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嵩县锦衣卫分局最高长官总旗殷勤得了方正化的许诺,高兴不亦。
不说福王在得了宦官回报后,雷霆大怒。
只说方正化在失去了打牌乐趣之后,倍感度日如年。
“雷洪,这嵩县有青楼吗?”方正化百般无聊问道。
“青楼?公公是说听曲卖笑的青楼吗?”雷洪万般不敢相信道。
“废话!难道我有说是卖肉的窑子么?”方正化痛恨的看了一眼身下。
“哦哦!青楼嵩县这么穷地方是没有的,不过窑子倒是有。”雷洪道。
“窑子好不好玩?”
“公公,你真要去窑子啊?那刺客现在还没抓到呢!”
“老子问你窑子好不好玩?”方正化重复道。
“还可以吧,里面有几个还算过得去的姑娘。”雷洪被方正化一吼,连忙回答道。
“去过几次?”
“我没去过啊!”雷洪总算听明白方正化盘问之意,狡辩道。
“做人要诚实!”方正化语重心长道。
“三次……”雷洪如实交待。
“马蛋,老子让你每日出去查刺客,你却跑去逛窑子!”方正化生气道:“刺客抓不到,害老子每天都窝在这院子里无聊透顶,扣俸银,这个月俸银全部扣完!”
“公公,别呀!”雷洪顿时不服气道:“那刺客自从那日遁走之后,就再无踪迹,小人实在无从查起!”
“无从查起便是你逛窑子的原因?”方正化道:“若是不想被扣银子,就赶紧给老子想个辙,怎么打发时间。”
“练武功!”雷洪努力想了半天,出主意道。
“早上刚练过,老子可没练一整天的打算。”方正化挥挥手道。
“要不我把窑姐请到这里来,给公公唱曲儿?”雷洪按照自己的喜好,逐个向方正化推荐。
“滚蛋,人家唱曲儿那只是副业,别脏了老子耳朵!”方正化再次否掉。
“那要不请个戏班子来唱戏吧?”雷洪再道。
在古代没有电影,戏班子唱戏也就相当于看电影了,于是同意了雷洪的建议。
第二日,雷洪几经寻找,终于找得一家名为‘薛家班’的戏班子进入嵩山分局。
方正化广邀殷勤等众锦衣卫一同看戏。
分局后院,戏班子搭起台子开始上演一出《孙悟空三打白骨精》,方正化和众人坐在台下吃着瓜子,喝着茶水,好不自在。
还别说,看电影有看电影的乐趣,看戏却也有看戏的乐趣。
“好!”台上孙悟空刚跳出台来,台下众锦衣卫便叫起好来,整一个气氛热烈。
不多时,一美妇提着竹篮出场。
众锦衣卫又开始发言提醒道:“竹篮的米饭是蛆虫变的,面筋是癞蛤蟆变的,她是妖精,打死她!”
显然,这出戏在当时已经上演过无数次,众锦衣卫有许多人是看过的,开始剧透。
然而台上的演员却是不受观众影响,该念的对白照念,该到打死的时候才打死了那美妇。
如是再三,孙悟空三次打死了白骨精变化的三人,唐僧却是不依,坚持要将孙悟空逐出师门。
只听那孙悟空道:“罢,罢,罢!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老孙这便去也!”
孙悟空说完此句,手持金箍棒,脚步不停,大步向观众方向奔来,在到了台边也不停下,腾空而起,飞向台下观众。
这一幕十分突然,众人虽然惊讶,但也并未提防,以为是这家戏班子改了谢幕的方式。
那孙悟空飞向台下,凌空将金箍棒改提为刺,直向方正化所在位置扑来。
这时,方正化和身边的雷洪才感觉到了不对。
“不好!”雷洪挺而上前,去拨那棍子。
方正化此时拔枪已是不及,起身欲逃,然而桌椅却限制了他移动的方向。
就在他刚刚站起身来的时候,那孙悟空左手棍棒被雷洪拨开,右手化掌为拳,直取方正化。
毫无悬念,这一拳不偏不倚,正中方正化胸口位置,他顿时被一股巨力击倒在椅子上,并打翻椅子滚到了后排。
这时,众锦衣卫才从惊讶中拔刀向前,围攻起那孙悟空来。
……
当方正化醒来的时候,已是身处一间卧室之中。
他此时上身赤裸,少林寺方丈静闲正双掌抵在他后肩,为其疗伤。
“别说话。”静闲感觉到方正化已经醒来,猛的睁开眼睛,简短道。
方正化赶紧闭嘴,这才感觉到有一股极为强劲的真气在自己体内游走。
“丹田聚气,随我真气流动。”静闲再次出言提醒道。
方正化依着静闲所言,凭借意念控制着自身真气。
说来也怪,之前方正化在练习少林长拳时,真气倒是可以跟着招式动作,自发而动。
但若用意念控制真气行功时,却总是不听调遣,或盘而不动,或半途缩回。
此时,却又不然。
方正化提着真气向上,感觉上方经脉之中有了一股颇为强劲的吸力,就如同磁铁一般。
他不由大喜,赶紧提着真气顺着那股吸力方向行进,一路经过各处经络,循环周天,最后又回到丹田之中。
周而复始,当方正化控制着真气在运行了三十六圈之后,突然感觉不到了那股吸力,然而自身的真气还是在控制之下,按着之前的运动方向行进。
“集中精神,继续运行三十六圈。”静闲此时已撤开双掌,从旁指挥道。
方正化听闻之后,立即收起沾沾自喜之心,按静闲指示独自练了起来。
如此又是半个时辰之后,方正化收功欲起身,但胸口奇痛无比,根本站不起来。
“快坐下。”静闲扶着方正化坐下,然后道:“以后每日按照今日行功路线运行一个时辰,贫僧再开些汤药,应无大碍。”
“谢方丈大师救命之恩。”方正化真诚说道。
静闲点了点头,道:“那人显然欲取施主性命,却不知道是否福王府派遣而来?”
方正化这才想起那刺客,见雷洪和殷勤在旁,问道:“刺客如何了?”
雷洪道:“那刺客被擒之后自尽了。”
方正化皱眉道:“戏班子其他人呢?”
殷勤道:“戏班子其他人已被关进牢中,但原本扮演孙悟空的戏子的尸体在一口井里被找到……”
“所以这人来历不明,又无从查起?”方正化皱眉问道。
“目前是这样!”殷勤道:“不过卑职一定竭尽所能,追查刺客。”
方正化回想行刺当场,这次行刺之人显然与上次之人并非同一人,若是此人有上次那人的武艺内功,只怕自己早就见了阎王!
那这人又会是谁派来的呢?
德王、福王、长平公主、少林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