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下了一点薄雨，晚上凉意就有些重。
戚晚有些惆怅，主要还是因为这天晚上闻昊杭没有回来，这有两种可能，一是宋安柔确实生了病需要照顾，还有就是被闻老爷子趁着他外出的空档抓回了家。
不管是哪一种都是她不想看到的，好像都是因为那不能拿到明面上说的私心。
书房的灯还亮着，地球早就在门口睡着了，顾靳然却还在办公。
戚晚突然发现有些摸不清自己的心了，闻昊杭和宋安柔的事会让她感到难过，却又不是预想的那么浓烈，好像难过的根源在于宋安柔，因为那个人是宋安柔，是好几年的好友，是早已知她心系闻昊杭的好友。
比起伤心难过，顾靳然那突然起来的吻更让她心惊。
她决定一定要弄明白，不然在她离开这里之前，都会不安心。
于是戚晚轻轻敲了敲书房的门。
“进来。”顾靳然知道是她。
“还......不睡吗？”戚晚不知从哪里开口，所以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还有些文件要看，怎么了？”顾靳然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来，没有梳上去的碎发耷拉着，衬着书桌上暖橘色的光，今晚的他很温柔。
好像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慢慢放下戒备，对她越来越温柔了，只是他没有察觉到，她也没有。
“我......我就是想问......”戚晚觉得还是难以启齿。
“问什么？”顾靳然放下手中的笔，仰靠在椅子上，一步步引导着她。
他自然是知道她想问什么的，因为这个问题也困扰了他一下午，就在刚刚不久才找到一个他认为两人都比较满意的答案。
“今天在车上，你......”戚晚脸倏地一红，她觉得顾靳然一定知道她要问什么，而且他满脸期待自己说出来的样子，真的很可恶。
“嗯？”顾靳然眉眼含笑。
“就是想问你为什么要亲我！”戚晚突然加大了音量吼了一声，干脆利落多了。
“......”顾靳然没有立马回答，而是继续看着她笑。
戚晚顿时觉得一阵尴尬，整个书房里再没有一点声音了，门口的地球被她这一声吵醒，‘嗷呜’着挪了挪身子，继续酣睡去了。
“你不是我女朋友吗？”
顾靳然突然开口说，自第一次达成同谋后到现在，他为数不多地这么发问。
这人戚晚一愣，这么久相处下来，都快忘记自己住在这里是有条件的。
“可这不是真的啊。”戚晚反驳，“你忘了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了吗？”
“哦，”顾靳然轻转了下座椅，“忘了。”
“什么？！”戚晚瞪大了眼睛。
“当时忘了。”顾靳然噙着一抹笑，自嘲之意隐在书桌上不大明亮的暖橘色灯光里。
温柔的模样总会添点忧郁，他是顾靳然，所以他很少对人温柔，可有时候不自觉的温柔连他自己都无法察觉到。
戚晚了然，原来是这样，不知为何她在一瞬间的放松之后，迎来的是一阵失落。
不过她还算满意这个答案。
她笑出声：“你吓死我了，我就说你不可能对我.....嗯......下次别再忘了啊！”
“嗯，知道了。”
牵强的理由没有人愿意反驳，也就真实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