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一次把自己的歌单导进了韩清洛的音箱，自己告诉自己，别那么轻易放弃，至少也要等到明确的拒绝之后再放弃。
“又在你家度过了美好的一晚，谢谢你冰箱里的酒，晚安。”程艺颜给韩清洛发消息，没有等他的回复，在赵然旁边的地毯上躺下睡了。
有酒的夜晚，都是好梦。
韩清洛看到程艺颜给自己发的消息，也没有想着回复，林斐雪订婚的消息对他打击很大，本来他来牛津就是为了追林斐雪，可是现在她明确地拒绝自己都快一百多次了，真是郁闷，连杨涵找他他都不想搭话，更别提赵然和程艺颜了。
“我给赵然发消息她没回，下课等我给她打个电话。”赵然在旁边低声对韩清洛说。
“不用打了，睡了。”韩清洛无神地看着前面的选修课大胡子教授。
“你怎么知道的？”杨涵什么都好，就是一遇到跟赵然有关的事就刨根问底。
“程艺颜刚给我发了晚安，两人应该是都喝了酒，睡了。”韩清洛低头在paid上记笔记。
“在家里喝的酒啊，那没事，程艺颜肯定能照顾好她。”杨涵自言自语。
“你怎么一遇到赵然的事就婆婆妈妈的，再说了，她都那么大了还能照顾不好自己吗？天天想着程艺颜照顾她，那谁照顾程艺颜啊？”韩清洛烦躁地把笔拍在桌子上。
杨涵愣了一下，又突然喜笑颜开。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在说人话！”韩清洛丧着脸回答。
“Quentin，you seem to be interested in this. Share your views with us. Come on!”教授突然叫起韩清洛。
英国的课堂很随意，你在下面讲话教授只会觉得你是在跟同伴讨论问题。韩清洛和杨涵选修的是英国传统文化，这门课的学生大多是外国留学生，白胡子教授喜欢跟不同国家的学生交流。
韩清洛跟教授讨论了十分钟的中英饭桌礼仪的不同，杨涵坐在他旁边偷笑。
“好了，再笑揍你啊。”韩清洛坐下就板着脸给杨涵发了消息。
“不笑了，下课去商场吧。”
“干什么？”
“随便看看，你之前不是挺喜欢逛街的吗？”
“不去，我不喜欢逛街。”
“好了，逗你的，去看看给赵然买两件衣服。”
“又是赵然，真想掐死她……”
杨涵一个眼风扫过去，韩清洛感觉自己可能会被掐死，老老实实收起手机继续听课。
商场里杨涵看上一件白色吊带裙，中规中矩的设计，裙长到膝盖，料子很凉爽。
“怎么样？”杨涵问韩清洛。
“行。”韩清洛心不在焉地回答，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手机游戏。
“刚刚店员跟我说两件打八折，你买一件吧。”杨涵命令一样地通知他。
“不要。”
“买了吧，你要是不喜欢白色，还有黑色。”
韩清洛终于抬头了，杨涵把黑色那件指给他看，他盯了一会儿，手机在掌心转了一圈收入裤带。韩清洛又走近了两步。
“Please，this black Braces skirt.”韩清洛拿到裙子摸了摸，瞬间想起之前给程艺颜擦腿时的触感。
“咳咳咳……”韩清洛有点奇怪。
“怎么了？感冒了？”杨涵看着店员把裙子包起来。
“没，没事。”
“没事愣着干嘛，买啊！”
“Please wrap it up for me.”韩清洛还是买了下来。
付钱的时候为了打折，刷的是韩清洛的卡。
“打完折人民币一千八百二十六，记得给我转账，仅支持支付宝人民币，不要英镑。”
“不急不急，还要寄回去呐。”
杨涵带着韩清洛去了邮局，两人挑好快递箱，却在填写地址的时候犯了难。
“你愣着干什么？”
“我在想寄到她学校还是寄到她家里，你呐？你寄给谁？”
“谁说我要寄出去了。”
“不寄回去难道你要留着自己穿？”杨涵反问他。
“都怪你！非要让我买……”
“行啦，我知道你是买给程艺颜的，我们写同一个地址，让她们自己拿吧。”
“你别胡说，我可不是给程艺颜买的。”
“要不就写你家的地址吧，程艺颜去拿也方便，至于赵然，可以再转寄给她。”
“你这个人怎么不听我说话啊。”
“行，就写你家地址。”杨涵迅速的写下韩清洛在青岛的地址和程艺颜的联系方式，又在箱子上标注上中文，打印好订单，就等着箱子回中国了。
“你跟程艺颜说一声吧，大概半个月就到了。”回家的路上杨涵提醒韩清洛。
“哼，半个月之后山东都霜降冻死了，穿什么吊带裙。”
“怕什么，赵然又冻不死。”杨涵笑得开心。
“好了，女孩子喜欢什么时候穿就什么时候穿，别不开心了，请你喝酒，挑个地儿吧！”杨涵一把搂过韩清洛。
“算了，买回去在家里喝吧。”
韩清洛和杨涵住的公寓是两人一起租的，是典型的两层英式建筑，客厅连着外面的小花园，离教学楼和生活设施都很近。韩清洛买了一大袋的酒，啤酒白酒葡萄酒应有尽有，行尸走肉一样飘进小花园坐下叹了一口气，杨涵跟在他后面坐下，开了一罐啤酒递给他。
“你说林斐雪为什么就是看不上我？”韩清洛结果啤酒猛喝了一口。
“你觉得呐？”杨涵自己也给自己开了一罐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韩清洛歪歪头，还有点可爱。
“那你是萝卜，还是白菜？”
“我既不是萝卜，也不是白菜，我是芦笋，蔬菜之王！”韩清洛喝完一罐捏扁了扔地上，拿出一瓶中国白酒。
“唉，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你行不行啊，你这些都是遇一人误终身的词啊，真扫兴。”韩清洛吐槽他。
“说实话，我有时候真的想去赵然的学校读书，虽然她那个学校不入流，其实我不想在上海，也不想来英国，所有人都觉得我的征途应该是星辰大海，但我只想在赵然身边，看她每次呼吸，眨眼，打喷嚏……”杨涵温柔的笑，眼里闪亮着一颗名叫赵然的星星。
“果然是红颜祸水。”韩清洛冷哼了一声。
“你还是不知道啊。”杨涵捏着啤酒看向韩清洛，浑身都是温柔的气息。
“不知道什么？”
“你不知道我为什么拼命学习，考到上海，离她远远的，最后还来英国交流。”
“为什么？“韩清洛喝了一口白酒，辣得面色有些狰狞。
“为了我们以后的日子，为了我以后能给她幸福稳定的生活，现实的世界就是这样，高学历和丰富的经历是社会的敲门砖，高中考最好的学校，大学上最好的大学，留学也选世界一流，这些虽然让我离她越来越远，但是会在未来让我们越来越近。”
“杨涵，我没想到你的心思这么深沉。”韩清洛很诧异。
“我觉得我们现在的爱情不应该是轻松的，享受的，每天开开心心的就可以了，跟你一比，我之前那几年像是开玩笑一样。”
“所以啊，你还没遇到爱情，爱和喜欢不一样，喜欢可能就是喜欢看她笑，但爱是想着，怎么才能让她笑一辈子。”
韩清洛沉默，他想起林斐雪的笑，美丽大方；又想起程艺颜的笑，很甜。
“不行，现在国内几点了？”杨涵突然问道。
“大概是……凌晨四点多。”韩清洛看了看腕表。
“我好想她啊，想跟她说话。”杨涵苦笑。
“我也好想她，想跟她说话。”
韩清洛跟上，结果被杨涵追着打。
“你敢想我女朋友你找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