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太计较,都是认识的人。”
松柏本是想缓和缓和,没成想此刻黎丽钥倒是不识抬举。
“表哥,上亿的生意和一个普通的小姑娘比,以你的性格应该不会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显然现在的黎丽钥又把钰双星想歪了,得知她应该不是佣人后。
“的确。”
松柏阴霾锐利的目光直向黎丽钥看去,本就是一个商场上混迹的人物,霸道的气势不可忽视。
看松柏叔叔已经有了选择,钰双星忧郁的心情一扫而光,看似不在意的说道:“只要她跟我道歉,一切概不追究。”
黎丽钥听钰双星说的话,嘲讽的意味不要太明显,“对,只要她给我磕头道歉,我概不追究。”
这样明显局面,在师紫枫的眼里,那个女人就像个跳梁小丑一样。
此刻他唇角单勾,对无知的女人越来越厌恶。
都是在人精中混迹的,现在竟然会因为怒气而丧失理智,受过家室教养的人,现在竟然像个泼妇似的,他倒是可以好好看戏,很久没有这样好玩过了。
“钰,不,木小姐,事情到此为止,给叔叔个面子,生意不谈可以,这点钱我还不在乎。”
显然松柏已经做出了选择,他选择了黎丽钥,以钰双星现在的背景,黎丽钥根本就得罪不起,那个又是他的表妹,松柏也是个聪明人,说的含蓄,听着就让人觉得他是在偏向钰双星。
黎丽钥这个的呆瓜还在了作死,没听出松柏维护她的意味,颇为不满的说道:“表哥,为了个小姑娘你竟然要放弃上亿的生意,这不值得吧?”
她可是好不容易与松柏达成共识,才开始谈公司里最重要的项目,这笔谈完,她不知能捞多少油水,还能升职加薪,何况她与松柏还有这层表亲的关系。
“丽钥这笔生意就算了,你可以走了。”松柏的言语冷厉酸硬,明显就是赶人走。
“表哥你怎么可以这样。”
说罢,黎丽钥被怒气冲昏了头,在钰双星毫无防备下给了钰她一巴掌,那声叫一个响。
钰双星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打蒙了,而之前看戏的三小只直接呆掉,止不住心中笑意。
连松柏看到黎丽钥抬手的那一瞬间,只想到两个字“完了”。
三小只看戏看的不亦乐乎,钰双星一个动作,让他们意识到事情的紧急,立马向钰双星的方向迅速移去,从后面握住了她向台灯伸去的手,以防钰双星的一时情急。
忽略了后面桎梏的大掌,钰双星笑的疯癫,“你…哈哈…你…”她瞬间变脸,面色冷厉,双眸幽暗“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犹如深渊的暗眸直射黎丽钥心底,面容扭曲,看的黎丽钥心里发麻。
在看到钰双星被制住的双手,她不知哪来的勇气,再次扬手,却被兀然闯进松晨一把接住,然后用力一甩,把黎丽钥都甩的向后退了几步。
本还想前行厮打的黎丽钥也被赶来的松柏格挡,目光幽深。
“忘了跟你介绍,她是木寒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你想想,我认识叫木寒的有几个?”
本想顾及亲戚关系,没成想眼前这个表妹竟然那么不识抬举,之前他就暗示钰双星姓“木”,真是没脑子。
本来刚才的推搡就让黎丽钥有点站不稳,现在松柏给她丢下的这个炸弹,一时无力跌倒在地。
“木寒…木寒,越国集团的董事长,涉及海外贸易,与国家有一定的科技往来,是这个…木寒吗?”
明明已经知道答案,黎丽钥还是抱了一丝侥幸,抬头对松柏渴求道。
“是。”松柏对这个不识趣的表妹,不想多说。
不过,比木寒更可怕的是眼前这个刚成年的女孩。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因为他看眼前这个女人,现在已经在崩溃的境地,“走吧。”
“好好…走。”
强忍着眼中决堤的泪水,黎丽钥心中死寂,现在她惹了如此大的人物,工作保不住了,家族以后应该也不会再管她,她现在已经注定是颗弃子。
黎丽钥走了之后,钰双星的暴虐之气才有所消散,微麻的手臂还被握着,不悦道:“可以放手了吧?”
感受到钳制自己的手已经松开,钰双星无奈的扭了扭手腕,抬眸看着这几个面色各异的人,玩笑却又冰冷的说道:
“这次仔细调查过了,那不如我在告诉你们一次,我有人格重叠分裂症,而且程度已经可以说是一直恶化。”
看到松柏晦暗的黑眸,她就知道她猜对了,“松叔叔,我的房间在哪里?”她才不要在这里大眼瞪小眼。
“二楼转手第一间。”
松柏也知道这个时候需要让钰双星冷静,不然她指不定做出什么事。
“嗯,走了。”
头也不回的进了那个房间,钰双星感觉有些累,把湿了的衣服脱下,将窗帘遥控合并,不透露一丝阳光,倒在柔软的大床上,让黑暗伴她入眠。
此刻客厅已被收拾的干净,佣人也为了之前的事情道歉,三小只正坐在沙发上,听着松柏的教诲。
“要不是半路我把你们截回来,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车上看到的资料给我好好记住。”说完,就负气走了。
不是因为他小题大做,只能说,现在有完全的资料显示,钰双星的心理不是正常人,她和他们一样,在家族与利欲和权利的巅峰徘徊,心里早就扭曲,而她与他们相反。
她是在等而不得的亲情,与幼小就被别人欺凌与她最信任的人随时对她的否定,形成了现在的人格重叠分裂症。
极度维护自己认可的人,极度保护自己。
已经坐上车的松柏,感受着巨大如水流般的风从面部吹过,深邃的目光深处竟闪烁着惋惜。
关上车窗,他拿起座位上的那沓偏厚的文件,再次看了起来,这就是钰双星最详细的调查结果。
一岁那年,与现在钰双星父亲的原配夫人去世,本就是上门的女婿,领着女儿回了自己家。
五岁那年,后妈因为有了弟弟她被丢给了外婆和外公,没过多久外公也去世了,就剩她和外婆相依为命。
七岁那年,因为妈妈对外婆非常厌恶,只得搬去了后面小的不能再小的房子里住,那里常年潮湿,见不到太阳,时常散发浓重的霉味,祖孙两人再那拥挤的小房子还算温馨。
虽然以后读书的费用都是由钰双星的父亲和后妈出的,但那都是木寒之前给他们的数倍。
之后因为家庭的不同,钰双星变得沉默,不善表达,但她比同龄人懂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