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明回到了家后,穿上了双脱鞋,洗了个洁净清香的澡澡。换上了一套她挺喜欢的BEASTER小恶魔鬼脸油画印花短袖,露出了两只白玉小骨的细长胳膊。毕竟现在这天气,的确是挺热的,罩上包裹紧密的外套有时会特别的燥。
?打开冰箱门后花月明取出了一瓶冰可乐,有点三分之一怒气冲冲的坐到了沙发上,反正就是很郁闷不开心的意思。花月明的侧脸前方就是她家摆放的大电视机,可是因为实在是心情不太好,她也就没有了要打开电视机的冲动。所以一台好几千的电视机,现在也只能充当一个黑色反面镜的作用。
?花月明拧开了冰可乐的盖子,看到可乐瓶子里冒着向上涌起的气泡,咕噜的就喝下了一大口。花月明其实是很喜欢喝可乐的,一个原因是它甜,一个原因是它辣喉咙的那个感觉。听起来是不是有点自虐?但包括所有的人都会有一点儿自虐的心理的。自虐是生活的一种涩辣调剂,也是一种前进下去的动力。
?十分钟翻看着无聊花边新闻的花月明喝下了大半瓶可乐,刷掉了六条香港的时尚杂志类新闻。甜甜辣辣的大半瓶可乐,让花月明的火气消下了不少。不过,想起那个油嘴滑舌的路里,花月明还是会突然的很生气,有种要打的他个大猪头的冲动。
?“臭小子还挺傲娇,既不追过来,又不打个电话哄哄我,真不怕以后老娘就不喜欢你了。”花月明隔着两千米的空气距离外在抱怨着路里。
?拿起了手机,手指划到了路里的电话号码备注上,花月明不知道路里在医院中遇上了顾肖漫,只清楚他这么长的时间居然还没有回来,不免得也有点了担心。这小子会不会出了什么事了?不过自己的这个想法刚刚的在脑袋里面成立,又被花月明迅速的无情否决推翻。这个家伙是个十足的大滑头,让他有发生意外的风险,比人类第一次登上月球还要困难上一些。
?老娘应该等着他给我道歉,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不能继续的惯着他了,想到这里的花月明,随手的将手机甩到了一旁。
?黄珂只知道顾肖漫的妈妈要离婚,顾肖漫很悲伤的心思。却不知道今天顾肖漫的妈妈煤气中毒,顾肖漫要死要活的样子。
?拖着疲倦劳累的酸酸身体,黄珂决定今天还是要去那个有着刻薄势力的背峰男子的货仓店里继续的做搬卸工作。没有办法啊,别的又不会做。黄珂的自尊心其实是非常非常的要强的,自己是一个大男人住在肖漫家,吃她的,用她的。虽然她知道善良单纯不对物质太感兴趣的顾肖漫可能永远的不会多说些什么,但是架不住别人会说的。
?因为黄珂遇到过类似的事件,而且还发生在他真实的身边。记得也就黄珂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吧。爸爸的公司里要裁员。黄珂的家在市里的郊区,所以就距离他所上的学校非常的遥远,小时候的黄珂还是一个成绩优异不像现在这么叛逆的孩子,与现在的他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他上的是市区第一初中,好的学校当然都是最靠近市中心的。黄珂的家在郊区,父母的工作自然也就在郊区。只是小时候的好多好多好像都和现在的完全不同,长大了是有很多很多的钱了,才能挺直腰板意气风发的去生活。小时候则是孩子优异的个人学习成绩,也能成为父母一整天的,一整个夏天的,一整个年底的骄傲。虽然其实等到了长大后才发现,成绩好是没有用的,骄傲和虚荣也是没有用的,只有金钱才是有用的。
?只是这些并不能阻挡那个时候黄珂的个人优异成绩在父母的眼中是特别的有用,幼时的黄珂也就如此的便信以为真了。作为家里的栋梁黄珂当然是会有特权的,爸爸总是先送他去市中心区上学,然后再去上班。就是这个天下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父亲,为了自己亲爱的孩子,每天都需要早上五点四十分起床,老老实实的陪妻子做饭,匆匆的吃饭。风雨兼程的开车护送孩子去上学,然后在开车碾转回到公司里上班。
?就算起的那么的早,爸爸去公司里上班,还是要准准的掐着时间点的,生怕一不小心就迟到了。每次黄珂的爸爸进公司就只差上一两分钟。
?人是有心的,可就怕马路是无心的,天是无心的。有一个星期市区的北干道要翻修马路,无奈的司机们只得都从东干道绕路走。黄珂上的市区第一初中东干道就是条去学校必经之路。
?车流量一下子的涌出来了这么的多,东干道的一个星期内就天天的能塞半小时的车。黄珂的爸爸没有办法,内心再紧张,手心再出着茂密粘稠的汗,可脸色的表面却只是一副不动声色无所谓的样子,还会在堵车的时间过程中和黄珂聊天,亲昵的用布满胡渣的下巴蹭黄珂的面颊。黄珂很喜欢和父亲聊天,却不喜欢父亲用长满胡渣的下巴蹭自己的脸。因为痒痒的扎扎的很不舒服。
?黄珂喜欢聊天,父亲就陪着他多聊天。“儿子,堵车堵这么的久,会影响到你的上课吗?”
?小孩子的黄珂笑嘻嘻的说,“当然会了,每天早读的英语背单词的课都上不成。不过我心里可是很开心的,坐车里也不想去学校背英语单词。”
?听到这里的黄珂爸爸脸抽了抽,冷呵呵的不自然的笑了笑,不过并没有和黄珂多说点什么。
?一个月后黄珂的爸爸因为公司裁员而失业了。
?他是那么一个爱儿子,顾家庭,守时的人,却还是因为一个星期的迟到而被公司给裁掉了。
公司好一个残忍的称呼,它永远为的就是老总的利益最大化。不能创造价值的,和创造出的价值少的,都将被它给剔除出去。
利益一个能将人变的有多么残忍,多么冰冷的词语。
父亲是理工科的化学类的一个人才。只能为了生活给别人工作的那些所谓的人才,其实“人菜”才更加的合适。
化学类工作的岗位有许多,只是学这个的也有许多。黄珂的父亲就这样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是没有任何工作的。只能心痛的躺在家里。
只是不了这些解情况的大妈大奶们还是会私下的偷偷谈论说,“黄珂的爸爸失业了,你听说了吗?”
“当然听说了,而且不只是失业了,都躺家里一个多月了,什么都不干。”
“那这算什么男人啊!不挣钱养家糊口的吗?”
还有一个习惯爱做实际行动的大妈,夸张的拉了拉旁边180斤肉墩拿着鸡腿的啃着的女儿,语重心长的说,“记住,这样的男人可不能嫁。太没有出息了。”搞的她贪吃懒做的女儿好有出息一样。
黄珂放学后下楼买文具的时候,听到爸爸妈妈的邻居大妈大奶们说这些,总是会飞快的走过去。等确定四周没有人后,含着眼泪默默的哭,边哭边握紧拳头说,“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就只会胡说,你们才最没有出息的人。我爸爸是天底下最棒最棒的人。”
天空是一张恒久寂寞的脸,仰望着大地上那些赞美恶毒的诗篇。前进的,后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