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叶飘在岛上的训练内容就简单地分为打坐静修和学习凌波微步两项了。
闲暇时,袁雪会不停地来干扰叶飘的修炼,谁叫俩人的宿舍紧密相邻呢!
这期间,叶飘只回过一次菰城。父母安好兄弟上进,也没什么牵挂的。于是,他将全部精力花在参透凌波微步上。
这天,叶飘和袁雪再次来到东山岛。想起那日落水,俩人不由会心一笑。
眼前是碧波荡漾的湖水。一只野鸭从一旁枯黄的芦苇丛中掠过,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雪儿,今天我就为你展示一下,什么叫凌波微步。”
叶飘充满信心,这段时间的修炼,让他对这套身法感悟更深。
“是在水面上走路吗?不会掉进水中吧!”
袁雪这段时间明显比以前刻苦了,但是她不敢再去测试玄力,似乎还留有阴影。
“看好了!”
话音未落,叶飘像一只大鸟一样冲向湖面。
只见他在湖面上轻轻一点,瞬间已在十丈之外。他的步伐是那样的轻盈灵动,整个人身轻如燕,身姿缥缈,在粼粼波光上划出一道道白色波痕。
袁雪看呆了,心中羡慕不已。
她觉得,这套身法很适合自己,她梦想着,有朝一日也能像叶飘这样在水面上行走自如。
叶飘在湖面上踏浪而行,似乎化作了一朵不拘的浪花。
一个腾空,叶飘轻盈地落在袁雪身前。全身上下,竟不沾一点水迹。
凌波微步终于初步练成!
袁雪明亮的大眼睛痴痴地看着叶飘,恍如梦呓:“小叶子,这真的是你吗?你能踏浪而行了!你能不能教教我?”
叶飘亲昵地刮了一下袁雪的小鼻子:“现在一天能环岛跑几圈了?”
袁雪的小嘴又嘟起来。
“就是不告诉你!”
叶飘看着眼前的粉红少女,总觉得小雪儿什么都好,就是有点不求上进。
“好,我答应你,将这套功法传授给你。叫老师吧!”叶飘想祖师爷一定不会反对。
“才不!”袁雪明亮的大眼睛闪过一丝狡黠,“我是你姐姐,怎么能叫你老师呢?”
叶飘站到了袁雪身前,比划一下。
“姐姐,我终于比你高了!”
这一声姐姐叫得袁雪身形一颤。
她看着眼前眉清目秀的少年,想着过往相处的点点滴滴,不禁将自己的螓首深深埋在叶飘并不宽阔的胸膛上。
她抬起头,小声梦呓:“能不能不再叫我小雪儿?”
“那叫什么呢?”叶飘目光如水。
“就叫雪儿!好不好?”袁雪美丽的大眼睛仿佛能摄人心魄,“我已经不小了!”
叶飘呆呆地看着袁雪,小雪儿叫惯了,虽然仅仅只是去掉一个字而已,可是他就是说不出口。
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袁雪离开叶飘,轻盈地转动身姿。
“你瞧,我是不是真的长大了?”
叶飘目光迷离,仿佛是第一次这么静静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孩。
她拥有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这双眼睛让他沉迷。她拥有一只总喜欢嘟起来的樱桃小嘴,这只小嘴让他难以招架。
她那娇小柔弱的身形,总让叶飘不由自主生出想要保护她的冲动。
“雪儿!”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
“师傅!”袁雪惊喜地看着不远处的老者。
“齐院长……师傅,好久不见!”叶飘躬身说道。
齐院长大步走来,爽朗一笑。
“叶飘,想不到你进步如此神速,已是黄将境六级,当真是后生可畏!”
“师傅过奖了!”
齐院长微笑着注视叶飘:“凌波微步也小有所成,不容易!”
叶飘汗颜,难不成师傅早就在一旁看好戏。
“去吧,老祖找你!”
叶飘看着齐院长,又瞥了一眼袁雪,躬身行礼后转身离开。
“师傅,你为什么一来就把小叶子赶走了?”袁雪又撅起了小嘴。
齐院长的脸色马上变了,他沉声说道:“跟我走!”
说罢,他看也不看袁雪一眼,疾步而走。
袁雪默默地跟在后头,心中一片忐忑。
师傅很少生气。
可是这一次,她感觉到了师傅的怒火。
学员宿舍三十九号房。
齐院长静静地站在窗户前,眺望远方。
袁雪像个犯错的孩子一般,一言不发。
“我听说了,这段时间你的修为不升反降,你给我一个解释。”
齐院长没有转身,话语中带着冷意。
袁雪呆呆地站立着,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她心中没有答案。
齐院长转过身,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在岛上训练了,跟我返回潮音学院。”
“啊?”袁雪小嘴微张,这太突然了。
“离开三山岛,对你,对叶飘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我不走!”袁雪赌气地撅起了嘴。
“不走也得走!”齐院长开始迈步,“明天早晨我会来此接你。”
“师傅!”袁雪终于一把拉住齐院长,“我真的不想走,小叶子答应教我凌波微步。”
齐院长静静地打量着眼前的粉红少女,不由摇头叹息。
他怎么会不明白这个丫头的小心思呢!
看着眼前情窦初开的少女,齐院长突兀说道:“我真后悔,当初让你留在潮音学院陪伴叶飘学习。”
“我不后悔!”袁雪美眸一片雪亮。
齐院长很生气,但又无可奈何。
他语重心长地说:“雪儿,你还小,很多事不懂。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抓紧时间修炼,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不要整天东想西想,误了正事!”
“修炼这么重要吗?”袁雪勇敢地反驳,“和小叶子在一起,才是最幸福最快乐的!”
齐院长简直气得七窍生烟。
“你……你真是反了!”
袁雪不为所动,依然自顾自地说着。
“我爹修为那么高,连我娘都留不住,有什么用?就只顾着自己一心修炼,把女儿抛在一边,看都不看一眼,有什么好?”
齐院长顿时语塞。
“如果修炼的最终结果是如此的不近人情,我宁可不要也罢!”
袁雪美丽的大眼睛闪着泪花,她的内心从来没有如此坚定过。
齐院长顿觉自己老了。
袁雪长大了,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窗外,一棵小树倔强地在风中摇摆,片片落叶随风飘舞。
齐院长良久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