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部第045章断头台前诡秘战
第一节
少年行(三)
(唐·王维)
一身能擘两雕弧，虏骑千重只似无。偏坐金鞍调白羽，纷纷射杀五单于。
袁玮筑看着卜势壬，阴冷的一笑：“卜大哥，按兄弟的意思，咱们要整范文程这个小子，就把他整死，避免以后他报复我们。”他回头向后面远处的范文程看了一眼：“像他这种斯斯文文的书呆子，还想和我们兄弟斗，简直就是不知死活！别看我们在皇城里面拿他没办法，整天被他打压得抬不起头，现在我们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兄弟，我原想只是教训教训范文程那小子，让他知道我们兄弟的厉害，以后不敢欺负我们就行。”卜势壬说道：“你现在想干掉他，是否不妥呀？”
“有什么不妥的？”袁玮筑问道。卜势壬说：“他范文程虽说表面上投奔的大汗努尔哈赤，但他暗地里也算是皇太极的狗，我们如果弄死他，事情一旦泄密，我们难逃干系呀！”
“你我兄弟和范文程这小子之间早已是势同水火，他小子的靠山是皇太极，我们兄弟也不是没有靠山。”袁玮筑对卜势壬说道：“我们的主子代善和莽古尔泰本来就和皇太极不和，明争暗斗已久。范文程比他的主子皇太极更坏，替他的主子到处乱咬，简直是疯狗一条。我们的主子恐怕早就想除掉他了，只不过是没找到动手的机会，他们也不便亲自动手。我们兄弟现在若是替主子杀了这条狗，岂不是正合了我们主子的心意。就算是事情泄密，大汗努尔哈赤若要追究我们兄弟的责任，我们的两个主子能不袒护我们吗？”
“嗯……似乎有点道理。”卜势壬听着袁玮筑的话，细细地品味着说道：“不过，再怎么着，代善、莽古尔泰、皇太极他们都是兄弟，一旦他们为了兄弟间的颜面而不肯袒护我们的话，我们兄弟岂不是死路一条了吗？”
“卜大哥你是说……”袁玮筑的眼睛眨了眨：“那几个贝勒爷会给我们兄弟来个‘兔死狗烹’的阴招？”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卜势壬说道：“更何况我们这是要去宰人，防人之心就更得细腻了，要不然必定是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哈！……”袁玮筑笑道：“卜大哥你多虑了，大不了重回摩天岭的山寨，占山为王，也比在这里受范文程这小子的气好上百倍。”
“好！……”卜势壬咬着牙说道：“既然这样，就决定干了这票。说吧，怎么收拾范文程？”
“无非是明暗两手，双管齐下”袁玮筑说道：“明的就是在刑场直接杀了他，暗的就是把范文程所监斩的人犯掠走，二者有其一就可以。”
“对于人犯，为什么不是杀死，而是掠走呢？”卜势壬问道。袁玮筑阴险地笑了：“如果人犯意外被杀，那将是‘兔死狗烹’，我们会被追责；如果人犯被掠走，贝勒爷争夺的焦点还在，而范文程则罪不可恕！”
“嗯！高，实在是高！”卜势壬听完袁玮筑的话之后，频频叫好。袁玮筑说道：“卜大哥，我们的人距此不远，要行动需速下决心，且不可错失良机呀！”
“好，既然这样，兄弟你就去布置吧！”卜势壬最终下了决心。袁玮筑一挥手，他旁边一个又瘦又高、脸色蜡黄的家伙点头哈腰的来到他的马前：“袁爷，您吩咐！”
“黄麻杆，大当家的（卜势壬）说了，要你现在就去通知‘四大金刚’，让他们带领四十个脑子灵光功夫好的弟兄来这里。具体是这么办……”袁玮筑对黄麻杆耳语一阵。黄麻杆听完之后准备立刻就走，被卜势壬给叫住：“别忘了给兄弟们说清楚，动作要快、出手要狠，绝不能留活口。不管是谁，一旦暴露了，按规矩自己了断，胆敢出卖自己兄弟，别怪我心狠手黑！”
黄麻杆匆匆离去之后，袁玮筑说道：“大哥，跟你这么多年，头一次看到你是这么决绝，这么做，对兄弟们是不是太狠了点？”
“狠？！”卜势壬冷笑着说道：“人群如狼群，在这个纷乱的世界，弱肉强食就是生存的法则。兄弟，红顶本是血染成，妇人之仁一世穷。想想我们兄弟二人头上的红顶子是怎么来的，你就会明白了！”
卜势壬的话激起了袁玮筑的回忆……
二年（公元1621年）前，卜势壬和袁玮筑分别是辽阳大黑山和摩天岭两个山头的土匪头子。
辽阳县大黑山，位于辽阳县飞地东南，是辽阳县境内第一高峰，主峰天桥峰，海拔1181米，风景秀丽。大黑山的卑沙城，又名毕奢城、大黑山山城，坐落于大黑山中、南两峰及相邻的山脊上，延绵5000米，是由东晋末年公元404年后在辽东兴起的高句丽人在大黑山修建的山城，是当年高句丽人统治大连时期的政治、军事中心。卑沙城石墙随山势构筑，绵延约五公里，伟岸奇俊，蔚为壮观；城内峡谷蜿蜒，城外四周悬崖绝壁，安营扎寨于城中，进可攻，退可守，是一个绝好的兵营。
辽阳县摩天岭，主峰海拔968.8米，是本溪和辽阳的东西界山，南北则是连山关和下马塘和镇分界点，因山高而被称为摩天岭，也叫大高岭、太高岭或高岭。摩天岭巍峨雄浑横亘于辽东，自古即被喻为陆上屏障。仰视其峰脉，峻峭磅礴、峰壁如削，山高、石险、林密，灌本纵密、百荤丰茂。野兽穿行、群鸟飞窜、山鸽掠影。摩天岭在山腰建有蟠龙寺和五峰观，五峰观前山道险峻真可谓“一夫当观，万夫莫开”。因此，摩天岭是个军事要塞，也是兵家必争之地。
那么，这两个好地方怎么会落到卜势壬和袁玮筑的手里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