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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练武必练气,练气先练力

就这样不知不觉又过了半个月,然而一些变化在刘玄身上悄然发生着。

自得到那本霸刀诀,刘玄慢慢的变得越来越忙碌起来。

他开始除了更加频繁的跑去学堂偷学之外,现在还增添了几样活动。

一是开始常常出入村里四周各处的小树林,二是到处找老鼠窝鸟窝,还有小溪中水洼里捉鱼。

出入小树林一方面是为了找隐秘的地方看书,二则是跟踪村里唯一的猎户看能不能学到一两样不需要打制捕兽夹也能成功布置的陷阱,然后就是找地方生火将这些东西给烤熟吃。

至于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那是因为他想练武了。

以前他肚子虽饿,也知道怎么样可以想填饱肚子,但是为了身上这身已经很破的衣服不至于更破,所以虽然有些饿但都忍了,但现在他已经不在乎了,他干脆也不穿了,只是留条短裤,赤裸着上身,没几天,本来就干瘦的身体更黑了,还多了些刮擦的伤痕。

刘玄想要练武,但书中说,练武必练气,他还不知道什么是气,可书中后面又说,想要练气又必须先练力,刘玄一下子就有些明白了,因为常听人说力气力气的,大约就是这个关联。

书中有一整套教人练力的法子,但是它同时提到练力切忌空腹饥饿状态练习,必须多吃肉补足气血,否则身体练废。

刘玄故而也不敢直接练习,而是先反复熟读,如有不认识的,就去学堂等老先生什么时候教到这个字,其余的一切时间都用在找吃的上了。

他是一个小孩,要说打猎,他现在的体质,即便给他一把弓,他也拉不开,也只能掏点鸟窝和掏老鼠窝了,老鼠是那种喜欢在茅草丛中做窝产崽的,一般人若从旁边走过很容易听到它们吱吱的叫声,十分好找,运气好有时一窝十几只,红通通的比拇指大一点连毛都没有,随便一烤就熟,内脏都不用去,简直比鸟蛋好吃多了。

刘玄下决心练武,谁也阻止不了他,他疯狂的找到一切可以吃的,鱼,蛇,青蛙,只要被他逮到而且够他一口吃的他都不放过,直接打死,然后收集起来跑到跟踪猎户时,见到猎户用来歇脚的山洞里给烤了,刚开始因为把握不住火候,烤出来十分难吃,慢慢的也就经验丰富起来。

每天快傍晚时分刘玄还是准时回家,但有了野食,在家里吃得少点也就无所谓了,李堂反而似乎看他顺眼起来,咒骂声也少了很多。一切都十分顺利,连刘玄偷偷拿走了一块火石他都不知,不过这东西即便被发现,估计李堂也不会放在心上,毕竟这东西一文不值,就是想要去弄,路远了一点而已,村民们都是自己去挖的,谁挖出了成色好的,打火时就好用很多。

日子就这样又过了两个月,这天刘玄把牛放到了一个山谷中吃草,然后一边思考这那本刀谱中的内容,一边习惯性的往学堂方向走。

不知不觉就到了学堂,看时间学堂似乎很快就要讲课了,他看了看四下无人,来到他十分熟悉的课室窗前。

学堂的窗户比较一般人家的窗户要高得多,当初好像似乎就是为了防止刘玄这样的人偷学一样,几乎比一个成年人还要高些,但这却难不倒刘玄,他一只脚卡在一处砖缝里,身体向上一使劲,两只手一搭,人就轻松的上去了,然后再用手抓着窗栏,除非手发酸实在受不了,基本上这样就再也不会落下去了。

刘玄探出头,往里瞧,此刻学生们已经坐好,但先生还没来,由于他从窗户伸出个头挡住了少许光线,而里边坐的全是年轻人,感觉都很敏锐,自然能察觉到刘玄的到来,只是他们也差不多早已习惯了,顶多也就是骂两句或是捡个小东西扔他,不过现在他们只有一两个人回头看了他一眼,便不理会了,因为先生要来了,他们可不想在先生面前坏了形象。

然而刘玄却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但一时也没回过神,此时就见一个身着儒衫的青年男子走进了课室,刘玄这才意识到不好,自己竟然忘了今天是教算术,正要跳下窗去,但还是晚了,只听可以里传来骂声,不用想那青年先生追出来了。

这课室的后窗与前门说远不远,从门口出来拐个弯,跨开大步顶多也就十几步远,那青年先生腿长,又年轻,很快就要追上自己。

刘玄心里暗叫倒霉,怎么就忘记了这茬,今天说不得又要挨顿揍了。

不过但让他束手就擒那是不可能的,在他心里就是,你想打我,那就追上我再说。

他顾不得多想,赶忙跳下墙来,刚落地抬头就见那个先生提着戒尺的身影从那边显露出来,他哪里还敢耽搁,使出浑身的力气拔腿就跑。

学堂外面是一个巨大的环状校场,中间一个大荷塘,当初建学堂的时候,本来还想教人骑马射箭的,后来发现这个村子愿读书的人太少就没有弄了,但这个巨大环形校场却保留了下来,刘玄就沿着校场奔跑起来。

跑了几步发现可能是自己这段时间吃得饱了的缘故,鼓起劲来似乎比以往更快了,而且两条腿似乎也结实了。

发现归发现,但现在不是研究这个时候,那先生很快应该会要追上自己,是该做好挨打的心理准备了。

很快的,他又跑到了往日差不多要被追上了的距离,正准备缩着脖子挨打,然而意外的事出现了,他耳边那先生的骂声明明离自己还好几步呢。

他边跑,边侧头来看,果然,先生好离着好几步呢!

要不是先生腿脚不好了,就是自己真的变快了,但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先生腿脚不好使了,看来真的是吃肉的好处体现出来了!

他心底突然生出一股信心来,说不定今天能少挨这顿揍呢!

如此想着,他腿脚更快了一分,不过先生到底腿长,速度还是要快他一些,没跑多远,他知道想要跑到先生放弃追赶是不能了。

眼看先生离自己越来越接近了,好似都能感觉到对方的气息喷到自己后脖颈上了。

先生就在身后咫尺大骂道:“看你往哪跑!长能耐了啊?跑这么快!”

吓得刘玄急忙死命快跑两步,然而他也知道这都是徒劳。

正当他心急如焚,打算直接放弃算了,再这样跑肺都快要跑出来了,还不如挨先生两下。

刚想到肺,他突然心中灵光一闪,对了!气息,运气,用力,身法!这不正是那刀谱中有说过?自己怎么会这么傻?

想到就试,反正也是没有计策了,就当死马当活马医吧!

瞬间他极速回想刀谱中关于身法内容,如何用力,如何呼吸,如何搬运内气。

虽然他现在还没有内气,但其他的却可以照葫芦画瓢。

刚开始他还不熟练,有几次反而打乱了节奏差点就被逮到,但慢慢的他终于找到了诀窍,跑着跑着,呼吸顺畅多了,而且脚下更加省力,身形一下子就轻快了许多,他越跑越有劲,心情正爽呢,忽然,一个阴影呼啸着几乎擦着自己耳边飞过。

刘玄惊吓的一回头,就看见先生正要捡起第二块石头,他急忙大喝一声:“你敢!你还要不要先生的脸了!周先生!我敬你是先生,没给你捣太多乱,你要是敢拿石头扔我,也休怪我也不客气!你扔我也扔!我还要弄得你再也教不成书!”

说着刘玄也捡起一块石头作势要相互扔。

原来就在刘玄沉浸于怎么运用身法的时候,那先生早已跑不动了,气愤之下竟然捡起石头扔向刘玄,幸好没有打中,但这怎么能忍?万一真被打中了,那可不是说着玩的,刘玄现在可还没有开始学习刀谱上的武功,还是普通人一个,故此只得大声威吓。

可能因为追了一段时间,而且那周先生又骂骂咧咧,加上刘玄这大声一喝,学堂中的人终于发觉不对劲了,纷纷跑了出来,十几个学生还有两个先生。

“你们在干什么!还不快放下,成何体统!”

一声苍老的声音响起,那是刘玄最为敬服的老先生,反正刘玄学习文字就是在他的课上偷学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先生真的眼神不好,还是其他原因,反正只有老先生没有驱赶过他。

老先生身边跟着一位女先生,那是教乐理的先生,她身着儒裙,发髻高挽,十分端庄而且美丽,据说是老先生的亲戚,而且来头不小,似乎叫什么儒门六艺乐艺传人,来此任教也不是长期的,关于此刘玄也不太清楚,毕竟他不是学堂中的人。

“周廷恩!你还不放下,跟个孩子拗气体面何在?亏你还是先生!”

老先生上前两步,没有对着刘玄说话,反倒是对那周先生大声责骂道。

刘玄将手里的石头一扔,对着周先生嬉笑道:“你好意思!跑不过我,竟然捡石头,你们教书匠连这点斯文都没有,我都替你羞耻!”

“你——!你千万不要被我逮着!你等着吧!”

被这么多人看着,他也不好再跟刘玄纠缠下去,丢下一句话就扔了手中石头往回走去了。

“别吹大气!你要能追上我,刚才早追上了,现在才来嘴上逞能算什么!”

刘玄不屑的鄙夷道,说着他甩甩手,也不理那周廷恩的反应,潇洒的飞奔离去。

老先生看着刘玄离去的背影,轻声叹了口气,没说什么,然后慢慢的走回学堂去了,那些学生也早已被心情不好的周先生赶了回去,只留下依然还在看着刘玄奔跑的背影若有所思的那个美丽的女先生。

刘玄一路飞奔着,刚才正入佳境突然被打断,他急于印证自己的刚才的领悟,所以没有过多纠缠就离开了,他要仔细的感受一下身法的奥妙。

他一路飞奔着跑向村口,沿着土路一直向前,跑出很远又沿着路跑了回来,果然这身法确实神奇,跑了这么远,这才有了一丝丝疲惫,速度更不用说,以前奔跑时感觉空气对自己没什么影响,但现在明显能感觉到风的阻挡,每快一点点,付出的力量成倍增加,而这时身法的妙用就更明显了,身法中还有怎样消除或者减轻风力对自己的影响。

有了这次的体悟,刘玄觉得自己的身体状况也应该差不多可以适当地开始学着练力了,看到了身法带来的显著效果之后,他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三日后,离村口很远的一个树林里,一个打扮古怪的人影正在一颗大树边,一会儿对着大树又撞又顶又靠,一会儿又重复做着一套十分复杂的动作,有时还拿起一个快人高的木棍比划着,好像是各种劈砍挑刺的动作。

这人正是刘玄,至于他为什么打扮古怪,那是因为他彻底放弃了原先那身破衣服,自己动手用棕叶给自己织了一件马甲似的褂子,这几乎浪费了他一整天空余时间,穿在身上开始还硬邦邦的,但折腾了半天之后也开始贴身起来,倒也不太难看,如果相比他之前那件烂衣服的话。

刘玄练了一阵,只觉得腹中逐渐饥饿,也就停下了练习,刀谱中那套练力的法门属于固本培元打基础类的,腹中饥饿练习反而有害,之后停下往林外走去。

这处林子,常有豺狼出没,一般来说只要不是弄出惊天动静不会有人过来,很是合适偷偷的在这练武。

至于为什么他不怕呢,其实他是怕的,所以他手中那根既沉又结实的酸茶树木棍一方面是为了学习霸刀诀上的基础刀法,同时也是为了防止豺狼袭击的。

酸茶树是附近山上长的一种木质极为坚硬的灌木,夏天会结出一种酸涩的果实,可以直接食用,有解渴的功效,它的木质几乎是灌木中最硬的,而且还不像一般灌木那么弯弯曲曲的,它有一根主干运气好能遇上笔直的,至于它的坚硬程度,时常有人用它晒干刨制一下代替铁犁,这就可想而知了。如果在晒干的时候抹上桐油,那就更硬了,几乎与铁无差,敲起来都作铁响。

刘玄之所以害怕仍然选择这里,除了这里没人出没之外,那同样是因为刀谱中的一句话,书中说,练刀者必心无所惧,心若恐惧刀势必损,锐气必衰,刘玄对此也有自己的感悟,在他看来就如同一个小孩嬉笑着拿一根棍子朝你抽来,即便很快,你却觉得没什么威胁,然后不知不觉的就躲开了,然而若是换一个暴怒的大汉做同样的动作,即便你有机会躲开,但被对方的威势心神一慑,动作也能就不灵光了,只是道理反过来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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