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一晃而过,招摇的楼船又在分水崖起飞。
东海之滨,上水宗。
“灵气与外界环境的的交换使身体在这一个过程逐渐产生改变,停止流动的灵气是一潭死水,失去活力,即是死去。”
长空默念着在纸上写下此语句。
“生命的真正意义在于运动,即使是石头,也在与环境交换别的什么物质或非物质。”
“真正的死去,是无法再流动的灵气。将要死去的时候,与外界交换的行为是送出去的多,吸纳的少,于是死去。单纯吸纳灵气而不是交换,是不可取的。生命有限,人体容纳量有限,最终死去。”
长空继续写着她的作业——灵气的流动的必须。
认真写下最后一个字,长空小心将笔放好,小心晾干墨迹,再小心按顺序叠好。这可是她的作业,弄丢了,师尊可不会帮着找,只会让她再补一个。这个字,写的好痛苦啊!
什么时候,我能成为布置作业而不是写作业的那个人啊!
长空小声哔哔。
不管软笔还是硬笔,该累的时候,还是会累,虽然用硬笔没那么累,但师尊不许用。
我以后一定做一支可以自己写字的笔。只有会自己写字的笔,才是好笔。
听说,外门很多人,堂考、日考、三日考、周考、月考、年考,考不过就会被遣送原籍。所以,最后,人越来越少。每个人,都是精英。
长空想了想,以后她要如此艰辛,从千军万马中杀出来,她要不要,偷个懒?尤其,这一届外门,已经过了一半了。
也就是说,如果,她要被送去这届外门,她得用最快的速度,学会下次要考的内容,然后通过。
越观音看长空交了作业之后唉声叹气的,“怎么?担心考不过?”
当年他可是考的想跳海的。真、跳海的,大有人在,这些年,年年有人考不过而想不开。在海面围了网之后,倒是没人死了。真要寻死,也会另选它处寻死,这个,就没人能管了,管了一,不管二。不能留在上水宗,就寻死,如此心志不坚,怎能要。
“你年纪还小,外门收的是十二岁到十五岁的孩子。你可以选择读下一届的外门。”
“到时候年纪也差不多。”
长空蹲在地上数裂缝,越观音也不催她。
想了又想,翻来覆去的想,“我觉得我还是参加这届的外门。”
越观音欣慰地笑了,给她鼓掌,“行,有志气。”
长空没什么争一个头名的想法,只用六年过外门,不是为了碾压谁——时间那么稀少,她想做的事却那么多,万一哪天时间不够用怎么办?所以,还是能省则省的好,能用六年能做到的事,何必等六年再学十二年。
天才什么的,不论几岁都是一样的。而过外门,也不必需要什么聪明才智——实在不开窍,死记硬背的也能过,前提是听话。
对于宗门,长空都没能看一眼,就被甩到了一座院子里。
“这个孩子就入今届,学师费心了。”
越观音掏出大把灵石。不是正规路途进来的,可是要交钱的。
山长劲笔如飞,登记下长空的姓名籍贯基本信息,一手接过灵石入库。
“三天后,灵草图鉴有一个考试。”
抬头,“需要补习班么?”
“一年修不到一定学分,可是会被退回去的。”
越观音明白他打的意思,优雅一笑,“她天资聪颖,不必担心。”
山长也不多劝,知道还来,自然有把握,只要不是不想学,都能过。
然后,越观音就走了。
山长招呼人进来。
一个中年男子进来了,白衣乌发,高冠,脚步些微凌乱,“山长,何事?”
山长正和长空说着话,听到他声音,抬头看他一眼,面露嫌弃,“怎么是你,我要的是个女的学师,飞石不错,你去换她。”
长空默默看着这个中年人又出去了,然后不多时就有个中年女性进来了,一样的高冠,面目甚是威严,应该就是山长说的飞石。
“山长。”
微行一礼,然后站定,心里明白叫她来是有新人要入学。
山长微笑,和蔼对长空温言:“你跟她去学舍。”
“谢谢山长。”
出来之后,长空跟在飞石学师身后。
“你叫长空是吧?我名飞石,你将到我带的班里学习。”
长空点头,“嗯,是,学师。”
“在班里被人欺负了就告诉我,没什么要紧的,有功夫欺负人的,将来考试定是过不了的,离被退回去,也不甚远了。总会有些脑子不好使的。”
一路送到学堂山下,“你可学了提纵之法?”
一路长空就听她说,默默应着,认真记下她说的要点。
听她说,“学了。”
“你跟紧我,我只带你一回,学舍至学馆的路,若是迟到多了到一定次数,会被扣学分的。”
脚尖点地,提气,跃起,跟上前面的身影。
“每日初破晓至学馆,初日暮回学舍,日暮间落锁,破晓初解锁,晚间清点人数,若人不归,扣学分。”
最后三个字说的杀气腾腾,看来学分真的很重要的。
“是,记下了。”
认了具体的课室在哪,学舍在哪,然后被带去膳堂。
“每日落锁之前来此领灵肴,注意修炼了莫要吃凡食。”
“学师再见。”
目送飞石学师的身影冲天而去,长空几个腾纵穿梭在林间,往学舍去。
她要明日才正式入学,三天后考试,她现在有一套课本——满满一储物袋,一套六年之间的考题——一储物袋,笔墨纸砚——一储物袋。这个储物袋,三尺见方,据说,每年都换。
六年过去,当时八人挤一间屋子,如今两个人都嫌少。
所以,在知道了新来的一个五岁孩子以后。
归语,简直无语,何必呢,等下届不是更好!
能呆多久?
于是,也没什么心情聊天,大后天就考试了,是大考,考不过,她的学分已经不多了。真的要挂了,挂回去吃自己的了。
淡淡跟新来的小女孩打个招呼,然后梦游一般回去啃书去了。
长空没发表意见,路上见到的人,少的可怜,都急着复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