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魏家家主魏恭,早朝刚退,回到太常寺办理公务。就听门禁卫来报,说自家派来小厮有要是禀告。这魏恭已到而立之年。生得是浓眉俊眼,脸颊方阔。俨然一副官老爷模样,适才自家夫人怀胎已十月。自家小厮又如此着急禀事,心中已明白八分。慌忙告假,急急出宫。
小厮早等候多时。眼看自家老爷快步出宫,急忙迎上:“禀告老爷,夫人前儿时,腹痛不止,俨然要生了!老祖宗急忙命小人赶来叫老爷回去。”“上轿上轿。回家再说!”魏恭急忙上轿,自己已到而立之年。子嗣倒也繁盛,有一夫人,一妾室。生得两男两女,其中妾室生得一男。按说应该知足,但是祖宗在上,这两子必要继承家业,发扬光大。奈何自己虽对这两子尽心尽力,奈何无论夫人所生还是妾室所生,都是庸庸碌碌之材。毫无灵性可言,特别是长子。自己本就要将家业托付与他,奈何长子资质更平。正所谓创业容易守业难。这不免是自己心头之痛。
正这么胡乱想着,小厮已将轿子抬到门前。“压轿!”开路小厮长喊一声,魏老爷急忙下轿。登时,只见上头精光万丈。刺的人睁不开眼,只见一只彩尾凤凰飘然落在门庭之上。唬的小厮齐齐下跪,直呼神仙。魏老爷亦被吓的呆住了,只见这凤凰看了魏老爷一眼,便向后院飞去,看方向是落到了夫人庭院之内。魏恭这才回过神来:“追,追!别让此兽惊扰了夫人生产!”众人这才扶着老爷急忙赶来。却见这凤凰飞入夫人房间不见了踪影。魏恭急忙进入内院,只见内院集满了人。“恭喜老祖宗!恭喜老爷!夫人诞下麒麟儿!”只见产婆抱着一男婴眉开眼笑从内房出来。“真真是不易哦,这夫人从腹痛到要生产,过了好几个时辰,可就是难生。夫人都要脱力了,可就是刚才,众人眼前一阵精光闪过,可奇了!小爷这就顺利出来了。这可莫不是佛祖保佑哦!”这产婆添油加醋的说着自己助产不易。显然是想邀功多要赏钱。“燕儿,快。给产婆子一人几两银子吃酒!”这最高兴的就数老祖宗了,老祖宗年方五十有余。身子骨硬朗的很,手柱一副龙头含珠鎏金杖,身披狐皮裘袄子,隐私白发齐齐的盘在脑后,头带两只凤凰金簪,脑上带一镶玉的抹额。
众人听完产婆的话都对着天暗暗拜了起来。魏恭结果男婴,对着众人将刚才见凤一事说了一遍,众人皆称奇。这男婴必是天赐福子。说的老祖宗更是嬉笑开颜。“母亲,孩儿这男婴还未取名,请母亲赐名。”老祖宗沉思道:“既我这乖孙是有神迹,那就起一行字。寓之千里可行,愿他无论学业官路都可行千里。如何?”众人都道:“甚好,甚好!”
魏恭怀报男婴,看这男婴生得眉眼清秀,自是欢喜。
自此,这魏家男婴生产之时,天降彩凤之事不胫而走,市井之人茶余饭后皆拿此事为谈资。
魏家为再得一子办席吃酒,各官人豪绅皆来庆贺,都想一睹这不俗男婴之面。但魏家以婴儿尚小,不宜见客为由并不带出。
且说这魏家举家欢喜异常,论有哪位不快活的,就只有这叶二娘了。也便是魏恭之妾,叶二娘虽是魏家妾室,但家境亦是不俗。魏恭在前些年同僚宴请之时偶然相识,其父乃当朝四品大员。家里也算的个书香门第了。两人竟互生暧昧情愫。这女子亦是个不俗的,也愿委身当妾。只不过这叶二娘脾气火爆,加上魏家大夫人最是个怯懦的,便更加跋扈起来。但也亦知道收敛,所以即使魏老爷,太夫人知道这女子这般。只要不做什么出格之事,也不加怪罪。
且说这叶二娘本知道大夫人怀孕心中就恼,又见生的是个男婴,且如此不凡。见这大院里天天热闹的如过年一般,往来不绝。更是火上浇油,心中烦闷。这自家儿子何时才能熬出这魏家的头,当这魏家的主啊!
但是再如此也不敢放肆,只能暗暗在自己院子里阴暗怪气的暗骂着。“姑娘,你这天天生气也不是个事啊,反倒是自己气坏了身子。”叶二娘再过门之时有几个陪嫁丫头,由于年龄大了,都渐渐送了出去。只这一个还留着,此陪嫁丫头与叶二娘呆的年头长,两人遇事一起商议,是叶二娘心腹。其余丫头小厮都是太夫人亲自拨来的,加上叶二娘脾气暴躁,丫头小厮也并不愿意亲近。
这丫头名叫翠儿者,最是个会琢磨的。“二娘,翠儿知道二娘心中气恼,更为二爷担心。翠儿倒是有个法子。”“什么法子?难道还去掐死那小子不成?”“二娘断不能起这念头。我家哥哥认得一道士,会使奇门歪法,或可请他看看。”
这叶二娘转念一想,这倒是个好办法。总比天天生闷气的好。“你这就出去找你哥哥去,请那道人看看有甚法子。钱财管足!”“哎,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