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涂涂会想,一个人的承受力到底有多大,身体上或是心理上,答案可能有时候结果会超乎你本人的想象。
在有孩子之前,涂涂不曾想自己可以在肚子上被切了一个大口子的后两天就下地走路;不曾想自己白天忙忙碌碌,夜里还能整夜整夜的熬着,长期睡眠不足;不曾想自己可以不熟悉的人同吃同住;不曾想瘦瘦的自己可以一个人承担这么多,这么多。
而这一切,就从孩子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变得理所应当。
作为一个母亲,作为一个女儿,作为一个妻子,作为一个社会人,涂涂开始承担她应该承担或不该全部承担的一切。
李言,作为典型的北方男生,不体贴人的本性也并未因为涂涂的生产有过一点变化。
三个月过去,涂涂整个人被透支的很厉害,黑眼圈明显,脸庞瘦削,气色很差,眼神涣散,总是感到疲倦。让涂涂感到欣慰的是,田田的作息比之前好了一点,夜里醒来的次数也在减少,涂涂也可以偶尔好好睡几个小时了。
本以为可以稍微松一口气的涂涂,却在这个时候,又遇见了所有女性可能都会遇见的问题----婆媳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婆婆在老公那里说了什么,某一天晚上,在涂涂好不容易哄睡了田田之后,李言不同于以往的跟涂涂谈起了心,他说:“我妈来了一段时间了,你觉得怎么样啊?”。
涂涂不出意外的掉入了李言的陷阱,给了李言一个对她不满的理由。她耿直的说了婆婆到了之后的诸多不便,以及觉得婆婆对她微小的帮助。
“我觉得你没有把我妈当做一家人,一直在有意的回避和她的相处,是不是?“,李言紧接着说出了不知道在心里憋了多久的话。
涂涂显得更加坦荡,她说:“是!我跟她生活习惯相差太大,跟她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我不愿意刻意套近乎,有错吗?”。
“没有错,但是她是我的母亲,我们是一家人!”,李言开始讲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这是他很擅长的部分。
“我没有邀请她来,她可以不来的,我可以靠自己,我不想勉强自己!”,涂涂有些冷漠的留下了这句话。
李言叹了一口气说:“你从来都没有把我的家人当成你自己的家人,你还要隔离我和我的家人么?”,他的言语中带着明显的责备和愤怒。
经历了三个多月非人生活的涂涂已经到了忍耐力的极限,没有人理解,没有人心疼和关心,都没有关系,但此刻,她已经无法承受更多的一点责备。
在这个夜里,涂涂的泪水奔涌而出,止也止不住的那种。对于身边这个人,她也已经没有更多的期待。
也是在此刻,她更加深刻的理解到女性独立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