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夜灯下,若木看着身旁熟睡的小姑娘,嘴角不自觉的浮现出一丝笑容。
“哥哥~“
熟睡的响好像梦到了什么甜蜜的事情,嘴角渐渐的弯成了一钩弯月。
”好好休息吧!“
若木伸出手把小姑娘额头杂乱的头发轻轻的整理好,几乎不可闻的说道:
”这是命运吗?“
为熟睡的小姑娘掖好被脚,若木抬手关闭了最后的台灯。在一片黑暗中,径直走出了小姑娘的卧室,顺手关闭了房门。
令人惊讶的是,若木虽然没有开灯,但是在黑暗中却行走自如,无论是柜子椅子亦或是桌角,甚至是脚下略有起伏的地板都不曾让他的步伐停止片刻。就好像行走在白日的阳光下,那么自然。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若木久久没有动作,好像就那样坐着睡着了一样,又好像深山中那些就修禅道的大师一样,一动不动,宛如一座石头雕刻而成的人像。
良久又好像没有多久,在黑暗到了极点的时候,人类对于时间的观念会发生很大的变化,你以为的数分钟可能是长达几个时辰,你以为的几个时辰,也可能只是短短数分钟而已。
若木还是那样一动不动,亦或者是已经动过了。在月光的照射下,你会发现他的手里面突然多出了一个隐隐约约的黑色十字物体。可惜的是那么模糊不清,让人无法一看究竟。
这是一个勋章!
纵使月光再一次的被乌云所笼罩,整个空间变得乌黑一片。但是若木还是能够清晰的看清楚这是一枚勋章。
更何况,这枚勋章已经陪伴了若木有七年之久,就算是若木闭上眼,也能清楚地在纸上面画出它的每一个花纹。
铁十字在若木的左手手指里面不断的穿行着,若木的思维却开始不断的遨游起来了。
“是命运吗?”
七年前,以俾斯麦开始了我的第一次战争,现在刚刚想要开始新生活的我,来到这座新城市的时候,又再一次的遇到了俾斯麦!
不,仔细想想,我遇见的第一位舰娘可不是俾斯麦啊!而是···
若木转过头看向了响熟睡的房间,突然笑了起来。黑暗中不带有丝毫声音的狂笑,是那么的诡异!
”是你啊!响!“
与此同时,在俾斯麦的房间里面。
一身军服的俾斯麦,小心翼翼的取出了一个层层包裹的木制箱子。
指甲在箱子外面的层层保护上面,稍微用力划过。那木箱如同身穿十二单和服的少女,在暴力下衣服层层滑落,露出来自己的身躯。
舰娘那恐怖的破坏力在此可见一斑,这也是人类畏惧舰娘的所在。毕竟,没有人希望自己的邻居都是一些稍微用力便在握手把自己弄成粉碎性骨折的存在。
可惜的是,他们没有看到舰娘那同样优秀的控制力,破千百层包装而不伤木箱丝毫的恐怖控制力。亦或是看到了,却仍然担忧她们的一时失手。
木箱里面的是另外一个小盒子。比起不起眼的木箱可谓是光彩夺目。橡木做出的盒子,打磨到几乎可以反射太阳的光芒。整体涂成黑色的基调,金色的十字雕刻在盒子的中央,银色的双剑在下方散发着光辉。
俾斯麦静止的站在那里,沉默的看着这个盒子。脸上闪过莫名的感情,有着对过往的追忆,有着心酸苦痛但更多的是荣耀。
数分钟后,俾斯麦终于伸手取出了这个橡木盒子,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它。
里面是一个和若木此刻正在把玩的十字勋章十分相似的勋章。
不同的是,俾斯麦的这个更加高贵迷人,在灯光下散发着璀璨的光芒。
点缀着钻石的金橡树叶下方被宝剑围绕。二者连接着一个金质的十字。在灯光下,不断向四周反射着光线。
钻石金双剑金橡叶骑士十勋章。
俾斯麦获得的最高荣耀。
在这个世上,目前只有两人,不应该说是一人,一舰娘获得的最高荣耀。
是的。另外一个人就是若木。
可惜的是,若木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提督蓝颖了。
蓝颖视若至宝的勋章,在若木的眼里面恐怕还不如一瓶好酒重要,这枚勋章之所以还残留一部分在若木的手里面,不过是典当不出去罢了。
没有看到,勋章上半部分的金橡叶,宝剑已经被若木换作了一瓶瓶美酒,排泄出体外了。
荣耀那是什么?
能换酒吗?
而俾斯麦即使是在被俘虏期间,也丝毫不忘记自己的荣耀。就算是深处敌国,就算已经无法名正言顺的佩戴上去,俾斯麦也从未想过放弃昔日的荣耀。
我是德意志科技的结晶俾斯麦,请铭记于心。
总有一天,我会重现德意志的荣耀!
俾斯麦轻柔的抚摸着手下的铁十字勋章,如同抚摸着自己的爱人一般。
”提督,你会帮我的对吧!“
只存在俾斯麦一人的房间里面,俾斯麦对着手下的勋章,轻声说道。
”俾斯麦,我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只存在若木一人的客厅里面,若木对着眼前的黑暗,喃喃说道。
”啪“
这是橡木盒子关闭的声音。
俾斯麦小心翼翼的把那个小盒子重新藏在了柜子的深处。
”砰“
若木随手将手里面的勋章扔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忽地二人,虽然身处不同的空间,地点。同时站直了身体,一个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一个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与此同时,躺在床上的提尔比茨看着手里面和自家姐姐几乎一样的勋章陷入了沉思。
姐姐,你看到了吧。
钻石双剑银橡叶骑士十勋章。
提尔比茨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只会躲藏在你身后的妹妹了。所以啊,姐姐大人可以多依赖我一点了,提尔比茨现在已经可以帮上你的忙了。
只要是为了你的话,提尔比茨无所不能!
事实证明,躺在床上思考问题是很容易跑偏思路的。
某个想要为姐姐作出贡献的少女,想着想着,就想到另外一个人身上了。
那个粪提,今天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他究竟有没有说那句话,还是我听错了?
如果他真的说出那样的话,那么我以后就不当面叫他粪提好了。
这样想着的少女,陷入了梦乡。手里面还紧紧的攥着那枚勋章。
和衣躺在榻榻米的若木,目光死死的盯着天花板,好像在找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找。
坐在靠窗的椅子上,身穿军服的少女看着窗外终于逃出浓雾包围的明月,追忆着往昔,直至月落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