”又想起西汉时期张骞出使西域构建“丝绸之路”的事儿,对赵珝叹道“只可惜,那河西走廊已被金兵占据,不然定能发展我朝经济”赵珝看了看龙案上的地图,说道“皇兄,不要唉声叹气,虽然金国给我们关上了一扇窗,但又给我们打开了一扇通往世界的大门,可以发展海上丝绸之路,把我朝发展和世界发展联合起来,把大宋人民利益和世界各国人民利益联合起来,和平与发展,开放与包容,合作与共赢,是我们所秉承的原则,大团结,大繁荣的世界经济,是我们最终想要的结果。”赵构肯定地嗯了一声。赵珝指着地图画了一个弧,说道“派人带上本土的商品从杭州出发至沿海地区,途经吴哥,凌牙斯加,蒲甘,朱罗,曷萨拉,后遮娄其,班图,阿曼,直至罗马,匈牙利,瑞典西方等地,促进我朝与西方诸国的经济友好往来嘛”赵构点头笑道“好!当即命工匠造船!”与自己的想法竟是不谋而合,赵珝又说道“海上丝绸之路是好事,待万国来朝之日,便是我大宋兴旺之时,不过,你得先顾及一下大宋内陆的百姓,不然,光造福了别的国家和一些富人,我大宋百姓该穷的还是那样穷,那么我们的海上丝绸之路有什么意义?”赵构点了点头。就这样,他二人和一干大臣商定了一些扶贫政策,郡主又担心这些政策的落实情况,于是想派人前去查看,狗儿却是自告奋勇,说道“郡主,我去吧”郡主走近狗儿,给他整整衣领,说道“你刚刚回来,先去看看白灵跟爷爷,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明日一早动身,如何?”狗儿笑道“好啊,我回去看看爷爷和灵儿,洗个澡,收拾收拾行装,明天就走!”就这样,狗儿回到了家里,见白灵在布满阳光的小院儿给爷爷按摩着腿,叫道“爷爷,灵儿!”爷爷坐在椅子上答应了一声,他走过去蹲下和爷爷说了几句贴心的话。之后便是洗了个澡,换了一身白灵为他做的粗布长袍,整整衫领。白灵知道他最喜欢穿粗布的,因为粗布穿在身上踏实,舒服。狗儿拉着白灵的手,来到了街上,一路走一路逛,街上数不尽的欢声笑语,消失在人潮人涌中。忽而,狗儿看见前方人群嘈杂,好像是在议论着什么,他走近纷嚷的人堆里,有一小二蹲在“聚鑫膳庄”门口哭泣着,据了解,这家酒楼的老板因为欠债未还,卷上钱财忙乎跑路去了,连工钱都不给结。忽而凌云等一干随从赶来,众人避开,也是了解一下相关的情况,和白灵点点头,打了个招呼,凌云还说,不光这里,临安城的许多商铺老板都跑了路,狗儿哦了一声,便和白灵朝着街上走去,一路走一路想。此时正值夕阳西下,他把白灵送回了家,对白灵说道“灵儿,我得去办案,今天晚上可能就不回来了,你早点睡,别等我了”白灵十分理解他,上前为他整整衣领,轻抚着他的脸庞,伸出玉指在夕阳的流光里写下一句“好,你要小心啊,明天还得出远门呢..”就这样,来去匆匆,狗儿带着不舍走出了门子,骑着千里驹,来到了临安城门外,打听着那些跑路商人的消息,果不其然,据城门的守卫说,近几天有不少商人陆陆续续地出了城,走的急匆匆,又慌慌张张的样子。狗儿听此,“驾”地一声,快马加鞭出南城而去,不时,便是月明人静,万籁无声,翻过一座又一座山头,行至一百余里,他时不时地停下来,看看马车的辙迹,正是深山闻犬吠,落叶幽径稀。忽见前方有一处驿站的灯火,招牌上面写道“三都驿站”狗儿牵着马走了过去,见有几匹挂着锦布的马车停在驿站里,再朝马号里看去,这些马佩着鎏金嚼头,就知道这类马车皆是来自临安,一些携款而逃的富商们定是在此歇脚,有一伙计上前迎道“客官,你是打尖儿,还是住店?”狗儿说道“住店..”小二接过来缰绳,叫道“好嘞”狗儿走了进去,有二层楼,灯影重重间,便是察觉到一种令人寒颤的气氛,有赌钱的,有吃酒的,有带刀的,喝声不断,人群纷杂,随着伙计的带领下,他走进了二楼左侧的房内,隔着窗纸朝门外瞄了几眼,见伙计走后,推出门子,朝着二楼的右侧厢房走去,漫不经心地路过窗口时,隔着窗纸的烛火里看见有几个身着流服彩褂的人,听着他们财大气粗的笑声,忽而走廊里的伙计叫道“客官!哪里去!”狗儿笑道“嘿嘿,我看看从哪里打洗脚水”伙计说道“哦,客官,水正在伙房里做着呢,还没开哩,等水开了,我给客官送去..”狗儿哦了一声,便是回到了房内,不时,门外有人叫道“客官!您的水来了!”狗儿说道“好!”便是走近门子,忽然觉得不对劲,便是拿起被子做着试探。被子一近门子,“嚓”地一声,飘飘落落的棉絮被一把亮闪闪的弯刀穿透,狗儿说道“你们这些人啊,明刀易躲,暗箭难防,就不知道吗!”说着,狗儿迅步而起,快手拍刀面,那两把断刀收了回去,狗儿自窗户而出,从别的窗户而入,疾走如风,跳入走廊,只见那些人正是刚才在楼下喝酒的江湖豪客,他运起气来,其步甚快,给这些人点了穴。不用过问,便已知他们的意图,于是把驿站内保护商人的镖客收拾了,来到商人的房间,把他叫到院里,那商人见此,吓破了胆,定是保命要紧,狗儿说道“说说吧,怎么回事啊?”商人颤颤巍巍地说道“我自是临安而来,欠着债款,向政府交了钱财,他们说…”回答地吞吞吐吐的,狗儿喝道“说什么!”就在这时,几十名黑衣人朝他刺来,狗儿第一反应就是,人多势众,且不可恋战,商人万一要是被伤个好歹怎么办,岂不落个死无对证?于是眼急手快,抓着商人,提起气来,疾奔而走,“飕”的一声,奔突如流星,疾步似驾云。直去二百里,转瞬即到临安,来到百姓之家,已至一更天,看着百姓之家的正堂里亮着灯火,就知道郡主还没有睡,心想,伟人都是如此努力,那么自己这个普通人还有什么理由不去奋斗?此时的郡主正在秉烛夜读一些经济类的书籍,见狗儿大汗淋漓,一旁还有一个身着绿罗褶,脚踩结底鞋儿的商人,心道,咦?这么晚了,狗儿来这里干什么?狗儿对商人说道“你刚才看见了吧?那几十个黑衣人是仇家派来刺杀你的,有什么冤屈,就尽管对郡主说罢”那商人一听是齐玉郡主,便不好隐瞒什么,战战兢兢地跪了下来,大哭道“唉,郡主啊,你可要为我做主啊!”郡主扶道“你先起来,咱百姓之家不搞这些,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商人抽噎地站了起来,支支吾吾地说着,原来,政府的工作人员找过他,说是中书商办,要求这些欠债的商人交一些款项,如若不交,就将商铺取缔,天天想着招儿找你麻烦,让你开不成,等什么时候交够了款,再让你开。当然,也可以卷款跑路,但必须得交够一定的钱财,否则不论走到哪,都得遭人追杀,若是交了款,就相当于通门关,全国上下各个关口皆不管,天涯海角任你逃!郡主想起前几日有个商人来找她,总是觉得这些商人找她一定没好事,不是让她题个匾,就是请她吃个饭,以示交好之意。然而有一次,一些商界大亨要她免除一些税赋,郡主闻言,冷冷地说了一句“你们好歹是富甲一方的人物,每个月几千两,几万两,几十万两,甚至几百万两进账,普通人一个月几文钱,几十文钱,几百文钱,几两银子,多则几十两还不够生活呢,我看,你们这些富人啊,应当多交一些税”因此就推辞掉了。经过此事,郡主勃然大怒,命凌云一干人等连夜把中书商办的官员李瑙等一干衙役叫来问罪,果不其然,郡主拍案大怒“你们贪污的赃款呐!”李瑙战兢兢地说道“在..在我家后院土里埋着呢..”郡主随即狗儿前去,狗儿翻身而去,用以聚灵波将土攘里的两个大箱子翻了出来,掀起盖儿,满是真金白银。又将其带到百姓之家,郡主喝道“证据确凿,来人!将李瑙等人打入大牢,明日午时斩立决!”李瑙等一干衙役听此,竟给吓的昏死过去,被人拖走后,齐玉郡主对商人说道“做生意嘛,要以诚信为本,这一点,我想你们应该知道吧”商人听此,不胜感激道“是,是,郡主您说的是”说罢,齐玉郡主便是命狗儿将其送回了家。她想起商鞅的徙木为信,思虑道,还是应当在全国各地建立一个诚信档案,包括政府诚信档案,商家诚信档案,个人诚信档案等等,这些诚信档案旨在促进社会发展,包括学业,各行各业等等。言而无信,不知其可,每个人都应当言之有信,说话算话。故而说道“这历史上真正做了事的,是法家,法家者,皆是政治家,而儒家只是讲了几句空话而已。”

狗儿送商人回到了家,却发现那里尽是一些豪商住的庄园,奢华无比。临走之前,那商人非得给他往怀里塞一笔钱,以表感激之意,狗儿说道“我若是要了,跟那些贪赃枉法的官员有什么区别?”那商人只好把钱收了回去,待送完商人回来的路上,走在荒郊野外,已是三更天,看见一个穿着暴露的青纱女子从一户庄园里出来,拦了一辆马车向东驶去,狗儿起了疑心,思道“这女子半夜搭车,莫非是..”有些不放心,便是悄悄地跟上前去,忽而那辆马车停了下来,正是野旷迷烟树,幽风结短丝。四周无人之际,车夫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撩开后帐,将那女子强行拉下车来,那女子大声叫道“啊!救命啊!救命啊!”那车夫将其一把推进草丛里,脱去上衣,把自己的裤子褪到脚踝,狗儿一看,大喝道“这厮!”车夫回头一惊,提起裤子就跑,狗儿翻身而起,在那车夫身上点了穴道,对那名惊慌失措的女子说道“你不要害怕,我是来救你的!”那女子已是惊了魂,谁也不相信。惊恐万分地大叫着,狗儿想着,一个弱女子在这荒郊野外的,万一出了点儿事,可怎么办?说着便给那女子点了穴,抓起二人,提气奔之,回到了临安城。狗儿抬头看了看城楼上的月亮,已至四更天,想着这等事儿,就没必要再麻烦郡主了,干脆让临安知府徐元杰断案吧,于是敲着大鼓“噹..噹..”倒也不是十分响。两个值夜的衙役打着哈欠,走了出来,连骂带叫地说道“谁呀,这么烦人!大半夜不睡觉,来这儿敲鼓!”打着灯笼走近一看,此人正是榜眼,便是连连道歉。在黑影下,隐隐约约地看见一旁有两个人,狗儿小声地说道“把徐知府叫起来,就说是我,至于别的衙役,就让他们睡吧!”说着,狗儿带着他二人走入了大堂,灯影昏昏间,几个衙役看见那女子身着真丝露彩,间歇之间睡意全无,那临安知府徐元杰却无暇顾及那女子的身着,依旧鼾意沉沉,走上堂来,说道“我的老弟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儿,赶紧说吧!”狗儿给二人解了穴,那女子才知道这里是临安府衙,于是便一五一十地说了说自己在郊外的遭遇,狗儿作证,徐元杰拍案说道“人证,物证皆在!据大宋国律有令,第三十条,奸淫者,杀无赦!犯罪情节恶劣,社会影响极坏!来人!将车夫打入大牢!明日午时问斩!”两个当值衙役将吓晕的车夫拖走后,徐元杰接连打着哈欠,说道“无事退堂!”狗儿说道“停,退什么堂?还没完事呢!”徐元杰刚要走下台阶,又停了下来,愣愣一怔,狗儿走到那女子跟前,看了看那女子慌张而又可疑的眼睛,说道“不知你还有没有事要说了?”那女子摇了摇头,狗儿哦了一声,说道“没事了,退堂吧!”徐元杰说道“工作狂老弟,这下我可以睡觉去了吧?”狗儿嗤地一声,忍不住地笑道“可以,可以”说着,狗儿把那女子送回了家,待走到街巷拐角时,那女子说道“前面就是了”狗儿说道“好!以后你要小心啊,人心险恶,能不要走夜路就不要走夜路,要走也要走光明大道”没走几步,那女子叫了一声,赶到他面前,低下头来,沉思地说道“若是少侠不嫌弃,还望你去我家喝一杯茶..”狗儿说道“不了,不了”那女子说道“还望少侠一定要来”狗儿说道“咱孤男寡女的,我去你家,恐怕不合适吧?再说了,家有贤妻等着我呢..”那女子说道“少侠,你想多了,我叫你前去,实是有要事相商”狗儿却是不好推却,跟着那女子来到了家中,推开木门,院子不大,有一颗杏树,在月光照射下闪着灼灼彩光,还有盆中那些奇珍异彩的花儿,芬芳点露滴,香气飘满园,东侧还有一条开满秋海棠的长廊,藤缠葛绕,那女子从屋子里端来一盏茶,狗儿说道“姑娘,你这儿的景致不错啊!”随后吟了一句“月照流萤飞,阑彩映奇姿。粉壁香紫蕊,邻院自开来。”那女子笑了笑,跟狗儿坐在石凳上聊着天儿,据那女子所言,本是岭南人氏,名为流夏,因家里逼婚,跟爹娘吵了架,负气出走,来到临安,想着凭借一己之力,能够闯出一片天地,刚到临安之时,找了一些纺织类的活计,发现那点钱压根就满足不了自己的日常生活开销,包括租房,吃饭,穿衣,出行,购买一些胭脂水粉等等,她租房子的时被房主强暴过,房主因强暴多名女子遭到举报而四处逃窜。后来辞了工作,又经人介绍,来到了怡红院卖艺,被一个小王爷强行占有,其实那女子一开始是十分不愿意的,没招啊,人家有钱有势,稍微勾勾手指头,就能把你从临安城挤走。又因他人怂恿,染上了类似于“五毒散”这一类令人快速腐烂的药品,又欠下了不少债务,后来因齐玉郡主一声令下,对于临安城内的肮脏活计,尽数解散。自然有的人也就无家可归,多年的糜烂生活,使她养成了不劳而获的慵懒习性,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了床,慢悠悠地走出去看看,从来不吃早饭,轻活吧,嫌钱少,不想干,重活吧,钱更少,更不想干,也干不动,高职高薪,技术含量高的工作,又不能做,也没人用你。关键是毒瘾一上来,还时常犯困,真是要命呀!后来听曾经的姐妹们聚在一起相互谈论,晚上出门做活可以挣来不少钱,尤其是郊外的那些富豪家里,一晚上最少百八十两纹银不等,所以就踏上了一条不归路。这一类的女子,到底是谁把逼她到了这种地步?是社会?还是自己?亦是社会,亦是自己,归根结底还是自己那颗浮躁不安的心。狗儿问道“那你出来这么久了,就没有给你父母写过信吗?”“有过,我告诉他们,在这里很好”那女子低下了头,手捻着石桌上的杏花枝,自卑地说道“自从那以后,我就看不起我自己,就连走在街上,生怕别人看我的目光..”狗儿听此,忽然眉峰紧蹙,为之深感同情,并感到愤恨不已,也知道这类现象层出不穷,被拐卖,被诱骗的女子很多,嗨地一声,拉了个长音,认真地说道“不要看不起自己,别人爱看,就让他们看去吧。眼睛长在别人身上,我们管不着,自己的那颗心,还是在自己身上呢,对不对?不过,如果让你重新来一次,你会怎么选择?”流夏冷笑道“重来?哪有重来的机会啊?”说着,她的眼睛里散发出脆弱的泪光。狗儿说道“如果你愿意,就可以啊,再说了,有一人可以帮助你啊!”“你是说齐玉郡主?她不会帮我的”流夏摇了摇头,否定地说道。狗儿说道“只要你下定决心,她一定会帮你的..”流夏又低下了头,狗儿又说道“你这里有笔有纸吗?”“有,你要笔和纸干嘛?”流夏抹去泪水,愣怔怔地说道。“你就拿来吧”狗儿看着她说“拿过来你就知道了”流夏起了身。从屋里拿来纸笔,狗儿执着毛笔,蘸了蘸在月光下闪着温和幽光的墨水,说道“嗯,这墨汁好香..”流夏微微一笑,狗儿写了一封信,把流夏的情况写了满满两页宣纸,折合了起来“好了,你明天带着它去百姓之家,找郡主,你这样的女子,她一定会帮你的”狗儿起了身,肯定地说道。此时,明月是那么的慈悲,照耀着小院。待从流夏的家里出来,已是四更天,星移斗转,他走在被月光洒满的街巷里,觉得一身轻松,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发自内心地笑了一声,因为只有这样忙碌,才能让生活更加充实。

待回到了家,狗儿看着白灵仍然坐在院里的梧桐树下等待着,说道“灵儿,你怎么还没睡啊?”白灵伸出玉指来,在空中写道“清风不来,明月该如何安歇?”狗儿一把将白灵搂在怀里,说道“灵儿,苦了你..”说着,狗儿把这些日子发生事儿逐一讲给白灵听,还有今夜那女子的故事,白灵听此,不甚唏嘘叹惋,她抬起头,望着天空的月亮,不论多么黑暗,世间总有那么一处光亮,她伸出玉指,在空中写下一行诗“如果可以,我想用手指为寂静的夜空画满色彩,让所有的人们拥抱绚烂的光明”狗儿怀抱着她,看着这一个个温馨的字符,用手指在空中写道“你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姑娘”他的字,看起来不如她的灵巧,但还是用心去勾画着每一个字符,就好像在勾绘着未来的世界那样充满着美好与光明。此时的她,多么希望今夜能够再长一些啊!因为天明之后,他就要背上行囊,向着远方去了。

不时,便是天明,狗儿吃了饭,和爷爷作了别,灵儿送他至西城外,眼看着他骑着马沿途而去,多了些许清露般的泪花,滴在这漫漫长路上。他回头招手时,多么渴盼着能留住他远去的目光啊!这当儿,郡主和迎儿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榴树下吃饭,石桌上摆着一碗稀饭,两三个馒头,外加一碟老咸菜,刚开始,迎儿还给郡主准备一些鱼汤,然后炒几个素菜,这就是郡主的早餐了,后来,郡主看到天下那么多百姓还饿着肚子,又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甚为奢侈,天底下还有那么多的穷苦百姓吃不饱,穿不暖……罢了,罢了。从今以后,馒头加稀饭,外加一碟老咸菜,省下的这点儿钱,估计能救济一个村子的早餐了。郡主嚼着馒头,夹着老咸菜,说了一句“不知道那些受苦受难的老百姓能不能吃上这样的饭”迎儿摇了摇头,也知道齐玉郡主的意思,叹道“估计啊,他们连这也吃不上,还吃的玉米面窝窝头哩!”郡主点了点头,“嗯,明天早起就吃窝窝头了!”迎儿瞠目结舌,对刚才说的话,有些后悔了,瞪着大眼,哑口道“郡主!你!”郡主说道“你什么你!就这么定了!吃窝窝头,窝窝头,可是个好东西!多吃点儿粗粮面,还能通便呢!你要是拉不出来,就多吃点儿!”迎儿一听,刚吃进去的饭差点没喷出来,嘴上沾着几粒米,郡主一看,说道“快,快吸溜回去!”迎儿的上下唇片唆了唆,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说道“郡主,人家正吃饭呢,你怎么跟墨子一样,学的这么穷啊!”郡主说道“此言差矣,你没听说过《淮南子,要略》里讲‘墨子学儒者之业,受孔子之术,以为其礼烦扰而不悦,厚葬靡财而贫民,久服伤生而害事,故背周道而用夏政..’那个时候讲‘非儒即墨’现在呢,到处都是孔孟那一套,一张口就是什么子曰,行礼叩首等等,虽说儒墨两家都主张积极入世,但墨翟是一个劳动者,是比孔子更高明的圣人,为农民的利益发言,也是代表广大人民群众的立场出发的,反对以大欺小,以强凌弱,反对战争,以天下为己任,并能身体力行,不辞劳苦地去进行实践。墨家的兼爱,非攻,尚贤,尚同,明鬼,非命,非乐,节葬,节用等朴实的思想观点,这是正确的,另外还有什么欲正权利,恶正权害,两而无偏,正而不可摇等等,例如两而无偏,我们常常讲,要透过现象看本质,既然是一个质,要有两方面,不向任何一方面偏向,这才是正,才真正合乎那个质,那么相对安定的两个质,必定有所偏,不是偏向这方面,就是偏向那方面,这就合成了一个质,在这方面讲,万事万物都不是绝对的,都是相对的。当然,墨子的观点里,也有正确的,也有错误的,总要选其精华,弃其糟粕,可是现在呢,埋个死人,就要搞那么大的排场,什么排五,排七,排九,守孝三年,全都是孔老二定的糟事儿,劳民伤财,浪费精力,这个有鬼,那个有鬼,死人就是鬼了?纯属是活着不孝,死了胡闹。什么鬼啊,命啊,这些东西全都不可信的。还有,那儒家提出了一个什么男尊女卑,什么人分三六九等,贵贱之分,对于弟子,也是嫌弃这啊那的,全都是胡说八道,也导致了历朝历代重男轻女的不平等思想比较严重,以致于男女比例失调,还有,现在有点儿钱,就可以多娶几个老婆?休了一个又娶一个!外面的妻妾一大堆!那些没有钱的穷人家,岂不是要打一辈子光棍了?我看啊,从明天开始,号召天下,通通实行一夫一妻制!”墨子呢,他是个农民,也是个手工艺者,一些正确的思想延于至今,当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所以说,不要看不起农民,农民里头的能人多着哩!或言之,没有农民,哪来的饭?要永远记住,你所吃的一米一粟,都是老农民顶着太阳,披头冒汗地从地里辛辛苦苦背回来的啊!迎儿听得都楞了,从来没听过这么犀利而又深奥的看法,仿佛身入哲学的云端一样,在一旁连连点头,自己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郡主试图换个话题,将迎儿从云霄之上拽回来,又说道“再说了,还没让你吃糠呢!”迎儿怔了怔,问道“糠?什么是糠啊?”郡主说道“亏你还是从农村出来的呢!糠啊,就是谷子磨成小米,剩下的皮儿”迎儿说道“糠,是什么滋味啊?”齐玉郡主说道“那个太难吃了,进胃里不好消化,吃多了,就拉不出来了!战争复历久,导致国库空虚,老百姓也穷,那个时候吃什么?吃糠,你要是走在农村,经常看见一些大人坐在南墙根给小孩抠屁眼儿,这就是拉不出来了!”迎儿一听,又是哑口道“郡主,你..你怎么又说这样的话啊!”郡主说道“事实就是这样啊!”迎儿看着郡主好像是故意的样子,撇嘴说道“得嘞,我还是离您老人家远点儿吧!免得臭着我..”说着,迎儿端着碗,站了起来,朝那边走去,郡主见此,大笑着,用筷子指着迎儿笑道“你呀!”迎儿耸耸肩,给她作了一个鬼脸儿,郡主摇了摇头,笑着,一边看着书,一边吃着,迎儿说道“郡主,吃饭吧,吃完再看,不差那一点儿功夫”郡主翻着一部《资治通鉴》,说道“好饭不过三顿,衣服不过九冬,这个好书啊,可以供你一辈子读喽,陶令何处去?南山种地、隐居读书去了,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锦城老杜堂,皆是如此,所以说,活到老,学到老,是一件很有骨气的事儿”说着,郡主手抓筷子夹着的咸菜掉在了衣服上,低头喃喃了一声“呀,掉了!”于是用手指拈着放到了嘴里,迎儿调笑道“郡主说,一心不能二用,否则必将招灾惹祸噢!”郡主瞥道“臭丫头,就你话多!快吃你饭吧!”这当儿,白灵走了过来,迎儿叫道“白灵姑娘!”郡主一边拿书看着,一边嚼着咸菜,就着馒头,捻着掉在石桌上的馒头渣往嘴里放,又朝门口看去,说道“来了,白灵!”白灵点点头,走了过去,在石桌前的木椅上坐了下来。郡主放下书,一边吃着,一边问道“白灵,吃了吗?若是没吃,让迎儿给你盛点儿”迎儿看着白灵,白灵摆了摆手,在石桌上写道“吃了,不用迎儿姐姐费心了..”在一旁的迎儿收拾起了自己的碗筷,说道“你们两个慢些聊啊,我吃完了!”白灵看着齐玉郡主,没有想到,世间还有这样无私的人,那样宽广的胸怀,可与天公比高,可与日月比肩,难怪狗儿要与她看齐呢。郡主拿起了书,边嚼边看,忽然感觉白灵一直在看着她,有些木然,问道“白灵,你一直看我干嘛?不会是狗儿又出什么事儿了吧?”白灵摇摇头,写道“狗儿已经出西城去了”这时,有一女子走了进来,正是流夏,当迎儿走出来,想要说什么的时候,白灵拦住了,流夏一眼就认出了在石桌上吃饭的那个人正是齐玉郡主,上前跪道“郡主!救救我!”郡主放下馒头,扶道“姑娘,你这是为何?”待流夏将狗儿写的信交给了她,郡主撕开信封,便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流夏说道“还望郡主帮帮我”郡主为这女子的所作所为赞赏有之,拉着她的手,说道“这种事儿,任何人都帮不了你,只有自己帮自己,知道吗?”那女子点了点头,郡主不放心,即让迎儿和白灵一起帮助她,并不断地激励,当她毒瘾犯的时候,止不住地撕挠着如蚂蚁蹿身的血红皮肤,用绳索把她强行绑在床上,幸亏这女子没有武功,还好点儿,过了两三个月,那女子戒了毒,郡主也给她在百姓之家安排了一个算账的活计,这其间,流夏也以自身经历劝导着那些误入歧途的人,并尽自己的能力帮助他们,这其中有江湖豪客,才子佳人,王侯贵族,官员等等。郡主又派凌云等人抓其毒枭,那些狡猾的毒枭却如蛇一样在无边的草丛里四处逃散,有的逃至蜀中,大理,蒲甘,金,夏等地。对于一些嫖客,郡主命临安知府徐元杰派衙役进行抓捕,他们这些人里,都是家财万贯,数一数二的商界大亨,也有一些王公贵族,江湖豪客,书生才子。然而,郡主面对这些,只能将法令制定的更加严格,并将其公之于众,让他们接受舆论的审判。过了几日,西方国家朱罗访宋,赵构想叫齐玉郡主接待朱罗使者曼托拉斯,因为西方国家都听闻大宋有一个齐玉郡主,深入民心,特意邀请她进行一个国事会见,齐玉郡主并没有去,她不想看那些酒桌上的奢侈以及无用的外交,这一类的事情,有赵构等一干文武大臣应对就够了。宴后,曼托拉斯带着一干人等来到了百姓之家,想和郡主谈谈,关于两国合作,推动世界军事和平发展的事项,实际上是想让大宋出兵,帮他一把。郡主笑了笑,说道“两国百姓都穷的揭不开锅了,哪里有空搞什么和平军事啊!你们若是真为两国百姓着想,合作与开放皆是两国元首一句话的事儿,你说是吧?”曼托拉斯听此,哑口无言。待曼托拉斯走后,齐玉郡主来到皇宫找赵构说了一句话“以后西方国家来访,别叫我,若是他们问到我的时候,就说我不在”赵构啊了一声,说道“这恐怕不合适吧?”赵珝说道“有什么不合适的啊,你是皇上,这些事情该由你应对才是啊!”赵构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我看啊,朕这个皇上如同虚设,他们当中好多人都是冲着你这个大宋郡主来的..”赵珝说道“什么啊,我成天这么忙,有些国家的老百姓穷的都揭不开锅了,还有空搞什么奢侈的外交啊,你们还大餐桌上,烹龙炮凤,谁给你们的权力!甚至还要动用军队,搞那么大的排场!”赵构哑口道“你!”赵珝说道“你什么你!事实就是如此!不要忘了,你们这是拿着人民的血汗钱啊!不过,他们爱冲谁来冲谁来,反正我是不出面了,总之,以后这类事,不要叫我。”过了没几日,卡其瓦哈使者蒙比托前来访宋,赵构等一干文武大臣接待后,蒙比托来到百姓之家,周围的百姓络绎不绝,进进出出,蒙比托刚要踏门之时,只听见门卫拦道“郡主不在”然而赵珝在百姓之家办公时,也听着了,也知道蒙比托的来意,不就是想让大宋出面帮他的部落一把,让他的部落能够掌控整个卡其瓦哈,只好说了一句“不论谁当上皇帝,都是乱哄哄地闹一场,结果还是老百姓受苦受难”其他国家的内政,是与非,还是不要干涉,面对一些事情,人民会自主解决的。例如,这个国家帮助那个国家搞侵略,搞战争,口口声声地说,我要帮你的国家打一场关于人民和平的战争!建立一个没有剥削,没有压迫的世界!我方是正义的!为了自由!为了民主!为了和平!为了共荣圈!但实际上呢,却是各有异心,也对各国人民以及无数百姓带来了极大的灾难与负担,房屋坍塌,百姓流离失所,大街上惊慌的孩子哭得找不着妈……漫天炮火,化作了残缺的魔掌,越过无限的河山,当烈火烧成了黄沙白骨,天上飘起了黑雪,是谁,能够拯救一片苍茫的大地?是谁?能够力挽狂澜,赶走战争与侵略?唯有人民与团结,才可以消灭战争,解决战争。世界人民大团结万岁!山河与血泪,疾病与落后,贫穷与孤独,历史与进步,人间与地狱,饥饿与灾难如沙尘暴一般,无时无刻不在侵袭每一处贫瘠的大陆……还有那陷入死亡的文明,这一切都如粉尘一样卷进了战争的碎末里。有的时候,郡主在想,难道其他国土,整个宇宙就没有一个统一的道德观念吗?也许有,也许没有,因地而异。一个地方一个特点,一个地区一个样。那么,如果要是建立一个没有政权、没有制度的世界,也许就可以了吗?不,世事皆在人心。如果罢了政权,散了军队,把一切权力归于人民,又尚且不好?可是,政权与军队,其他地方都有,就你没有,那么必定会遭到嘲笑与欺负。自然,也包括对大宋虎视眈眈的大金国。想当初赵构在杭州建都之时,取名为临安。第一,自靖康之难后,海上逃亡这么多年,杭州离海近,且是吴越王建国之都,民心稳定,虽说历经靖康之耻,但天下民心还是归附于赵家的,在天下大乱之时,一旦建都,龙庭坐稳,必有固天下民心之势。第二,其名还有临时安顿之意,将来能够还于旧都,即“名不正,言不顺”何以坐天下?第三,以秦桧之名,罢免韩世忠,无名客等人,诛杀岳飞。由此可见,赵构的政治手腕还是很高明的。

一夫一妻制实行之后,一些王公,官员都站出来反对,有的土豪劣绅,妻妾成群的商人骂道“这齐玉郡主,自己不成婚吧,还不让别人成婚!”甚至连“该她一世无夫!”这样的毒言都骂了出来,就连赵构也看不下去了,把郡主找来,气指道“你办的这叫什么事!难道朕的三宫六院都要解散吗!”郡主说道“你发什么火啊!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男人想什么!都是用下体思考的动物!见一个爱一个,就像狗熊掰棒子一样,爱一个丢一个,前面说着我爱你,转过头来,又说哼!那个黄脸婆,早就想休了她!男人啊,没一个实心实意的。再说了,一夫一妻制,我也是为了皇兄的身体嘛”说罢,想起了她的大臭蛋,心道,人人若是像大臭蛋一样,一生只爱婉儿姐姐一个,至情至性,至死不渝,人间真情永不变,那该有多好啊!想到这里,她发自内心地为大臭蛋感到高兴,并为此送上默默的祝福。又看了看赵构,赵构听此,羞道“你!”脸“唰”一下就红了,又忍不住尴尬地笑了,看了看赵珝,又严肃了起来,赵珝嘟嘟着嘴,挤出双下巴,嬉皮地说道“嘿嘿,皇兄,你啊,有吴皇嫂一个人就够了!”又说道“放心吧,皇兄,你的三宫六院,给你留着,不过以后不能再娶了!至于一夫一妻制,就以法律实施之日为界限,每一对新人成亲,都要到衙门做个登记!不过,实施之前,娶多少妻妾,不再予以追究,但是,实施之后,若是犯了,可就以重婚罪论处了!自然,也包括皇兄了,俗话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至于皇兄你嘛,可就要小心了!”赵构哑口道“你!”赵珝说道“你什么你!就这么定了!”之后,赵珝来到元帅府,此时的赵锡正坐在房内翻着一本淫秽画册,正享受着画中裸体女子丰满的姿态、且是滋滋有味之时,一声“大哥!”把赵锡给吓的慌里慌张,急匆匆把画册藏到一张宣纸下,问道“妹子,今日怎得有空来此?”赵珝说道“我来这看看你干嘛!”赵锡顺手拿了一本书,翻着书说道“嗯,看书!”嘴里念着一篇《尚书》“呜呼!惟天生民有欲,无主乃乱,惟天生聪明时乂,有夏昏德,民坠涂炭,天乃锡王勇智,表正万邦,缵禹旧服。兹率厥典,奉若天命。夏王有罪,矫诬上天,以布命于下。帝用不臧,式商受命,用爽厥师。简贤附势,实繁有徒。肇我邦于有夏,若苗之有莠,若粟之有秕。小大战战,罔不惧于非辜。矧予之德,言足听闻。惟王不迩声色,不殖货利...”赵珝说道“哟,学的这么认真!还呜呼!”朝着桌案看去,透过宣纸,隐隐约约看到了下面有一本书,指道“大哥!你看!窗外有一只鸟在飞!”赵锡朝窗外看去的时候,赵珝趁着机会一把将书桌下的淫秽画册抽了出来,一看,脸上怒的通红,赵锡一看,心惊道,完蛋了,事情要败露了!还没等赵珝说话数落他呢,抢先抱着大腿说道“妹子我错了!”赵珝喝道“你啊你,要是有这个空,好好地练武,练你的兵不行吗!”自从齐玉郡主戒除淫赌抽之后,赵锡再也不敢像以前一样,明目张胆地左一个西施,右一个貂蝉。不过,媳妇孙氏,已成半老徐娘,还不敢休了她,再娶一个年轻的。只好偷偷地买来一些淫秽画册,偷偷摸摸地看,赵珝说道“这样吧,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既然犯了错,总该有点惩罚吧!”赵锡一听,吓的连话都说不清了,舌头好像打了结一样“惩..罚..”赵珝说道“既然你这么精力旺盛,那就罚你每天绕着临安城跑一百圈儿!”赵锡张着大口“啊”了一声,赵珝说道“啊什么啊?要不然换个惩罚?”赵锡哼哼着,赵珝心道,看你每天闲的当啷啷的,养了一身膘!说道“那就换个,每天鞭打五万下!怎么样?”赵锡一听,背后一阵冷风飕然而起,心里惊道,就算是神仙之躯,打个一万下,就成稀滩滩的肉泥了,说道“别价,我还是绕城跑步罢!”说着,便是运动起来,大气呼呼,身上的肥膘滚筛筛的,跑了出去,赵珝心里笑道,这一身膘,该减肥了!不然万一日后上了战场,可怎么办!待赵锡来到城门口跑步的时候,守城将士相互议论纷纷“你看,那不是元帅吗?”问道“元帅!你怎么来跑步了!”赵锡一边跑的气喘吁吁地,一边答道“被郡主罚的!”

长亭接短亭,一程又一程。峻岭叠翠,雾锁长空。看不尽那残灯明灭,数不尽那叶落霜凋。黄昏时节,闻得鸟雀归林。昏鸦啼树,黑夜又是黎明。狗儿骑着马,走了不多时日,已是五百里外,一路走来,他发现,除了一些县,府之地富裕一些之外,周围的农村皆是穷苦不堪,有的地方,树上连树叶,树皮都没了,狗儿沿路走,却发现这里的人们都饿的瘦骨嶙峋,盐都吃不上,拿着破碗在茅房,街角的墙根扒拉点儿“观音土”捻洒着放入嘴里,有的人衣着破败不堪,一些成年女子都遮不住羞,心里骂道,这县官,办的这叫什么事!想到这里,便是来到武义县县衙,发现县城里面比农村强一些,最起码这里人们的体格比农村的要壮实一些,他刚走到县衙门口,有一四十多岁的衙役拽道“你是何人!”狗儿说道“我有冤要诉!”衙役喝道“你有甚冤屈!”狗儿说道“老百姓都快饿死了!我要告官,看看那些高高在上的青天大老爷们有什么话要说!”衙役一听,扭扭捏捏地说道“呦,您是哪位大官儿啊,口气竟然如此之大!”狗儿心道,算了,不跟你们这些人废话了,费半天话的功夫,又饿死一个老百姓。于是翻身而起,跳门而入,衙役叫道“不好啦!有人硬闯衙门了!”忽入正堂,见那县令在堂前摇晃着乌纱帽,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狗儿速影若飞,将县官从明镜高悬的那张匾下一把拽将下来,说道“你跟我走一趟吧”还没等县官说什么,狗儿便是拽步而行,腾空速起,不见了人影,一干衙役乱哄哄地叫道“不好了,县令被人绑架了!”待狗儿把县官带到城外的一处岗上,那县令颤颤巍巍地问他是何人时,狗儿掏出一张齐玉郡主的令牌,那县令一见这令牌,吓得出了一身汗,浑身直哆嗦,脸上的肌肉一颤一颤的,扑通一声跪道“下官不知郡主派人前来,有失远迎,万望赎罪,万望赎罪..”狗儿说道“我且问你,这里的百姓都快饿死了!你作为县令,为何不管!为何隐瞒不报!”那县令低头不语,狗儿拽着他就前往农村去也。直至路口,有一碑石,写道“西河村”正见前方,一些农民看见了一个穿着官服的人走了过来,上前抱住大腿连跪带泣地说道“青天大老爷啊,你们可算来了,你们若是不来,我们可就要饿死了!”那县令在上级面前,怎么着也得做出个悲痛的样子,鼻涕一把,泪一把地扶道“你们都受苦了,为官的羞愧啊!”狗儿瞥了那个县令一眼,心道“早干嘛去了!非要饿死个人,就羞愧了?”说着,农民领着他二人在村里转了一圈,不时便到晌午时分,该吃饭了,农民们掀开灶台上的木锅盖,几片树叶飘在滚水上,浮着汤烟儿,狗儿见了,心里却是无比的沉重,感觉一座大山压顶一般。喝着酸汤,暗心泣道,自己当年再苦,也没有喝过如此酸的汤啊!县令也喝着老百姓的酸汤,心里很不是滋味,倒是说了一句实话,“实不相瞒,咱邻近的地区已经死了将近八十万人了!”狗儿一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急道“你怎么不上报朝廷啊!好为这些百姓们派救济粮啊!”县令说道“他们不是被饿死的,而是被撑死的啊!”狗儿想不通为什么会撑死呢,到底是什么原因,县令说道“自朝廷迁都临安以来,经济萧条,国不敷出,我们尚且还欠着大理和西辽的外债,朝廷要我们勒紧裤腰带还债,后来又经大旱三年,田里的庄稼颗粒无收,后来朝廷赈灾粮一到,人们哄抢而空..”狗儿顿时就明白了,经过长时间的战乱,老百姓们已经饿的太久了!以人民对郡主的信任及拥护,有这样的一个真事,早在大旱三年间,小孙子捂着肚子对爷爷说“爷爷,我饿啊!”爷爷说“饿什么饿啊!郡主要我们勒紧裤腰带还债哩!睡会儿吧,睡会就不饿了”小孙子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爷爷,不行啊,我还饿啊!饿的我睡不着啊”爷爷说“再坚持坚持,我们就挺过去了!”老百姓将永远记得,是她帮着他们翻了身,是她,从土豪劣绅的手中为他们夺回了土地,每当大灾之时,是她,向朝廷请命,为百姓求得救济粮,是她,使那些挑灯夜读的学子,在踌躇中看到了曙光……人民有了信仰,国家就有了希望,不论历经多少坎坷,我们都有了无穷的力量,在满是尘埃与黑暗中砥砺前行,这力量是什么?是团结,是积极向上,是艰苦奋斗,是目标,是光明,更是一种伟大的民族凝聚之力!狗儿听此,只好让他们改善饮食,要慢慢吃,刚开始,要喝点稀汤,之后,饮食再逐渐加量。狗儿解决了此事之后,即日提气而奔,赶回临安,向郡主作了一个如实的汇报,郡主听此,深而为之感动,泪如泉涌,泣了一声“百姓,谢谢啊!”对于这件事,郡主深感失责,自己本应该去保护天下百姓的,让他们脱离贫困与疾病,孤独与落后。如今,听到天下百姓这么说,确是深感自己所做的不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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