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可乐把她还要住在余天家里的事情和汪凉发短信说明白,之后不敢再看汪凉的回信,手机关上机,仿若是在躲避什么。
张可乐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身体本能就想这么做。
奇奇怪怪的。
消停了几天,汪凉又猝然给张可乐打来了电话。那时正是晚上,余天和张可乐在吃着饭。
汪凉的声音有气无力,磕磕巴巴才费劲说清楚他是犯了急性肠胃炎,人在医院。
张可乐听完没敢耽搁,抓起衣服就朝外跑。余天放心不下她一个人大晚上出去,主动提议陪她一起去。
到了医院门口,张可乐怕有人拍到余天来医院的照片会对他不利,搬出了桃子在家会捣乱的理由催促他回去。
余天目视张可乐进了医院,又逡巡了好一会才是开车离开。
找到了汪凉所在的病房,张可乐推门走进去。
病床上喝着清粥的男人听到声响看过来,清秀的脸上甚是惨白,没有一点血色。
见到张可乐,汪凉眼眸一亮,随后又冷呵了声:“白眼狼还知道过来看看我啊。”
“那我走了?”张可乐作势要开门。
汪凉着急起来:“随便一说!”
张可乐坐去了椅子上:“怎么回事啊?”
“无良编辑玩命催稿。”
“都说让你换个工作了。”
汪凉签约老板是个十足没榨干员工血液不罢休的恶魔,即便汪凉明明是按照合同上签约好的条件画完稿子,他也总能有各种七七八八的借口威胁汪凉再多画一份。
不然稿费不是被猫吃了,就是买了辣条没钱给,偏是汪凉认准他,被欺负成他孙子样了也得打在一线誓死不走。
对他这种看清自己的行为张可乐说是软骨头,汪凉美名其曰说他是为了梦想。
梦想梦想,梦里想的也是梦想。
这话题两人说了无数次,结果一如既往都是各执已见没用处,汪凉岔开话题,扯到了张可乐身上:
“可乐说真的,你看我现在这样,你真能放心我自己在家里啊?我在网上也看到你拍的戏份已经拍完了,一直住在别人家里总归不太好吧。我也需要人照顾,不然你搬回来嘛。”
无所不用其极,他连发嗲都用上了。
张可乐一身鸡皮疙瘩:“那你求我。”
“我求你。”
无言了一会,张可乐叹气,妥协说:“好。”
汪凉说的有一句话她认同,无论怎么说余天他们两人也没有关系,孤男寡女住在一起,终是不清不白。
胸口闷闷的,瞬间心情低沉。
或许汪凉也看出张可乐不高兴,平日里没个正行拿张可乐开一百八十遍玩笑的习惯今天罢了工,反常安静。
后半夜张可乐从医院出来,一出医院门口,她看见那辆熟悉的车。
“你怎么没走啊。”张可乐坐进后车座不敢直视他。
余天调整了坐姿:“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走了之后他又回来,一等就是几个小时,屁股都快坐麻了。
张可乐埋着头,余天以为她是晕车不舒服,打开她那边车窗的一条小缝。张可乐红唇阖开,说:“我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