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陈,永隆六年。
“哇……”,一声啼哭响彻云霄。
“哇,快看呐!天晴了。”负责洒扫的侍女们守在产房门前,看着这突然间晴了的天不禁两眼放光。
“生了生了。”稳婆从产房内破门而出,“快快快去前厅禀告侯爷,夫人生了!”
“老天保佑,两天两夜终于生了……”
一时间,产房内外的人皆是进进出出皆大欢喜。
两天前……
也是午夜时分,侯爷一家上下都早已进入梦乡,却不料天公不作美,夏夜的和风变成了可以吹折树枝的大风,屋门前的窗纸被吹得哗哗作响,紧接着就是突如其来的闪电,惊扰了睡梦中的人儿。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老,老爷,我,我怕是,怕是要……生了…”江夫人话未说完,诸葛侯爷便就坐不住了,“来人呐,来人呐,快,快去西厢房请稳婆过来,快!”
“是。”
此时外面已然下起了漂泊大雨,去请稳婆的小斯也来不及打伞,只是举起两只袖子抱着头便跑了出去。
诸葛侯爷晚年得子,接近临盆更是小心谨慎的很,此前,在接近临盆的前一个月侯爷便把京城最有名的稳婆接到了自己家中,并特意将西厢房洒扫出来供其小住,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夫人,夫人你在坚持一下,李婆婆马上就来了。”
“候,侯爷,你希望是一个男孩还是女孩?”江夫人因为腹痛头上早已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说话的声音也有些软绵绵的。
“夫人,说笑了,男儿像我,女儿像你,都好都好。你快躺好,小四已经去请了,稳婆马上就来。”话罢,诸葛侯爷便准备推开门去张望。一条腿刚刚踏出门槛,一道闪电刚好劈到了屋外的一棵树上,屋内屋外一瞬间电光石火,整间屋子照的如同白昼,通亮无比。树虽未倒,但还是留下了一道黑色闪电印记。
诸葛侯爷着实被这闪电吓了一跳,返回屋中,“李稳婆马上就到。莫怕莫怕。”
“侯爷,我们可能只有这一个孩子了,外面的风雨又这么大,我怕……”江夫人扶着肚子一脸担忧。
“夫人此言差矣,这可是风调雨顺的吉兆,夫人呐,可是不要再多想啦。”
见江夫人放宽了心。只是腹痛到难以忍受,诸葛侯爷叫了几个下人去接那稳婆,并嘱咐其他的人守在屋外。
“来了来了,侯爷……”
“别行礼了,赶紧去。”
“哎。”
李稳婆来不及揣气,便赶紧脱了蓑衣和帽子,进了产房。
“热水来了。”
“赶紧去。”
一时间产房内外进进出出,电光石火,不管是接生的人还是守在屋外的人都是紧张不已。但这样的情况却是整整维持了两天两夜……
“快,给夫人含参片。”
“用力,用力。”
“头就要出来了,快快再用力!”
“怎么办啊婆婆,这都第二天早上了,头还是一直进进出出的,怎么办呀!”
“不要慌,小蝶,你去准备些红糖水还有多一些参片来,好让夫人在恢复恢复力气。”
“好,我这就去。”
产房外
站在产房外的诸葛侯爷也是一直走来走去的,双手抱拳心急不已。天色虽是已经大亮风也止了但雨还尚未停下来,只是越下越急。
“侯爷,小王爷来了。”
小四不知什么时候从前厅冲了出来,作揖行礼道。
“小王爷怎的来了?”
“好像是过来看平安的。”
闻言,诸葛侯爷忧心忡忡的看了产房一眼,“好,快随我去。”
“哎。”
小四随着侯爷打伞一同出去,走了几步又教小四回去守在了产房外,预被报平安。
……
两天两夜后的一家竹林外。
“师傅。”
一个身着白色长袍的小侠客站在一位道骨仙风的老侠客前作揖道“师傅,您喊弟子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长风,你看这天……”老侠客并未直接回答长风的问题只是不明所以的指着天道,“这两日的雨来的很是匆忙,这雨本该是越下越小反而越下越大说停就停。”
“师傅,这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吗?”
“哈哈,”老侠客笑着只是抚了抚他那白花花的胡须,“长风啊,这世上太多事情都有它自己的因果,不管这个兆头是好还是坏,没有到最后就谁也说不准。你且看看最近谁家有没有什么人出生,或者有什么事发生。”
“是。”
老侠客看着自己的徒弟,欣慰的笑了笑,长风正欲离开,老侠客有道,“长风,你师弟花无月今年多大了?”
“回师傅,无月他今年已是四岁了。”
“哈哈,好哇,是时候叫他第二层武功了。”老侠客听闻不禁欣慰无比连连说好。只是长风眉头凑的很紧,道,“师傅,徒儿知道师傅是为了无月好,但是他现在才四岁啊,上次领悟了师傅传授的第一层武功他的身体就已经很吃不消了,实在,实在不宜操之过急啊!”
听了长风的说法,老侠客凑了凑眉,长叹一气道,“无月那孩子,体能着实差了些,他现在在哪呢?”
“回师傅,他和云遥师兄结伴游玩了。估计明天就回来了。”
“好,明日带他来见我,这第二层武功就让他明日跟体能一起来学吧。”
话罢,老侠客便独自离开了。
“师傅……”看着老侠客如此决绝,长风知道自己再怎么担忧也无济于事,无奈之下只能跟去跟几位师兄商议。无月虽然对于武功极有天赋但体能着实不怎么好。就连他也是练了六年的体能才接触第二层武功的,如今他才四岁就已……
阳光透过竹叶洒在屋子里,在地板上画上了几颗亮斑。
“夫人,辛苦了。”
诸葛侯爷窝在床边,像是怕惊扰了正在熟睡孩子,轻轻的说着。
“恭喜侯爷,恭喜夫人,喜得千金。”李稳婆笑得眉眼弯弯,心情大好样子,领了赏金便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小王爷,让您见笑了,寒舍简陋,怕是招待不周,小王爷不妨晚上吃了酒再走吧。”
“哈哈哈,好。就等诸葛伯伯这一句话呢。”
“诸葛伯伯,婶婶所生可是一位千金?”
“哈哈,正是正是。”
“那既然如此,那这小堂妹的满月酒钱本王就全包了,好好闹上七天七夜,一醉方休。”
“哈哈哈哈,那就有劳小王爷了。”一杯酒水下肚玩,两人相谈甚欢。
诸葛侯爷老年得子,却又不胜酒力,七天之后,酒宴散去,足足在家睡了三天才醒。
“果然不出师傅所料,诸葛候府的千金诸葛月便是在那个雨天出生的,听当地人说,那诸葛月不但是足足生了两天两夜,更甚的是,那雨更是在她的啼哭声中中止的。”
“哈哈哈,天意啊。”
天意?小侠客听了不明所以,只听老侠客道,“长风,客卿你们是否还记得无月是何时收归我柳馨客门下的?”
“客卿,你说。”
“收无月师弟那一日我们倒是都在,只是师傅说的可是……”只见长风客卿面面相觑看对方都有些莫名的担忧,但有不明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