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次,我,独自一人
站在那里,等着她的出现
拥挤的五道口,永远是轻轨呼呼而过,行人步伐匆匆,而路面的各色车辆停了又停、等了又等。在这样的街头,迎着清风,和着夕阳,站在咖啡店的橱窗外,期盼着那场久别重逢!
初见之后,以为这个故事只是一株生长在荒漠里的依米,在它最美丽的时候戛然而止,一生只绽放一次的精彩。也曾以为,一场邂逅就此画上句点,却又重逢在另一场偶遇。只存在于“心灵鸡汤”里的依米,原来是那更为神秘的七色花。
此番重逢,是一句承诺,说好的“我在这里等你回来”,泠既然已如期而归,我自然要守信而待。虽然,我还在西安的时候,便接到过泠的短信,一则她有些许小事需我帮忙,二则约定重逢的时间。泠刚刚回国,琐事缠身,直至端午过后方才挤出闲暇。而我,只出走了一站便想着半途而废,拿着一句似是而非的话语,来搪塞寻回之旅的可悲。一边是情义,一边是信念,两难全又如何?我,到底是少了一份坚毅,总由着自己的率性而为。
重逢前的场景,是那么似曾相识,多少次,我独自一人站在那里,等着她的出现。在茫茫人海中,寻觅着那个最为熟悉,却又生怕错过的身影。许久未见,我还是能老远就认出泠的长发与白裙。我没有向她招手,因为看她寻觅的样子并没发现我。随即,我将目光背离她的方向,佯装没有看见,等待着她给我的惊喜。
果然,泠悄悄地走到我的身后,用力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嗨!我在这儿呢!”我转过身,指着玻璃窗上的影子,笑她的天真,笑她的可爱。泠才恍然大悟,“原来你早就发现了,哼!我还以为你没看到呢,竟然敢耍我。”
一番寒暄后,便上了楼,开始了两个小小吃货的用餐盛宴。不过,每次都点了很多,也无一例外地剩了很多。席间,泠说着她在美帝国的学习、生活,我讲着华山路上的人和事,聊着人生与理想,聊着深造与工作,聊着毕业与旅行,唯独缺了爱情。窗外不时闪过红红绿绿的灯光,时间就是如此这般飞快,不知不觉桌上就只剩些残羹冷炙。泠为答谢我帮她搜集保研资料,抢着买单,早已悄悄付过的我说等下次爬山回来她再请。也许是为了找个理由再次见她,也许是她的一番劝解让我有所感悟。我想,我该再一次踏上那未完的旅程,哪怕只因为她还想要听我讲的路上的故事,哪怕只为下一次的重逢。
出了华联,依旧车来人往。送泠回去,肩并肩地走在夜幕下,离得很近,却又很远。那是一段很远的路,我们又刻意走得很慢,慢到时间几近停滞。可还是到了她家楼下,一面在路边等着车,错过了一辆接着一辆,一面继续没话找话地聊着,直至无话可说。我挥手拦下一辆车,带着不舍走了,依旧没有回头。
出租车里,放着女声唱的“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在街角的咖啡店。我会带着笑脸,挥手寒暄,和你坐着聊聊天。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看看你最近改变,不再去说从前,只是寒暄。对你说一句,只是说一句,好久不见。”我从未听过这首歌,甚至不知道这是陈奕迅的大作。只是,刚好被这几句歌词所触动,匆匆一会,再见又将是好久不见;只身,游荡在川行的车海里,那一刻,却比任何过往都要静,安静得只剩下寂寥。
也许,我需要带着这份寂寥,重新启程;需要品味这份寂寥,再一次审视自我;需要享受这份寂寥,简单、真挚。每一次短暂的离别,都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重逢。重逢的美好,在于离别的感伤,在于分离的牵挂,才会有那一刻的欣喜。
从那一场邂逅开始,重逢之后又重逢。原来,最美的邂逅,是重逢,是遥遥无期却又注定会相遇的重逢;最美的邂逅,是重逢,是说了再见却又好久不见后的重逢;最美的邂逅,是重逢,是明知要分离却又义无反顾的重逢;最美的邂逅,是重逢,是下一次依旧在人海中等待她出现的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