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尔德,你家乡是什么样子的?”
虽然林登万也觉得那群狼确实不对劲,但是在他告诉泰瑟故意让一辆马车落后,结果那群狼还是照常的远远的跟在远处不过来,所以林登万只好作罢,一边让商人们都加强警戒,同时也分出一部分注意力时刻观察着那个狼群。
目前能推断出的,那群狼绝对不是按照狩猎本能才跟在车队后面,肯定有人在背后指挥——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世界的狼的智商未免有点太高了。
而在小心翼翼地走了一段路后,通过泰瑟地提醒,林登万才意识到像这样时刻绷紧神经,等到幕后黑手真正捅出刀子时反而可能反应不过来,所以他便从泰瑟的马车上下去,独自骑了一匹备用的马,与位于队伍中间的比尔德并肩骑行——他早就想知道这个世界里那些不曾亲眼见过的种族的生活习性了。
“我的家乡啊……说起来我也在菲尔茨堡待的时间也够长了……上次回去还是十年,又或者是二十年来着。”面对林登万的疑问,这名矮人也像林登万所想的那样相当健谈,完全不因为自己与林登万第一次见面而不说话。
“那么久了?”
“久?哈哈,对于你们人类来说,十年二十年的时间确实有点久了,但我们矮人,寿命基本都在140岁左右,甚至长寿的能活到160岁,怎么样,比起你们人类那短短70年的寿命,十年的时间对我们来说并不是有多么的珍贵。”
听比尔德说出矮人的寿命之后,林登万一边表面应和,一边在心里嘀咕着,为什么按照那些西方奇幻类型的小说电影里面,矮人这个种族的寿命应该能和精灵比肩才对,怎么到自己这类就变成之比人类多一倍的寿命了。
不过话匣子被打开的比尔德,并没有理会林登万,自顾自的继续说到“再加上我们矮人不想你们人类那样看重家庭和家乡,由于我们那种特殊的文化,经常出现自从成年离开家乡之后就不再回来的情况。”
“什么特殊文化?”
“别打岔,我就要说,你应该知道,我们矮人最初的家乡,现在被叫做科特尔平原的地方,由于土地基本都是盐碱地,不适合耕种也不适合畜牧,所以那是的矮人们啊,为了能让自己的种族延续下去,开始向着西面八方探索,其中有九成以上的人最终没有回来。”
说完这一大段之后,也许是口渴了,比尔德打开那个挂在马上的酒壶,打开喝了一口,才继续说
“我们矮人不想你们人类,拥有大片适合耕种的土地,也没有放牧的地方,我们只能一边在旷野之中挣扎这活下去,一边用年轻人的生命来一点一点地探索平原外的土地,那时候啊,我们矮人的寿命可只有60岁,连你们人类都不如,你知道为什么吗?那是应为啊,为了节省食物,老人们在发掘自己不能从事生产活动之中,就会独自离开居住区,在旷野之上结束自己的生命。”
“抱歉,比尔德,我……”
“没事,现在一切都已经好起来了,等到发现你们人类之后,我们还是凭借着在旷野之中与那些石头打交道积累的经验,在你们之中混的比较开,再之后洛玛帝国(就是那个曾经一同大陆的古老帝国)的出现,当时的皇帝为了改善我们的生存条件,专门调来许多精灵德鲁伊,兽人萨满,人类法师,以及各族的大量劳工,直接将科特尔平原改造成了一片到处充斥着生机的大地,不过,为了缅怀当时牺牲在向外探索的先祖们,当时的矮人领袖还专门留下了一小片旷野用来激励后来的矮人们。”
“科特尔平原上还有一片保留了曾经的地貌的土地?”
“对啊,每一个未成年的矮人,在每年的安灵节,都会在现任矮人领袖的带领下在那片土地上度过三天三夜,在先祖灵魂的陪伴下,重新体验一次我们矮人曾经经历过的艰苦生活。”
至于这个安灵节,貌似是洛玛帝国建立之后出现的一个传统,貌似是与林登万曾经经历过无数次的清明节差不多,不管身处什么阶层,人们在这一天都会准备好丰盛的饭菜以及一些新鲜的菊花,在自己先人的目前度过一段欢声笑语的时光。
而林登万在上一次安灵节之中,倒是也在菲尔茨堡之中过过一次,但是孤身一人的他,由于没有祭祀的地方,只好在城外一处风景还不错的山坡上,用木棍画出来几个圈,在里面放了几朵在这个世界用来烧给先人的菊花后,郑重地磕了几个头便回城去了。
“所以说啊,那种探索精神以及刻在了我们矮人的骨子里。”比起略显消沉地林登万,他身边的比尔德倒是看上去精神还不错“等到我们在外面闯荡的差不多了,能回去的就回我们的故乡将手艺传给那些小崽子们,要是回不去了,就直接火化后将骨灰撒在故乡的方向,先祖们会带我们回家的。”
显然,比起讲究就算死也要埋在故乡的人类,这些矮人们都这种事并不是很看重。
“好了,林,你也不要太消沉,先祖们永远不会远离我们的,不管是在龙鸣平原还是北方的极寒之地,先祖一直会注视着我们的。”也许是察觉到了林登万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颓废气息,这名看不出到底具体有多少岁的矮人用他那砂锅大的拳头砸了砸林登万的肩膀,安慰到
“……嗨,你说的对,祖先们要是看见我这么窝囊的样子,恐怕会恨不得冲下来掐死我吧。”
“就是这……”
就在这时,队伍最前面的,泰瑟所在的马车,那四匹用来拉车的马,突然开始一边打着响鼻,一边脚底下不断徘徊,不管泰瑟怎么驱赶,就是不肯再往前走一步。
而将那一幕看在眼里的林登万,顿时感觉那很有可能是要出事的征兆,一拍比尔德的后背,便骑着马快速的向着泰瑟那边赶去,至于比尔德,此时也反应过来,开始骑着马在车队旁来回奔跑,安抚那些还没了解情况的商人们。
“泰瑟!怎么回……我滴乖乖!”
林登万在重新赶到队伍前面后,还没等问泰瑟问出个所以然,来到这个世界后要好了不少的视力,就看见在不远处的那片丛林前,原本菲尔茨堡设下的关卡,此时以及被摧毁了,那些士兵的尸体就那样暴露在野外,更加恐怖的是,在原本关卡的位置上,现在到处都是各种猛兽,什么狼啊熊啊老虎豹子啊应有尽有,那场面,简直就像进了动物园一样热闹。
不过,那些动物嘴角沾着的血迹,显然并不像那些被养在动物园里的同类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