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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角逐

一壶漂泊浪迹天涯难入喉,我一生漂泊的命,犹如注定了一般,从未有过结束。好不容易有了半年多的家,可最终还是被抛弃了。就像是工作一样,老员工一旦被新员工所取代,也会被企业毫不留情地淘汰。最近的好吃懒做,让我变得有点身宽体胖了,腿脚都变得有点不利索,不赶紧锻炼锻炼自己,搞不好连老鼠都抓不到了。

于是,每天清晨,我都会在公园的四周环绕巡逻,一方面是为了觅食,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消耗掉身上多余的累赘。我像极了路上拼命跑步的胖子,不过我用不着那么累。毕竟,我没有那么多充足的食物,慢慢地也会被饿瘦。

公园真是一个好地方,空气好,树荫多,烈日当空好乘凉。只可惜,没有什么像样的食物。这里的保洁人员太过勤劳,导致了我几乎很少有机会能够翻垃圾找食物,也正因为如此,老鼠很少光顾这里,偶尔会出现一两只,可藏身之处太多,很容易就让它们逃走了。出于无奈,我把目标锁定在了其他动物身上。

这里别的不多,鸽子最多了。每天,公园的广场都有一大堆鸽子等着人类投食。这些体型较大的鸟儿,看起来不是很好捕捉,但我还是试试吧。

一天早晨,鸽子布满了整个广场,一群人类正在给他们投放食物,机会来了,趁着它们贪图那一点小恩小惠时,我来个出其不意,一定能成功捕捉一只。我躲在绿化带里伺机而动,终于锁定了目标。有一只鸽子大约在五米开外啄食,重要的是它背对着我,不容易发现我的行动。我俯身而进,肚子几乎快贴到了地面,一步一步地轻轻向前。就在我距离不到两米时,我突然火力全开飞奔过去。周围的鸽子都吓得四处飞起,可我的目标只有一个,就在它张开翅膀的一刻,我扑倒了它,并咬住它的脖子,迅速躲进了绿化丛里。

这家伙毫不死心,一路上扑哧着翅膀,扇得我十分难受,到了最隐秘之处,我用力咬死了它。真是一只超大号的麻雀,拔毛更加麻烦了。等我料理完,都已经是下午了。它足够我一天多的饭量,这里有这么多的鸽子在,看来往后的日子不用愁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每隔两天我就会捉一只鸽子来填饱肚子。起初并没有人发现,直到有一次,有好事者把我捕猎行为拍了下来发到了网上。这下可好,我遭到爱鸽人士的攻击与驱赶,躲到了公园的另一边去了。

陌生的街道上人来人往,没人会在意我这个无助的小生命。公园里,欢乐的一家三口嬉戏游玩,好令人羡慕。现在是八月份,也是夏季最热的时段之一,没有台风的日子,就容易形成延绵不绝的干旱,连喷泉池的水都快干了。我决定离开这里,找一个更合适的地方生存。说来也怪,这里从来没来过,但总觉得似曾相识。

我往前走着,没有回头。在城市里,只要不走出人类活动的范围,就一定会有生存条件,只有物资丰富与否的区别。走了有几百米的距离,突然一阵香味飘来,这熟悉的味道,难道是?我转过头去,瞬间觉得热泪盈眶了。美食街!这里是我牵挂了一年多的地方!对于猫来说,一年多的时间太漫长了,刚出生的小猫都能长大成年。我高兴坏了,看了几眼街牌,确定了周围的环境,立马跑了进去。一路上,我欣喜若狂地跑着,重新探访这个熟悉而陌生的“故土”。这里的一切并没有改变,变的是居住在这里的流浪动物。小黑已经不在了,当年的流浪狗群也改朝换代,领头狗成了当时一个不起眼的成员。我原来的小窝,已经是别的猫的据点,暂时就不管它了。我继续探访这片区域的每个角落,仿佛归乡的游子,用脚步去丈量故乡的每一寸土地。

走着走着,突然一个熟悉而骇人的气味传了过来。我停下脚步一看,是它,美食街的猫霸王,当年被它轻松击败的回忆瞬间涌了上来。这么久过去,它那不可一世的走路姿态似乎没有变。看来,美食街还没有猫有能力把它拉下神坛。我心想:“我在外面世界闯荡的这一年多里,成长了不少,如今的我已经今非昔比。今天,就是它落败为寇的日子。”在我准备攻击的那一刻,一群游客突然走过,挡住了我们,等游客走过去,猫霸王已不知所踪。算了,我也不急于一时,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回到美食街太过兴奋,一时间忘了我心里一直牵挂着的花花。我以七十迈的速度,随风奔跑,向着莱客饭店跑去。可是当我到了目的地,发现招牌变了,改叫云客饭庄。是老板改店名了,还是原来的饭店倒闭了换成了这家。我跑了进去,眼前的装潢和以前大相径庭,气味也不再是那种温馨的感觉,而是遥不可及的高贵。走了没几步,我就被保洁员给轰了出来!花花呢?我跑到饭店的后门呼唤它,半天过去了,毫无动静,我的花花到底去哪了?没想到,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往日的莱客饭店早已物是人非。找不到挚爱的我,伤心欲绝,漫无目的地瞎逛。

走了一阵,我听到一窝小猫的叫声,我顺着叫声走了过去,见到一窝花式各异的幼崽在嗷嗷待哺,它们的气味都很熟悉,母猫不在,应该出去觅食了。这时,一只猫扑了过来,突然扇了我一爪子。我往后一跳,看了看了它,花花!这是花花的孩子,莱客饭店倒闭了,它也成了流浪猫。花花冲着我直哈气,警告着我别靠近它的孩子。现在的它,估计早已不认得我,它眼里只有孩子。为了避免冲突,我只能默默离去,原本伤透的心,现在彻底如凋零的玫瑰,洒落一地。

没想到,回到了梦寐以求的美食街,得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我的内心无比悲愤。回到了自己原先的住处,看到眼前这个鸠占鹊巢的家伙,我内心的悲伤彻底化为愤怒。还没等它来得及反应,我就已经冲了过去,对着它的脸连扇了几个打耳光。这几下把它打蒙了,它身体往后倾斜,用恐惧的眼光盯着我,嘴里还发着呜呜的声音。我跺了一下地,冲着它恶狠狠地哈气,警告它赶紧滚!它也算识相,锤着尾巴逃走了,这个地方重新属于我的。

回到了这里,也该试一下我历练了一年多的身体,究竟有多强。当初,我也算是打败了不少一般体型的猫,拥有自己的领地,现在的我比以前强大得多,是时候该征服这片区域了。

我趴下休息,开始计划取代猫霸王,这是我一直以来的目标。现在的我,身体比以前强壮得多,跟它交锋,应该不会轻易落败。在此之前,我首先要在这片区域的猫中树立霸主地位,首先要逐一击败整个美食街里的所有成年公猫。这样,等我打败了猫霸王,就名正言顺地取代它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走遍了整个美食街,摸清了每一只猫的势力范围,其中以猫霸王的势力范围最大,且大摇大摆地进入其他猫的势力范围也不会遭到攻击,根本就没猫敢对它发起攻击。包括我在内,这片区域总共十四只雄性成年猫,也就是说,我得打败包括猫霸王在内的十三只公猫,才能成为一方霸主。这个任务十分艰难,毕竟对方都是流浪猫,都是不好对付的。

首先,距离我最近的是巷口的黑白花猫,我们的领地范围距离不过十米,先从它开始吧。经过一下午的觅食和精心准备,我以最佳的状态上场,以保证初战告捷。

午夜时分,人迹罕至,行动的时候到了。我走到了黑白花猫的领地,这家伙身材细长,黑白色块分布均匀,脸上是八字开脸的花纹,金光闪闪的眼睛十分有神,是一只年轻的公猫,算得上是晚辈了。我的造访充满了敌意,它也感受到了我的杀气,弓起身来,缓慢地顺时针移步,跟我绕起了圈。它嘴里还是唠叨起来,尽是警告之意。显然,它不敢主动对我发起攻击,那我就抢占先机了。

我后腿蓄力,向它飞速冲去,谁知这家伙竟然站起身,伸长了脖子盯着我看。虽然样子十分滑稽,但也气势汹汹,我停了下来,观察它的攻势。只见它后腿开始站不稳,晃晃悠悠地左右摆动,这是干嘛?我一脸不解地看着它,可它除了张牙舞爪,就没有其他的招了,该不会都是恐吓我的花架子吧。不管了,我再次冲过去,跳起,前爪搂住它,紧接着往地上一摔。这家伙,十分灵敏,倒地后立马起身跳开。又以奇怪的步伐横着向我奔过来,像极了杂耍的小丑。我以前爪迎击,被它躲过,它也反击过来,打中了我后背。嘶呼~真的有点疼。我彻底被惹恼了,转过身将它扑倒,死死咬住它耳朵。它开始嘶吼起来,四肢脚不停地在我身上乱踹。行啊,还这么有活力,后生可畏啊。我用四肢缠住它,阻止它的攻击,更加用力地咬着它的耳朵,直到它放弃抵抗为止……

经过了一番苦战,首战终于拿下胜利。我以胜利者的姿态站在它面前,示意它:以后见到我,要避而远之。随后,我回到住处休息,以迎接下一场大战。与黑白花猫的一战,消耗还是比较大,整整休息了一天,才恢复了自己的活力。身上隐约隐约有些伤,好在并无大碍。虽然,年轻的公猫看似充满活力和凶猛,但其经验不足,攻击的时候往往不能有效地克敌制胜。接下来,就是对角巷里的白猫了,经过我的观察,它是个经验老道的对手,与之决战,一定要小心。

傍晚时分,觅食结束的我站在了白猫的领地范围,等待它的回来。一阵风吹过,夹带着几片树叶,只见一团白色的棉花从远处慢慢挪动过来。它来了,带着一身的杀气。它一身雪白,同时带着几处被脏物污染的毛发,身体健硕宽大,脸宽而园,两只眼睛呈现出蓝黄两种颜色。脚步平稳而缓慢地向我靠近,气势汹汹。

白猫在距离我还有一米远时,突然就飞扑过来,吓得我连忙后退躲避。紧接着,它一个转身,尾巴随着惯性甩了过来,打中了我的脸。虽然不是很疼,但这样的进攻手段还是头一回见。我乘势扑向它的后背,准备趁机咬耳朵。它的经验也十分丰富,立刻侧身倒下,腿再用力一蹬,用后背撞翻了我,随后跟我翻滚在一起。我们彼此分开来,接着下一轮的对攻。只见它抬起前爪,对着我就是一顿快攻,我见招拆招,场面犹如武侠动作大片。爪爪之间撞击的声音之快,犹如枪林弹雨。见速战未果,白猫直接扑过来贴身肉搏,我已做好了应对准备,前爪缠住它的脖子,过肩一摔,把它按在地上。然后,立刻向着它耳朵咬去,可它立马甩头,躲过了我的致胜一击。真是身经百战的老手,与它对攻数回合,几乎没占到便宜。

为了赢得胜利,我下了狠手,咬住了它的脖子,对着它的肚子猛踹,这是猫至对方于死地的一击。瞬间,空中飘满了白色的“蒲公英”,白猫的肚子被我划破了皮,开始出血。由于疼痛难忍,它最终选择了投降,最终一瘸一拐地走到旁边趴下了。好在,我留了一手,它受的只是皮外伤。毕竟,我也不忍心杀死自己的同类。

第二场战斗艰难地拿下,我看了几眼白猫,转身离去。它是一个可敬的对手,与我平分秋色,若不是我先出狠手对付它,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往后,在这片区域,我又多一分威严,先调养生息,接下来,还有很多挑战等着我。

走在夕阳下,连续两场胜利,让我变得趾高气扬,这种感觉从未有过。现在的我,好比征战四方的将军,攻城略地战果累累。不过,这一切只是刚开始。接下来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对手挡在我面前,这点成绩还不值得我骄傲,距离成为猫霸王还十分遥远。

夜幕降临,经过傍晚的战斗消耗了大量体力,我已经饿坏了。在美食街这个地方,唯一不用操心的就是食物。但是,人类的食物,尤其是熟食更不可多吃,因为实在太咸了,不适合我们的口味。所以,我决定晚上还是抓一只大老鼠来补补身子,以应对第三场大战。

第二天下午,经过长时间休息的我,已恢复了精气神。是时候去挑战第三只猫了,它位于白猫的隔壁巷子里。与我一样都是一只黄色虎斑猫。不过它可比我年轻得多,而且也更受路人欢迎,经常会有女孩子给它投食,真是令人嫉妒的家伙。不过,等我到了它的领地,却发现它不在现场。这家伙的行动毫无规律可言,我观察了数日,还是无法精准确定它在场的时间。也罢,等等它吧,顺便继续休息会儿。

夜幕降临,远处两颗发光的“宝石”突然出现,并慢慢地接近我。这对闪闪发光的“宝石”,是猫眼无疑了。我站起身来,做好了迎敌的准备。它的条纹粗细有序,脸尖,呈现倒三角的样子,眼睛大而有神,身体瘦长,脚步轻快。见到我这个对手时,十分不屑地打量了半天,始终没有任何进攻的动机。难道,它不打算驱赶我这个不速之客吗?我走近它,抬起前爪挑衅它,它终于被我惹怒了,直截了当得向我扑了过来!我闪过一旁,一掌把它扇趴下了,然后咬住它的耳朵,没两下子它就投降了,原来这家伙这么没用,它是怎么做到拥有这部分领地的。

我自己也没料想,第三个对手竟然如此弱,还是因为我变得太强了,所以一般战斗力的公猫根本不是我对手?至少,轻易的胜利,让我有了更多的休息时间,以应对接下来的战斗。

经过了半个月的角逐,我已经和七只公猫战斗过,它们有的实力一般,可轻松取胜,有的身经百战,需要花费大量的体力才能拿下,至少到目前为止,我未尝败绩。但大量的战斗,也使我的身体身体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伤,虽然都还不是致命伤,但情况不容乐观,我得稍作休憩,以免阴沟翻船,还没和猫霸王交锋就名落孙山。

罢战的日子里,走在熟悉的美食街觅食,这里和以往一样,客来客往好不热闹。若不是生意噱头做得好,其实跟一般的饭店大排档其实没什么区别,甚至,论美味程度上,还比不过藏在城市角落的老店。这些,都是我在便利店里呆的那大半年听来的。只有外地来的游客和年轻人,才会傻傻地来到这里消费。不过,也是因为有这种地方,才能提供大量流浪动物的生存。但仅限于猫,因为在人类看来,狗的威慑力太大,出来招摇,很容易就会落入捉狗大队的天罗地网。我们这些天天在街边行走流浪猫,以天生自带的萌属性,容易招惹游客的怜爱之心。运气好的话,就此被收养,过上无忧无虑的日子。

休息了已有一星期之久,我决定去找第八只猫决斗了。这第八只猫,也就是我的兄弟,煤球。虽然,求偶之争时,它六亲不认与我对战过,但在我的内心深处,还是有这个兄弟的位置,决战之时,只要能赢得胜利,我都会尽可能地手下留情,以免让它受过多的伤。

我来到了煤球领地,可气味变得有点不对,这里标记的气味不像是煤球的。这时,我听到附近的灌木丛里,有只猫发出痛苦的声音。我跑过去看,眼前的一幕让我尤为震惊,这正是煤球。它的后腿有明显被咬伤的痕迹,眼睛也瞎了一只,它的领地已经被其他猫占领了!明明半个月前还好好的,可现在竟然落得如此下场。对方的手段极其凶狠,想必不是一般的猫。就在这时,罪魁祸首出现了,原来是,猫霸王!

没想到,这么快就对上了它。原本我是可以先绕开它的,先找其他的猫对战。可现今,它打伤了我的亲兄弟,今天我一定要让它尝一尝苦头。

我直接从灌木丛里冲出,扑了过去,对着猫霸王就是一阵撕咬狂抓。它反应迅速,立马给予反击,一个重掌狠狠扇在我脸上。力气真大,这一掌下来,感觉半边脸都麻了。它乘胜追击,扑咬过来,我也不甘示弱,跟它抱摔一起,互相狂踹的后腿,仿佛擦起了火花。我的橘黄色的毛发和它灰绿色的毛发四处飞起,如柳絮飘扬般壮观。我们互相退开,环绕着彼此,站起身继续互角,我一爪它一爪,有来有回互不相让。随即,又开始了贴身肉搏,互相啃咬对方的脸,我俩嘶吼的叫声响彻天际。不知不觉中,引来了一大群人围观。

刀光剑影中,我们大战了十几回合,我与它并未分出胜负,但都已经伤痕累累,我和它的身上,有不少地方都出现了血迹,这一场战斗,注定是两败俱伤的。不过事已至此,已经容不得我退缩了。我主动发起最后一攻,正面对着它扑过去,不料它竟然闪过了,然后咬住了我的大腿。它的咬合力之大,令我疼得歇斯底里地大叫。为了让它松口,我也咬住了它的大腿,开始左右撕扯,我们陷入了僵持不下的局面。可猫霸王在力量上还是略胜我一筹,它后腿一抽,挣脱了我的嘴,可我却没能挣脱成功。它站起身,一甩,把我摔在地上,然后按住我,咬住我的喉咙。现场,只剩下我惊天动地般的惨叫。我想,我差不多要命丧于此了。这时候,一道黑影冲了出来,撞翻了猫霸王。我缓慢地站起身来,一看,是煤球,它竟然救了我!它看了我一眼,冲我眨了下眼睛,然后与猫霸王对峙起来。

经过与我一番激战之后,猫霸王受的伤也不轻,要一口气应付我们两个,它已经没有丝毫胜算。我们俩一起冲了上去,用身上仅存不多的力气,使出前爪快速击打它,不一会儿,它就一瘸一拐地落荒而逃了。虽然一对一的战斗我输了,但战争的胜利是属于我们的,或许称霸美食街的梦想就此落了空,但紧要关头能和兄弟携手御敌,我还是十分开心的。

战罢,煤球过来蹭了我几下,回到了灌木丛内,舔舐自己的伤。我也不打算打扰它的自我疗伤了,眼下先回到自己的住处,再从长计议。我拖着被咬伤的后腿艰难地向前走,每一步都疼得直抽气。由于虚荣心的膨胀,我也得到了应得的教训。也许,今后的一段日子里,我都无法再与任何猫战斗了,随时有可能被夺走领地,暴尸街头。不过,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我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

看来,这次的伤十分严重,感觉就快要驾鹤西去。此时,伤口还在不停地溢血,使我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原本只有百米左右的距离,变得十分漫长。我靠着前腿缓慢地爬行,拖着动弹不得的伤腿前进,地上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血迹。大约,还有三十几米的距离,没事的,我相信我一定能撑到自己的住处。随着时间慢慢推移,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身体越来越沉重,已经爬不动不了。我直接瘫倒在了地上,慢慢失去了知觉,眼前的一切都变得黯淡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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