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遇寒转头，闭上眼睛。
“因为你不够强。”
顾渝笙一怔，放下了腿：“什么？”
“因为你不够强，所以你必须得听从比你强的人说的话。即便他们硬是要你在鸡蛋里条根骨头出来，你也必须跟着附和。”
“不为其他，为了你的命。”
顾渝笙垂下眼帘，睫毛微微颤抖。
对，为了命。
她已经感受过死的痛苦，所以断然没有人会比她更明白活着是多么的重要。
“那就做最强的那一个。”
厉遇寒此时睁开了眼，看着顾渝笙。
“我一定，会站上现代的顶尖，我不会给任何人让我挑骨头的机会！”
厉遇寒的眼神猛地颤动。
他看见了她眼底那份骄傲和坚定。
还有那不可一世的自信。
不知道为什么，厉遇寒突然觉得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他没有再说话，可嘴角却微不可见地上扬了一个角度。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渝笙已经迷迷糊糊地快睡着了，厉遇寒磁性的声音响起：“你是不是没耳环。”
顾渝笙下意识摸摸耳垂。
在玄武大陆的时候她是有耳洞的，可现代的顾渝笙却没钉。
“我没有耳洞。”
厉遇寒沉默片刻，然后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了一对耳夹出来，挂着一个小小的瓶子，旁边还有流苏，瓶子里面还有一点点闪亮的东西。
车厢内比较暗，她细看是什么东西。
她借着街边的光琢磨了一下，随后不好意思地把耳夹递回给厉遇寒。
“不会戴，而且没有耳环，我也能碾压全场颜值。”
厉遇寒盯了她好一会，她有点发憷，索性看向窗外。
然后随着一阵悉悉萃萃的声音，一只带着温热的手靠向了她。她只觉耳垂一暖，一个带着金属质感的东西戴上她的耳朵。
“转头。”
不知怎的，顾渝笙怔怔地跟着做了。
须臾，厉遇寒坐好，又闭起眼睛小憩。
顾渝笙只觉得脸似乎是要灼烧起来。她摸摸脸，随后手不自觉地攀上耳朵。
——
帝都大酒店。
顾渝笙一下车，眼睛就被无数闪光灯照着，伴随着快门的声音。
顾渝笙连忙闭眼，隔去那些刺眼的光亮。她眨眨眼，眼睛闪过一抹红光，再看着那些闪光灯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从容不迫的模样，举手投足间尽是优雅。
一身修身的素色拖地鱼尾裙，将她姣好的身姿勾勒出来。
耳环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厉遇寒从车的另一边走下来。顾渝笙微微一笑，走过去，挽上他的手。
一瞬间，堆在酒店外的记者不知道为什么都没有动，呆愣地看着两人缓缓走进去。
待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众人视线后，他们才反应过来。
众人欣喜若狂，看着相机里两人的合照，嘴角弧度越来越大。
发财了！
——
“老板，你之前是不是有帮过其他人戴耳夹啊？”
顾渝笙压低了嗓音，厉遇寒一听却立刻黑了脸。
“没有。”
“可是我刚刚看你那手法不像初学者啊？”
厉遇寒冷哼一声，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顾渝笙斟酌一下：“不对啊，你连猪肉都没吃过，怎么有可能见过猪跑？”
厉遇寒自鼻间哼了一声：“猪不就在眼前么。”
顾渝笙意识到他这是在说自己是猪，抿抿唇，忍住了骂人的欲望。
此时，一个老人突然朝他们走了过来。
“遇寒。”
“嗯。”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那老人对厉遇寒有一种莫名的敬意与畏意。
不过，敬意明显佔多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