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怎么了?”
顾清寒顺着他们传来的消息,来到了墨筠阁名下的一处客栈,本应直接抹去他们记忆的顾清寒却留下了一人问道。
“无事。”
那人垂眸答道。
“当真?那阁主叫你们来是所为何事?”
顾清寒不信,可也知道,若是慕容黎有心隐瞒,他也问不出什么。
“阁主让我们把权瑶的向煦台给烧了,说是人走了就不该留物......”
那人不紧不慢的按着慕容黎吩咐好的话答道。
“......清寒为何不直接问我呢?”
清冷渺茫的声音带着笑意传来,突兀的插入了两人的对话之中。
原是慕容黎已经轻椅在门槛之上不知停了多久,头带帷帽,半透白纱缀于帽檐之上,垂蔽全身,里面的红衣若隐若现,也让顾清寒看不清慕容黎此刻的神态。
而藏于白纱之下的慕容黎,脸色并不是很好,撑在门栏上的素手早已泛白,额角出了细汗。
顾清寒并没有立刻搭理慕容黎,而是从怀里拿出墨筠阁的密药,向那人递了出去。
“退下吧。”
“是。”
那人习以为常的将药咽下,因为每次他们为阁主做完任务回来之后,都会忘了自己见过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久而久之也就知道那药的作用了,只是抹掉了他们这一段的记忆,但是作为补偿,他们的内力也会随之增强一些。
他们这些为阁主待命的,也心照不宣的意识到,阁主的身份以及他身在何处,都是不可以暴露的。
看着那人离开后,顾清寒终于看向慕容黎了。
“阿黎不愿说,我问了也是无用。”
看到慕容黎还没有将帷帽摘下,顾清寒挑了挑眉道。
“已在客栈,为何不把帷帽摘下?”
“我不是出来看你为难我的下属了吗?”
慕容黎故作轻松的反问道,他已经有些撑不住了,冷汗直冒,难受的想回房缓缓。
可是清寒......
“……”
顾清寒竟无言以对,因为对于慕容黎这种精致绝世的容貌,出门的确是一个引人瞩目的存在,虽然戴着帷帽会显的突兀,可怎么也比不戴好。
可看着周身白纱轻飘,轻浅站着的人儿,顾清寒不禁有些莞尔。
因为这样的慕容黎......像极了顽劣出门却女扮男装的将门小姐。
英姿飒爽却又飘然若仙。
没错,顾清寒完完全全歪曲了慕容黎戴帷帽的含义。
“对了阿黎,你的伤怎么样了?”
顾清寒突然想到慕容黎的伤了,如今人回来了,该好好养养了。
至于今天是怎么回事,他有的是时间让他自己说出来。
“无碍了。”
听着慕容黎不甚在意的语调,顾清寒摇了摇头。
“等下我去给你配些祛疤的药膏,再给你补补身体,你接连着受伤,还次次伤到了心脉,这次你得听我的。”
“……”
祛疤?
慕容黎无奈。
“清寒,我身为男子,身上留些疤也是无伤大雅的。”
“可在心口上总归是骇人的,而且那药膏也不止祛疤一个效果,还有消炎化淤的作用,对你的伤口很好。”
化淤?那他身上的这些痕迹是不是......
慕容黎转念一想,他若是天天戴着帷帽来遮挡颈脖上的痕迹,清寒总会起疑的,用些药膏也好。
“好,麻烦清寒了。”
顾清寒闻言宠溺的笑了笑。
“阿黎若是真怕我麻烦,就该学着好好照顾自己,更何况慕容一族,就只剩你了...”
所以不管为了什么,都不要拿着自己的性命去儿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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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
公孙钤看着大家忙里忙外的为一个月后的大婚做着准备,里里外外都换上了红纱。
看着这些颜色,公孙钤不禁有些楞神,就连裴瑜走到他身后都没有察觉。
“你若是后悔,现在还来得及。”
公孙钤惊醒,摇了摇头,又将外袍脱下给她披上。
“夜寒了,你怀着身孕不该出来的。”
“我没事的,但你当真不会后悔吗?”
裴瑜还记得公孙钤刚刚那恍惚的模样,这个交易,说是各取所需,但真正受益匪浅的人......只有她而已。
“你需要给孩子一个身份,我需要一个掩人耳目的妻子......又怎会后悔呢?”
公孙钤反问道。
“那个人......值得你这般吗?”
为了一句来世,今生不娶吗?
“你不也觉得你现在做的值得吗?”
闻言,裴瑜笑了。
是啊,她不也觉得值得吗?
但是,她倒是想见见是哪个男子,能得他这般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