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茫知道这个问题是几天前，当时就已经处在非常生气的阶段，有一部分是为了小曼，更多是因为物理系的学生们没能发现这个问题，不过现在他更加生气。
不管是物理系的学生，或者是对材料系学生...徐茫觉得这个问题的出现，已经代表着这些学生的研究态度是多么的恶劣，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原本以为这是物理系的错，然而现在徐茫觉得这个问题可能是两边共同的错，共同想出来的一个近乎于白痴的方案。
面对徐的询问，
在场的一群人默默低下了脑袋，不敢看他此时的眼神，生怕双眼的接触会被点到名字。
“那我一个一个问过去。”徐茫黑着脸指了指自己面前右边第一位的女生，她似乎是材料系的在读研究生，问道：“你来解释一下这个计算组，到底是计算什么？”
“我...这是一个电子与晶体之间发生耦合现象的计算。”这位女生小心翼翼地说道：“应...应该是这样的，具体我也不怎么清楚，我...我没有参与其中。”
听到这位女生的话，徐茫本来就严肃可怕的表情，瞬间就拉了下来，对这位女生训斥道：“既然不知道又没有参与，你在这个研究小组中做什么？每天在白日做梦？”
面对徐茫触及灵魂的拷问，这位女生一时间哭了出来，她万万没有想到徐茫徐教授是这么的凶，根本不留任何的情面，当着所有人的面前，骂自己一无是处。
“你哭什么哭？我有说错吗？问你问题...上来就回答什么应该的、不清楚、没参与...就这样的研究态度，我要是你的话，早就退出这个研究小组了，你还有什么理由哭？”
徐茫向来对女生流眼泪无法忍受，不过...这里的女生存在唯一性，当小曼流眼泪的时候，徐茫会无条件服软，不管自己有没有错，但面对其他女生...对他起不来什么作用。
听到徐茫的话，
原本哭泣的女生强忍着伤心，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无奈的是她根本恨不起来徐茫，因为徐茫的每一句话都直达自己灵魂最深处。
“你！”
“回答我这个问题。”徐茫指了指第二位学生，“这个电子与晶体之间的耦合现象计算，到底是什么情况？到底是怎么考虑的？”
“因为...因为在大多数的低温超导材料中，都是这个情况...所以我们就采用了这样的方式。”这位男生不太敢直视徐茫的眼神，小心翼翼地说道。
“再详细一点！”徐茫黑着脸说道。
“就是铝锌镁合金的超导，我们利用了大多数低温超导的力磁耦合计算方式，通过计算出的结果...看看是不是可能存在超导性能。”这位男生说道。
话落，
场面上寂静无比。
众人们显然感觉到这个问题，让徐茫有些愤怒了，因为他没有说话，说话可能问题不是很大，如果没有说话...说明这个问题大了，大到让徐茫徐教授都不愿意说话。
“在场的谁的想法和他一样？”徐茫环视了一下在场的众人，严肃地问道：“认同这个观点的举手！”
没有一个人举手...
这个结果让徐茫相当无奈，好奇地问道：“这是你的想法，还是所有人的想法？”
“我...”
“我...”此时这位男生心里那个气呀，自己居然无缘无故替所有人背了黑锅，现在退也不是，进去也不是...处在了一个非常尴尬的局面。
“很好！”
“既然是你一个的想法，那么说明别人的想法和你不一样。”徐茫突出露出一丝恶魔的笑容，冲在场的所有人说道：“除了刚才这两位不需要提供新的想法，剩下的每一个人给我一个新思路！”
“？？？”
“？？？”
“？？？”
卧槽！
怎么会这样！
这徐教授是往死里逼呀！
原本以为自己逃过一劫，谁能想到这根本就是一个圈套，不管愿不愿意承认，总之就是逃不过挨骂的局面。
新思路？
能有个毛的新思路。
“怎么？”
“感觉热情不高呀？”徐茫好奇地问道：“是不是我还不配听你们的想法？还是说你们的想法太高端了，我可能听不懂？但是听不懂我也要听，由你开始！”
徐茫指了指一位男生。
“...”
“徐教授...我...”这位男生惊恐地说道：“我...我不知道。”
徐茫听到话语后，直接无视了他的存在，看向另一位女生，说道：“你！”
“我...”
“徐教授我也不知道。”这位女生面露害怕地摇了摇头。
之后，
徐茫点完了除小曼之外的其他的剩余人，不过每一个人都说自己不知道。
“都不知道？”
“既然大家都不知道，那...你们坐在这里做什么？”徐茫皱着眉头说道。
面对质问，
所有人选择了沉默。
事到如今，
徐茫也彻底放弃质问这些所谓的高材生，其实高不高材生具体看人，对于徐茫来言，哪有什么所谓的高材生...只有态度的好与坏，这些人的态度就很坏，没有把研究放在心上。
起身，
站在黑板前，写下了这一个计算组，轻轻敲了敲黑板，无奈地说道：“把头抬起来，我在这里！”
话落，
在场的众人这抬起头，看到徐茫徐教授似乎要讲课了。
“这个问题的错误很多，而且错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徐茫面无表情地说道：“首先存在逻辑上的混乱，其二盲目采用各种计算公式，其三缺失相关证理论据。”
啪啪啪！
徐茫点了点算式组中的第二个计算过程，严肃地说道：“这是什么玩意？这算出来能做什么？不知道这个数学方程，需要两个方程来进行描述吗？”
“这又是什么？”
“强磁耦合的表达式是这样的吗？”徐茫指了指中间的某一个房方程组，再一次发出了质问：“不知道耦合与强磁之间是同时进行的吗？”
最后，
徐茫冲所有人说道：“就这样的计算组，我都算不出来！”
一时间，
在场的所有人羞愧无比。
“重新给我设计出一个全新的方案，先给我解决两个问题，第一...弄出一个准晶体的超导理论框架，根据这个框架进行研究；第二...计算出铝锌镁合金的晶体结构变化温度！”徐茫说道：“还有今天延迟到六点半，六点半之前谁都不准走。”
话落，
众人开始了自己的工作，没有一个人对此感到不满。
“咳咳！”
“杨小曼你怎么回事？”徐茫故作严肃地问道：“别人都在努力工作，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做什么？”
杨小曼：Σ(°△°|||)︴
啊？
他...他是不是入戏太深了？
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我...”
“我什么我！”徐茫故意黑着脸，起身冲满脸迷茫的小曼说道：“虽然你是负责计算的，但是你的态度我很不满意，现在跟我出来一下！”
话音一落，
徐茫直接离开了实验室。
看着徐茫离去的背影，杨小曼那个气呀，刚刚对他产生了别样的看法，结果下一秒这个大白痴作死劲儿涌了上来。
哼！
老娘我倒要看看你玩什么花样！
很快，
杨小曼走出了实验室，在一个走廊的转角处看到徐茫，直接来到了他的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徐...徐教授，我...我做错了什么？错了我可以改...但是千万别骂我，否则我会打死你的。”
徐茫：囧
卧槽！
尼玛...用最弱的语气说着最嚣张的话。
徐茫尴尬地笑了笑，偷偷观察了一下四周环境，发现没有什么人，直接把小曼给搂进怀中，凑到她的耳边，轻声地说道：“怎么样？解不解气？”
“嗯...”杨小曼顺势把脑袋埋在徐茫的怀里，吱吱呜呜地说道：“话说...刚才你训斥他们的样子，好凶好凶...以后结婚了，你会不会也对我这样？”
“不不不！”
“我怎么可能敢嘛...”徐茫急忙解释道：“其实我刚才是真的很生气，他们的研究态度让我非常不满意，这些问题如果严谨一点，是不可能发生的。”
杨小曼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在享受此刻的宁静。
“对了？”
“有一点我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嘲讽你呢？”徐茫好奇地问道：“你可是物理系副主任的未婚妻，超级千金小姐，没有理由也没有实力嘲讽你啊。”
“原因很多...可能是因为我获得了别人无法拥有的资源。”杨小曼无奈地说道：“我爸叫杨建，我未婚夫叫徐茫，光这两点就足矣招人恨。”
徐茫仔细想了想，好像是这个情况...
“话说...你一直忍受着别人的嘲讽，倒是让我有一些意外。”徐茫捏了捏小曼的鼻子，温柔地说道：“跟你之前雷厉风行的样子，完全相反了。”
说到这里，
杨小曼俊美的俏脸浮现出一丝愤怒，冲徐茫没好气地说道：“老娘我还不是为了你，现在有那么多人带你节奏，我的行为很可能会牵扯到你，不要低估网络扭曲事实的能力！”
话落，
徐茫突然觉得有愧于小曼，为自己竟然付出了那么多。
“小曼...”
“要不我辞了吧？”徐茫思考了半天，对杨小曼说道。
杨小曼愣了一下，急忙说道：“你疯了吧？好不容易当上教授的，而且还是物理系的副主任，你说辞就辞？其实...其实我受不受委屈都不重要...真的，别替我考虑，反正我论文完成后，不打算上课了。”
“这只是一部分的原因。”徐茫无奈地说道：“实验室已经没有钱了，一分钱都拿不出了...研究经费又被卡住，上午川笑兄打电话过来，说配套设备需要七八百万，我...我已经把自己所有的钱都垫进去了。”
“什么！？”
“所有的钱？”杨小曼惊恐地看着徐茫：“一千多万呀！”
徐茫点点头：“一千四百多万，可能还不够...所以我打算把车给卖掉。”
虽然杨小曼对徐茫的那辆破车很反感，但她也明白自己的未婚夫对那台保时捷多么的喜爱，然而现在居然沦落到卖车的地步，看来这是遇到了大难题。
经费...
为什么世界总是在伤害那些认真做事的人？
“魔都官方和学校提供了多少经费？”杨小曼严肃地问道：“是不是五百万？”
“对啊。”徐茫点点头。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找二爷爷，把这五百万还给他们！”杨小曼愤怒地说道：“什么资源都不给，给了五百万就想占便宜，我们又不是缺这五百万的人。”
徐茫思考了一下，觉得小曼的这个主意很不错，既然不给钱...那就自己干吧！
不过...
后面该怎么办？
杨小曼看着徐茫愁眉苦脸的样子，双手捏住了他的脸颊，认真地说道：“在我面前不准因为钱而愁眉苦脸，不就是钱嘛...一切有我呢！”
此时，
杨小曼已经暗下决心，不再让自己的未婚夫因为钱而不开心...
回到实验室，
徐茫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翘着二郎腿跟川笑兄发着微信，其内容主要是关于后续钱的问题。
一个小时后，
徐茫起身来到这些学生的身边，仔细看了一圈，脸当场就拉了下来，这群人的研究态度依旧没有任何的改变！对自己刚才的那些话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都停一下！”徐茫突然对所有人喊道。
顿然，
在场的众人看到徐茫的表情，心里咯噔一跳。
完了...
又特么的要挨骂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