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样暴殄天物的行为是何等财大气粗,震惊了多少人,楚江王的老父,是如何痛斥他,楚江王的府邸一切事,就与长空无关了。
长空真的不想知道自己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惨绝人寰!
数度出生就被遗弃,这是人性的丑恶,还是道德的沦丧!
这些天道是不是瞎!长空简直是想骂天、想写一片三万字的檄文骂!
随机分配,高质量的胎,就这么投的!
现在想当爹都这么随便的吗!当爹不要考证的吗!就这么生出来了就为了浪费资源的吗!当爹都有代当的吗!
没有强烈的“想要孩子”的祈求,是等不到长空降生的。
楚江王他老父搞到他儿子的血、从他儿子宝库摸到莲子、很多资源,开始做法强烈祈求来个孩子→天道:这么高质量的胎,手头上没有配得上的魂啊,等着,我去现捞一个→长空版残魂出场→天道心动→就绝定是你了→长空降生→老父背着自己偷偷搞事,气走了自己的情人,这是后方失火炸裂了!→长空遭殃了,发配边疆。
简直完美的降落曲线。
长空为自己摸一把泪,因为实在太特么的痛了!
那狠心的血缘提供者,埋了龙息在身上啊,还捏碎了她一截小臂骨,肩膀脱臼了,她要残废了。
从此就成病秧子了,哪怕修炼了,都不能治好龙息了,没修炼时打入身体的龙息会融入自身灵气,修炼了就融入灵脉里肆虐,是一部分灵力又不属于己身,没法驱逐,只能一直痛下去。
以上,是长空了解到的信息,推演之法没白学。
脸都痛扭曲了。
一旁焦心的风淡急得快哭了,小公子痛得厉害,怎么不哭呀。
长空可以切断痛觉,但是为什么!
记住这种痛,她已经很久没这么痛过了,总有一日,她要屠龙、一龙八十八吃!
她长空是欠楚江王跟他老父的,可没欠这条龙的。
踏入修途的妖兽,上个世界她没吃过,这个世界是要破例了!
要说长空这种心志不凡的存在,因为置气而发任自己处于危险的边缘,是很不敢置信的一件事。
较这种真,真的很没意思,但是她要维持人设,残魂一个,脑子应该不太灵光。
还有幼稚的躯壳会影响一部分灵智,脑子不太灵光的假仙,是不会立刻就解决了这种问题的。
等,等到天道移开关注。
·
极光域什么地方?
这就要说到世局了。
东边的光烨皇朝,西边的诸神之国,都在觊觎对方的世界,一个想着开疆扩土,孕养更多的气运,有更多的气运突破,一个想着打碎对面的大陆,炼制更大的神国,养更多的信徒,得到更多的信仰之力,打爆敌对的神。
两边交界之处燃起战火,一万年多载不息,东边的皇朝都换了两姓皇族了,战局还在僵持——没有解决那道隔开东西的界膜之前,都没办法长占打下来的领地,只能掠夺资源为要。
极光域向来是战场之一,楚江王的驻地之一。
哪怕舍弃了这个不讨喜的婴儿,也还是放在了眼皮底下。
筑基,开灵,合光,出窍,分神,这是流传下来的练气士的修行境界,最高修行只能至分神。
可这个可以修行到分神的功法,也是被珍藏在世家大族的。
这书里,炼气士传承一夕之间断绝,气运之道兴起的如此迅速,短短十年就建立了前朝蓝氏皇朝,天命所归。毫无征兆,若没有什么幕后黑手,长空不信。
而王朝的根基是气运,没有气运,只能止步筑基境,享三百年寿元,不能突破只能含恨而陨。
每进一次阶,都要更多的气运。
有气运的修士,跟没气运的修士,是完全不一样的。
气运足够,可以将一个筑基修士,拔擢到分神的力量。
三年一选官,所以,没有门路晋升的筑基越来越多,候官的修士越积越多。
贵族男女,哪怕毫无资质,却也能分到大部分气运,反之,平民出身的修士,有至死都无法选到官的。
前朝五千载,景氏取而代之。
不无有气运修士越积越多,人心尽失,贵族蛀空了皇朝,皇朝之主再无法镇压诸侯王的野心的原因,然后就轰然倒塌了一个皇朝。
在气运的世界,一切反叛者都无可匿迹,龙蛇起陆,地发杀机。
这个气运神朝,庞大极了。
可是,我看,前朝国祚五千载,今朝五千载不远矣。
不知,这王朝的命咒,可能解?
长空一等就是三载,三载困局居一地。楚江王应该骄傲。
谁都知道这是楚江王王府放逐的公子,在这个全民皆兵的边境,一个还没断奶的奶娃娃,能干什么,到时候开战,反倒要分心护着她——她或许会死,但死在部属护卫不利,甚至没有护卫,就不知道楚江王是个什么意思了。
这些贵族,基本有“我家的孩子,自己打死都没关系,外人打一下就要赔命”的低等觉悟。
出不去,所有人自觉监视她,走到了城门,城门守卫也不会放人。
举世皆敌,不外如是。
会疯的。
牢头就是跟着来的风淡。
面团子不愧是面团子,出来了,凭借楚江王的威慑,暂时没有危险,就看紧了长空——保命符,来照看公子的,公子没了,可能她也不用活了——还是谁都能踩一脚的本事。
这些年,长空觉得她是要发疯的,本来身体就不好了,还有这么多的目光盯着,躲屋里都不行,因为风淡会把她抱出来,据说多晒太阳好的快!
“滚出去。”长空眉眼不动,让进来的人滚。她用神识扫描这些书,那些藏起来不给她看的书,还差一点。
神识加大,将藏在密室的重重禁制保护的几本书印在识海。
呵,关于修炼的书藏起来不给我看是不,只给我看诗词歌赋是不,还不是让我找到了!
风淡没听到一样,保持着完美的笑容,恭敬有礼地行礼,“公子,您该回去了,已到用膳的时间。您已经在屋里待久了,应该走动走动了。”
说着,就自顾自来抱长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