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湾,凉风吹拂而过,一艘艘大船停靠在岸边,宽半米,高一米,长三米的青石板大砖一路铺垫过去,顺着八两马车并行的大道在距离港口八百米外分成无数的岔道,每一条道路都是同样的地面,整洁,干净,充满了雄伟辽阔的味道。
这样一座城池,没有人知道怎么建立起来的,又花费了多少钱财。
但是,任何一个来到这座城池的人都会为之吃惊不已。
曹子诺同样微微有点惊讶,脚下的青石板大砖路面看起来不如他前世现代化城市的水泥路,但是,却更加的大气,充满雄伟和辽阔的味道。
旁边,一栋栋高大的建筑更是完全用这种大型的青石板大砖建造的,带着古建筑的沧桑,却又给人厚实,坚固的感觉。
这座城池,或许在楼层的高度,和出行的方便度上面比不过后世的科技力量,但是,仅仅就城池本身给人的震骇程度来说,却是曹子诺那个世界任何一座城市都比不上的。
“南开半岛,幅度两千六百多平方公里,整个半岛便是一座城池,属于刘汉南王的城池。”
旁边,孙亮拿着一卷羊皮纸带着一丝震骇开口,他和刘一航一辈子没走出过新地,这是第一次来到文明世界,却是见到这样一座比洛阳还要繁华的城池,整个人早已经被惊呆。
“说重点。”
曹子诺的眉头微微一皱,这城池固然让他吃惊,但是,比起城池来他更关心南王本身。
城池建设的好,顶多说明南王有钱,再进一步也无非是有一个很聪明的城市设计师,或者说,能够极为省力的弄到脚下这种青石板大砖。
这些对于曹子诺从南王那里获取天星草不存在影响。
能够影响到天星草获取的是南王的实力。
这是一个武道为尊的世界,除非是魏国皇帝那样快死的,否则不管哪一个大势力的首脑都是拥有超凡脱俗的身手的。
大抵上没有绝高身手的人估计很难成为一方首脑,不管这个首脑是一国的皇帝,还是一个势力的老大。
“有个很重要的情报,南王,似乎曾经是刘汉南方年轻一辈的第一高手,某次,海盗袭击南开半岛,南王出手,一个人杀了三千多海盗,据说其中有两百艘大型战舰也被南王尽数轰成了碎片。”
孙亮的眼中再次闪现骇然,三千多人,不谈杀掉这个数量的人该需要多强,那两百艘大型战舰更是让人震骇,此时,他们可以直接看到港口的船只,里面便有战舰,每一艘都和一座小山一样大小。
两百多艘战舰,一次性轰成了碎片。
南王的实力怕是强的让人咋舌。
“这件事情发生在十年前,而那次海盗袭击,南王最爱的妃子香消玉殒,从那时候开始,这十年来再无人见过南王出手,听说,南王甚至过上了苦行者一般的生活。”
羊皮纸翻开一页,孙亮语气带着古怪的响起。
十年前拥有那等强悍的身手,这十年以后,又该到了什么样的境界,一丝微微的骇然出现在孙亮的脸上,旁边,刘一航的脸色也微微苍白了一下。
脑袋凑到孙亮的身边,似乎是仔细的看着什么,刘一航的嘴角顿时抽搐起来。
“那个死亡导致南王过上苦行者生活的妃子便是种植天星草的妃子,而南王的苦行者生活便是在这个妃子的坟墓旁边结庐而居。”
刘一航语气呆滞起来,眼神神色清晰的透露出一个意思,这次的行动大概是一个巨大的坑。
十年苦行者,他们都是练武的,设身处地的想想,若是他们像南王这样在自己心爱的人坟墓旁结庐而居十年,在摆脱了红尘俗世之后,十年心无旁骛,哪怕不去刻意的修炼,一身的修为大概都会打一个相当恐怖的境地。
“把资料给我吧,然后你们带上……师娘还有小师妹先回去。”
曹子诺无奈的叹息一声,这些资料,是来到南开半岛才搞到手的,现在看来,这些资料之所以这样容易搞到手,却是因为南王半点不畏惧任何敌人。
“我只是去和南王谈谈而已,天星草又不是他爱妃的陪葬物,只是一些花草而已,想来南王也犯不着为此和我拼命,何况,我孤身一人的话,就算真的冲突起来,想来南王也是留不住我的。”
看着孙亮和刘一航想要说什么的表情,曹子诺立即挥挥手止住两人,随即目光看向遥遥。
“很古怪的感觉,应该是有惊无险。”
遥遥想了想这才找到一个贴切的意思说出感知到的情况。
有惊无险。
对上南王这种神秘高手已经是最好的情况,曹子诺点点头,直接从孙亮手上取过那资料大步的朝着相反方向离去。
不提孙亮和刘一航在曹子诺离去之后立即抬着轿子,将荀婷和遥遥带离南开半岛,拿着资料,曹子诺却是根据最后的地图朝着南开半岛的西南而去。
这里是半岛,在西南方向却是孤悬海外的断崖,这里,也是南王埋葬自己爱妃的地方。
曹子诺的脚程极快,很快已经到达南开半岛的西南,一座孤零零的断崖随即出现在曹子诺的视线当中,然而,当真到达的时候,曹子诺却差点以为自己走错路。
这座断崖极为险峻崎岖,看起来的确是不错的地方,然而,在断崖之上,却仅有一座开满鲜花的坟墓,一间不大的茅屋便搭建在坟墓旁边。
险峻,崎岖,听起来很有气势,但是,在这种环境下却隐藏着两个字,简陋。
不管茅屋还是那座坟墓都简陋的吓人,和南开半岛的城池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这儿就好像是曹子诺前世纽约城中贫民区的垃圾箱,很难让人想象南王的爱妃居然埋葬在这里。
带着一丝丝怀疑曹子诺登上了断崖,然而,刚刚登上去,曹子诺的眼神却是猛的一缩。
并不是断崖上有什么强悍到恐怖的气息,也不是看到什么气质非凡的南王,实际上,断崖之上仅有一个穿着麻衣的中年汉子小心翼翼的在给那座长满了鲜花的坟墓锄草。
这是一个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中年男人,此时正小心翼翼的在距离坟墓不到一米远的地方除着草,而这个地方也是断崖上所有植物的边缘位置。
是的,植物的边缘,茅屋,坟墓,这两处地方以及周围是断崖上唯独存在植物的地方,在此时中年男人锄草的旁边,是已经沙化的地面,甚至连一丁点泥土都没有,而便在沙化地面的旁边,一条清晰到如同画笔画出来的分界线隔开了两个世界,线条的另一边,是绿茵纷飞的草地。
江南草地,大漠荒芜,一线之隔,如同生和死之间的界限,这绝不是自然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