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
温柔站在一户人家的门前。
他望着这座位于臭水小巷里的宅院。
就在他们的后边就是一条臭水沟,此时夏季,在这个季节,臭水沟不仅恶臭难闻而且不会少了苍蝇,耳边的‘嗡嗡声’让人心烦意乱。
“这里就是丁白芍的住所?”
温柔问道。
一个叫做‘小弟’的年轻人道:
“是的,几天前他们搬到这里。”
“想不到会住在这种臭水巷,倒出乎我的意料啊。”
“因为只有这里才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何况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而她又不想死。”
小弟说道。
“这世界从来没人会想去死,自作自受罢了。”
温柔一掌震碎门板,跨步走进这间院子。
“什么人?”
屋子里传来娇喝声。
两条身影从屋子里出来。
温柔并没有遮住脸,所以当其中那名年轻妇人看到他的一瞬间,脸色煞白。
“少宫主。”
温柔并没有看她,而是看向年轻妇人身边的男人,这个男人很英俊,一般这种男人他要么心高气傲,专情专一,要么就是一个游戏花丛的浪荡公子。
专情?显然他不是
看到温柔,他没有作为一个男人的担当,他没有第一步站出来抗下所有的罪责,反而退到年轻妇人身后,而且温柔还敏锐的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yx之色。
他转头冷声喝问道:
“这就你找的男人?为了这个男人你背叛了移花宫的规矩,更是违逆了宫主,你知道下场,你更应该明白,没人能够在背叛移花宫后还安然无恙。”
声音如寒风入骨,丁白芍面露绝望,她看着温柔请求道:“杀了我吧,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传他武功,更不该帮他做坏事。一切都是因为我,是我在背后挑唆的他。”
温柔看着那个躲到丁白芍身后的男人,男人默默不语,甚至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蠢女人,蠢的无可救药”
他声音一落,身影骤然消失,下一秒已经来到了男人的面前,男人起手招架,可是温柔的速度太快了,他捏起男人的脑袋狠狠的灌入后面的窗户。
‘轰’的一声,撞碎窗户,他来势不减,带着男人,直接撞碎了墙体,消失在屋外。
“不,不要……阿梁……”
丁白芍凄厉的叫道,身影顺着墙体大洞进入屋子。
屋外只有那个叫做‘小弟’的年轻人,他咧了咧嘴:
“好猛的妞。”
说完话下意识捂住嘴然后紧张兮兮的望着屋子里。
可是他的样子哪里像是害怕啊?
——
丁白芍紧随其后进的屋子,她一进来就看到阿梁的身体被镶入另一头的墙体,犹如一幅墙壁挂画,气息微弱。
温柔背对着她,站在那里,犹如一座雕像,冷酷,寒厉。
“阿梁……”
一声凄厉的叫声,充斥着怨毒:
“我杀了你。”
她发了疯一般向温柔扑来,一出手就是非死即残的狠招,掌风呼啸,狠厉决绝。
竟然是移花宫最阴狠霸道的‘摧心掌’。
这门摧心掌,论精妙远远不及移花接玉,然而却最为阴狠,歹毒,一招一式直奔要害。劲气内敛,藏于掌心,攻敌薄弱。
人体再没有比心口更薄弱的地方,人的头骨尚且比石头还硬,所以很多的武功杀招,都不会浪费力气攻击敌人脑袋。
温柔同样精通这门霸道掌法,知道弱点,听到背后恶风靠近,他只是脚步悄移,左脚一转,右脚向前,已经来到掌势范围之外,回身怒骂道:
“你他妈的,居然向我动手?”
他挥手一掌丁白芍整个人飞起撞到屋柱,‘轰隆’一声,整个屋子一震,头顶灰尘纷纷落下。
丁白芍‘哇’的一声,口中吐血,只是一击,她就已经受伤不轻,不能站起来。
温柔明玉神功‘第七层’境界,随手一掌的力道都犹如山呼海啸一般,惊怖骇人,墙倒屋塌
这也消耗了他的全部系统银两,若非如此,他怎么在自废武功前提一年修炼到如此地步?
“杀了我吧,是我冒犯了少宫主,求求你放过他吧。”
丁白芍即便这样仍旧不忘掉这个叫阿梁的男人,凄声哀求。
温柔闻之望天长叹:
“世间怎么就有这么蠢的女人?”
他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那个阿梁从头到尾一句话不敢说,你为他做这么多值得吗他很想揪着女人的衣领问一问?
可是他没问。
因为他知道——
答案。
“放过是不可能的,既然你死不悔改,我便叫你们做一对同名鸳鸯吧。”
他一步步走到了丁白芍的面前,抬起一掌,就要落下。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疾啸,一道黑影犹如闪电一般射来。
他蓦然回头,冷眼如电,那道黑影临近身前的刹那他蓦然抬手抓住黑影,看也不看直接摧运罡气将之搅碎,摊手,一地铁粉散落。
一道魁梧的身影站在院子的墙上,以温柔练了明玉神功之后被赋予的目力,即便黑漆漆的夜晚也能视若白昼,清晰的看清这个人的相貌。
高鼻深目,头发褐色,身材极高大,肩膀宽厚,身穿兽皮衣,显然不是中原人士。
一双铜铸的手臂持一把巨弓,巨弓两端有刃,在无光情况下,也折射寒光。刚才就是这把巨弓射的箭,箭上的力道令温柔也为之吃惊,虽然被他拦截。
而在这人的身边,还有几个人,黑衣蒙面,显然不想暴露身份,这便有些耐人寻味。
更让他觉得诧异的是那个小弟,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刀,一把杀人的刀,漆黑、狭窄、细长——
他意外的看着这些个人,沉吟思索,眉头舒展,抚掌大笑道: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我倒为何这么快就接到丁白芍的踪迹信息,原来是请君入瓮。”
“姬如雪的弟子果然是聪明人,我们还什么没说,你就猜到大概了……”
一个阴森尖细的声音从一个黑衣人身上传来,他继续说道:
“听说你是她新收的一名弟子,果然长得不赖。可惜你入门太短,武功不行。不如乖乖自废武功,然后留在大爷身边尽心伺候着,大爷便不杀你。”
“谁告诉你我不行的?所以你在说什么胡话?老东西,找死。”
温柔声音冰寒无比,犹如腊月的天空,大雪纷飞。
他气机激荡,肌体生光,如明玉无暇,‘轰’劲气激射,桌椅被推翻,离他最近丁白芍更是被气劲掀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