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这就去。”德顺说完,便离开了。
司承衍看着德顺离开后,站在原地看了眼手上不小心沾上的快要干掉的血渍,一股厌恶感涌上心头。
在浑身将要冒起红疙瘩之际,司承衍压了压那厌恶感,快步朝莲池走去单脚半蹲下之后将双手放进水里,双手狠命的搓揉,好似这样便能将手上的脏东西去得更彻底。
过了好一会儿,司承衍才将手从池中拿出,他缓缓站起身来刚想从口袋里拿出温韵暖的贴身手帕用以擦手时,手却又忽而一顿,从另一边口袋里拿出自己那蓝黑色的上等绸帕。
看了一眼手中蓝黑色的帕子,他略有些嫌弃的用两手扯了扯,将双手擦干后便将那绸帕扔进了一旁的垃圾篓里。
一块上等绸帕,说不要便这么随意的给丢弃了。
这时恰逢小二路过,司承衍便将他唤来。
“爷,您找?”小二走过来,施了一礼,恭敬道。
“唤人将这池水换一遍,脏了。”司承衍看了一眼莲池,漫不经心的拍了拍小二的肩。
“可是爷,昨天用人们方才换过……”会不会浪费了些。
后边的话还未出口便被司承衍一个眼神给吓得憋了回去,小二心下一颤,赶紧寻了个借口仓皇离开。
看了小二那怂样,司承衍轻叱一声,手却忍不住从口袋里拿出昨晚悄悄从温韵暖那顺来的手帕,将之放到鼻下闻了闻。
一股淡淡的茉莉香扑鼻而来,令他感到一阵身心愉悦,厌恶之感也因此而慢慢退了下去。
想到那丫头若是知道他顺了她的帕子,还将之放到鼻下嗅闻,会不会暗骂他是个流氓胚子?
不由得,他竟是忍不住轻笑了。
如此想着,倒是极想快些到温韵暖身边去。
司承衍很快便回到了主楼,可这会儿看着面前的房门却忽然迈不开步子,到底还是生了紧张之感。
进不是,退亦不是。
进主楼前的急迫之情,在此刻却是一点也无了。
就在司承衍还在天人两难之际,这时房门从里开了,只见谢归州一脸疲倦的走了出来。
“如何?”司承衍按耐下心里的担忧,问。
“不太好,小嫂子如今伤了根本,加之精神过于紧绷,所以......”谢归州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终是不忍道。
从两人认识至今,谢归州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般模样。
“若是小嫂子有情绪不稳定的地方,你便多担待些......”只是这话谢归州还未说完,只瞧见司承衍面无表情的略了他一眼,紧接着越过他走进了卧房里。
嘿,无情的男人!
谢归州顺了顺气,决定不与恋爱中的男人计较,转身看了一眼卧房,便扛着药箱回自己住处去了。
......
此时房内绿伊正给温韵暖擦拭着脸上频冒的密汗,这会儿看见了司承衍,便赶紧将手中的帕子放下后,退出了屋里。
司承衍迈开脚走至床边坐下,看着床上那毫无生气的人儿,犹豫了一下,方才伸出手轻轻的抚摸起她的脸。
也是怪他,若是当初他没有轻易的答应带她来顺城,这会儿她在京都还好好的。
想起当初自己那暗自发下的保证,在此刻看来,竟可笑至极。
思及此,司承衍更是觉得自己无用了。
看着女孩儿睡得不甚安稳的模样,司承衍压下心中的涩意,低下身子庄重的亲了一下她的嘴角。
待直起身时,想起方才去过的地方,他脸色一黑,赶紧去沐浴。
回来之后,便躺倒在温韵暖旁边,将她拢入怀里后,缓缓闭上眸子入眠。
......
.....
接下来的日子,司承衍除了每日一早去陪温韵暖用过早膳后,便是亲自带队操练手下,更是放言若是无人能将他打倒在地,晚膳便罚吃素食。
这话一放出,人人铆足了劲,为了不被三爷克扣了饭菜,只一想着一顿无肉的餐食便浑身难受,队内的气势登时高涨。
温韵暖坐在凉亭处往决斗台的方向看去,只瞧见一群士气高昂的男人面红耳赤的向决斗台上正近身搏斗的两人呐喊助威。
一个男人穿着一件黑色背心,下身一条墨绿色的长裤,搭配着一双军靴,哪怕此刻与手下打得难舍难分,脸上挂彩,却依旧无法掩盖住他那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气势。
“温小姐,您身子还虚着,这会儿出来坐了许久,且先回屋吧?”绿伊看向一脸意犹未尽的温韵暖,随即轻声劝嘱。
当初温小姐被螳螂致成重伤时,她便自责不已,若不是她放松警惕而没有察觉到螳螂便在附近,这才致使温小姐遇了害。
即便温小姐在三爷面前保全了她,甚至没有责怪她,可她却坐立难安,第二日便以失职之名主动找德顺管事领了罚。
“也好,咱们回去吧。”温韵暖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只好站了起来。
这谢归州虽说总给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可这医术却是了得。她脸上的伤用了特制膏药后,已好得七七八八了。除却手上需要每天裹得像个粽子外,没有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