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渝笙坐了一会,脚也没有恢复的迹象。
“该死!”
自从她十岁在山洞发生了那件事后,她的腿就落下了毛病,只要环境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她的腿就使不上力,灵力也会失效。
这得亏她这个毛病没人知道,要是被人知道她有这个毛病,估计她也不能打胜仗了。
“上来。”
“什么?”顾渝笙什么都没看见,只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下一秒,她突然就腾空而起。
“啊——”顾渝笙颠了一下,差点跌下。
“抱紧了。”厉遇寒背起顾渝笙,一步一步向前走。
“你能看得见吗。”顾渝笙有些惊奇:“我什么都看不到呢。”
“别乱摸。”顾渝笙的手不安分地摸来摸去,一下挡住了厉遇寒的视线。顾渝笙放下手,安分地搂住他的脖子。
“有月光,即使没有光,但月光够看路的了。”
“哇。”顾渝笙轻声惊叹:“你好厉害呀。”
女孩轻轻的声音像是羽毛拂过他的心头,激起了一阵阵的涟漪。
他不自在地咳了声,顾渝笙只感觉自己又颠了一下,随后就听到他的声音。
温柔的,磁性的。
“抱好了,一会掉下来我可不管你。”
明明是带着责备的,可是听起来却让人格外脸红。
“我感受到了。”厉遇寒突然低低地笑了声:“你心怎么跳得那么快。”
被揭穿的心虚让顾渝笙小脸一热:“你、你胡说什么,我这、这是热的。”语落半响,她又没有底气地轻轻说了句:“对,我是热的。”
厉遇寒心情不错,一路上都带着笑容。
走到半路,他突然停下来。
他有多久没那么开心地笑过了。
“厉遇寒?怎么了?你怎么停下了?”顾渝笙摇摇厉遇寒的肩膀,厉遇寒回过神来:“没事。”
“那走吧?”她隐隐约约的已经看到了顾宅的灯光。
厉遇寒慢慢抬步走,过了半响,又问:“你的伤......还疼吗。”
顾渝笙一愣,没想到他会这样问。
“啊,不疼了,小伤罢了,没什么大碍的。”
“我说的是,当初被打的时候。”厉遇寒一顿,脚下也是一顿:“疼吗?”
顾渝笙认真回想了一下。
疼吗?
说实话,对她来说,真的不疼的。
可是对于原来的顾渝笙来说,那是无比的绝望。
“疼吧?”顾渝笙语气带着不肯定:“我也忘了。”
一个女孩被活生生打死,这是没有人能体会得到的绝望。
她觉得这和她的经历有点相似,可又不相似。
她会极力挣扎,但这个世界的顾渝笙已经对这种事开始渐渐麻木。
她最后涅槃重生了,而这里的顾渝笙,却香消玉殒了。
她又似能体会到她的感受,又似不能。
可能,是因为两个人根本就不同吧。
两人都沉默了。
这种沉默一直维持到了顾宅门口。
“现在能走了吗?”
顾渝笙努力动了动:“不能,还是没有知觉。”
厉遇寒略带戏虐的笑道:“这不会是你不想下来的理由吧?”
顾渝笙小脸又是一热:“才不是!要不,你就把我放在这里。”最后小心翼翼地说:“要不,你先帮我把人叫出来,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