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眸，深深。
“你好。”声音平静。
终于……
又见面了。
顾长运徒然看到这么一张脸，瞳孔微缩。
这人脸色苍白得堪比久卧病床的病人。
就算是不怎么了解五行易中的人，都能一眼辨认出来——
这样的面相，非久命之相。
就算是下一秒晕倒在他面前，他可能也不觉得奇怪。
顾长运扫了眼她身上单薄的衣服，隐隐蹙了下眉，才冷硬地道。
“这位小姐，外面这么凉，有什么事可以在室内聊。”
那人勾了下笑，漫不在意地道，“抱歉，我想着人少的地方说话会比较方便。”
“……”
他们之间能有什么不方便在人群里说的事？顾长运眯了下眼，“有什么事么？
“我有个很重要的东西，现在应该在顾先生身上，冒昧想跟顾先生讨下。”
“什么东西？”
“一张纸。”
顾长运看着她，“我身上除了餐巾纸就没有别的了。”
“……”
怎么会没有？
萧木妤眉间轻蹙了下。
顿了下，看向顾长运，温声道，“抱歉，没搞清楚就贸贸然派人请你出来，希望顾先生见谅。”
顾长运声音冷淡疏离，“小事而已。”
她带着歉意，笑了笑。
“宴会应该开始不久吧，顾先生回去要是不识得路的话，可以让宁白带你。”
“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
这就完事了？顾长运不由得蹙了下眉。“你叫我来只是为了说这个？”
他从宴会大厅走过来这么长一条路，考虑过会出现的各种情况和应对方式，然后，就这样？？？
萧木妤眼眸微深，唇角弯了弯，却是毫不犹豫地点了下头，“是的，很抱歉耽误你的时间。”
顾长运听着，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不再多说，转身迈开了脚步就准备离开。
萧木妤看着那道背对着她的身影，唇角的弧度渐渐小了。
即使是很久没见的人，也不一定有很多想说的话。
所有曾经想说的话，都被时间的长河冲刷得再也记不起来。
相见不如不见。
只是男人也没走开两步，却是顿了下，又转过身来，目光锐利看她。
见状，萧木妤挑了挑眉。“顾先生怎么了？”
顾长运敏锐地道，“既然是很重要的东西，小姐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我会说谎。”
他只不过说了句没有，她就接受了。
说是重要的东西，态度会这么轻率？
萧木妤神色不变，温淡地道，“顾先生自然不是那种满口谎言的人。”
顾长运眯了下眼，目光更是锐利了几分，“我们认识？”
在白茫茫的雾气里，男人一身全黑色西装，身躯挺拔笔直，平添了些压迫感。
萧木妤见着他眼眸中毫不掩饰的探究。
这人刚刚那样好说话，怕就是在这里等着她吧！
她心头微动，沉默了下，终是开口道。“有过一面之缘。”
顾长运挑了下眉。
“如果我有见过你，我不认为我会忘记。”这样不同常人苍白的脸色，这样的人可不是会让人过目就忘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