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帆在马市逛了很久,最后买到了一匹老战马,而且还是来自北方的战马,看着不错,但已经是一匹不能在上战场的老战马,转了几次手,最终被王一帆以四两银子买下。
对于这个价格王一帆还是挺满意的,他在马市问了许多家商贩,知道一些马的基本价格。像一些驮物的驽马骡马不过二三两、下等马三四两、中等马中等七八两、上等马就要十两以上了、在好一点的马,则没有固定价格,一马一价,这是在北方市场的价格。而在南方的马价则普遍要比北方贵上两三成。
当然了,通过一些商贩王一帆还知道,虽然南方缺马,但一年总有那么几匹宝马,就是他们也不常见,绝大多数都不出现在市场,早早都被送给了达官贵人。
王一帆看中的这匹马毛色还算鲜亮,身体毛色大部分赤红,虽然只是一个下等马,王一帆依然还喜欢,也不闲丢人,起名赤兔,回到旅馆以后,王一帆非常想让马跟他住在一起,但店家不让。
直接把赤兔拴在了旅店的马棚,王一帆跟过去,看见还有几匹马看着比王一帆的马还要好,就放下心来。
李大脸和王一帆回旅店后,想带着王一帆一起,去见识见识福州府勾栏院子究竟是何等风光。不过王一帆拒绝了。到夜里李大脸自己跑了出去,王一帆也没有管他。
明朝沿袭元朝,尽管商品经济日趋繁华,经济总量很庞大,但明朝从始至终一直施行宵禁。当然因为社会生活的发展,宵禁主要在于城内,城外则不怎么管,所以像妓院,赌场等等都开在城外,所以明朝的城外比城内要繁华。
王一帆倒不是真有多嫌弃这些风花雪月场所,他其实也想李大脸这样去见识见识明朝的花红柳绿,主要是他剩下的钱都有其他用处,不能花在这些小事上,二是他实在是怕得病。这虽然不是他的身体,但现在他也要用好长时间好吧,还是要珍惜一点。
迷迷糊糊睡到大半夜,王一帆隐约听到李大脸回来门响的声音,不过他没有起来,只是换了一个边,接着睡,等到在睁眼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了。昨天晚上一宿他都在记挂着新买的马,总是很担心,醒了以后就直接去了马厩,然后用旅店的草料喂饱了马,喂的时候李大脸也过来了,还用毛刷给给马刷了刷。
忙好以后王一帆拍了拍李大脸道:“走,去吃些酒菜!”
刚走出旅店,李大脸便凑上来说道:“帆哥,昨天晚上俺看见有个酒铺不错,里头还有说书卖唱的,要不咱去瞧瞧?”
王一帆瞥了他一眼,这家伙瘦不拉几,昨天夜里很晚才回来,今天确这么有精神,不禁好奇道:“昨夜去的哪家青楼,这么有精神。
李大脸只是红着脸笑不说话,这让王一帆又大为惊奇,这可不像这个人的一贯作风啊,来的时候,听到可以找青楼姐,可是兴奋了半天啊。
那青楼姐儿长得可好看?把你迷住了吗?
这句话一提,李大脸便不装假,接着便道那青楼姐,长的那叫真俊啊,比家里那个婆娘好太多了,皮肤白身段好,还会作诗,哎呀,真想一直在那里。
王一帆听着就很纳闷了,既然这么好,那为啥昨天回来这么早,怎么的也该今早再回啊!
接着李大脸还要吹,王一帆赶紧打住道,笑骂道:哦,那你花了多少银子来。
李大脸一听一大堆的话到口里便不在说出口,支支吾吾的半天才对道“四两。”
“四两吗,王一帆瞪大了眼睛,极力遏制住想打人的冲动,大骂道:“四两够你6口吃喝不愁仨月!你就去玩了这一次。
“不是不是,李大脸连忙摆手道,跟青楼姐讲话不要钱,,就收了几钱银子酒菜钱,那姐心好,后来还让她婢女带俺去买胭脂,胭脂花了三两多。”邵廷达跟付元说话牛气哄哄,还指了指街道道:买的都是都是现下福州府最流行的,回去俺内人看了肯定高兴!”这一说王一帆还真不好在说什么,他倒不是管制李大脸花钱,这银子都是拿命换来的,他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谁都管不着。他只是担心李大脸被哄着团团转转花了四银子,被青楼姐当傻子耍。
可现在这么一听这意思也不像是骗了啊,而且还知道给妻子买胭脂,还知道找青楼女子参谋,王一帆抬头看了看满脸通红的李大脸,暗道,看不出来啊,这个傻大个,还挺浪漫。
见李大脸有些尴尬,王一帆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便问道:“你说的酒馆里,有说书人,都讲些什么。
其实他早想问了,这年月酒馆里说书的,是说什么来三国,水浒,还是西游记来,等等
“李大脸一听到提起这事儿便来劲了,手舞足蹈道:“昨晚俺听了一段,讲的是胡巡按在浙江大杀那帮狗娘养的倭寇的故事。
说着说着,李大脸的情绪突然有低沉下来,舔舔嘴无力道道:“帆哥,福州真好啊,俺都不想回卫所了,整天不是耕田打杂就是训练,哪有在这儿这么自由自在啊,想听书听书,想逛青楼看窑姐就看。
王一帆一听说完便道,我也想啊,“可要想在福州过舒服日子,你也得有银子花啊,就咱手里这俩钱,够花几天?”说着便笑着拍了一下李大脸的肩膀道,:“等回卫所了我想想办法,看怎么能多挣些钱来。
中午两人在酒肆吃过酒,听着说书人讲的故事饮酒直至傍晚,李大脸又出去逛了逛,快天黑时也回到客栈,刚想在床榻上眯着歇息一会,便听客栈中吵吵闹闹,王一帆打开门是许向东的家兵,通知他们事情办完了要回武平了。
王一帆还有些纳闷,“不是说明日再回吗,这会儿是不是太晚了?”
现在回去,可能刚出城就入夜,为啥不明日早上再启程?
似乎经历状元岭一战,许氏家兵们的态度有点改善,但也没好到哪里去,家兵点头也不多说,只道:“这是百户军令,小旗还请准备启程吧。”
许氏家兵也就是个传话的,跟他讲再多都没用。夜间行路难的道理王一帆都能想到,许向东应该心里更清楚,要启程肯定有其他原因,王一帆不同意也没有用,向许氏家兵告谢后,便喊李大脸,收拾了行装启程上路。
两人来的时候空着手,只一些武器和口粮罢了,走的时候确都满满的行李。王一帆骑上马儿背着九成新的鸟铳,李大脸则背了好几盒胭脂水粉。
如果说来福州府时经历一场血战,他两身上多少带着杀伐之意,有些许的军人的感觉,在看了几日福州府繁华后,再往回走,模样就有点打仗溃散的逃兵,身上背满了抢的东西。
王一帆摇摇晃晃骑在马上,非常悠闲跟着许氏家兵走了几里路,才赶在天黑前在一个路口,远远地便望见许向东非常无聊的拿着马鞭甩弄着路边的杂草,几个则家兵侍立一旁拉开警戒,更远一点的一个树下,黄大明好像一边怒骂一边拿着刀心急火燎的砍在树上。
“来了?”
王一帆下马抱拳行礼,许向东招手让他牵着马过去,看了两眼那个马后,笑道:“也就北马比南马强健,这马就是老了些,几两两银子,倒也值得!”
许向东倒是识货的,一眼便将马看的八九不离十,王一帆点头赔笑,这才朝黄大明那边望了一眼,正好听到黄大明在骂道
“老子早晚一定杀光他们!”
王一帆愣了愣,向许向东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能出什么事?受小吏气了呗,被人晾了一天,许向东很无所谓的讲道,你记住了,不要想在律法外跑关系,要不然就别怪别人给气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