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5386600000058

第58章 马上生活(3)

正式开吃的时候,杨贵华又是抢先一步占据话头,说到李冬梅的英语多么了得。春节期间,先是杨贵华去了李冬梅家,然后李冬梅又到了杨贵华家。李冬梅的老家在开江县一个百年老镇上,杨贵华的老家在宣汉县城。几年前,宣汉县发现了储量丰富的石油和天然气,请来了一些外国专家帮助开采,外国专家住在县城一家酒楼里,因杨贵华和县委某主任是高中同学,县里请外国专家团年的时候,也把他和李冬梅叫上了,李冬梅就在餐桌上跟外国专家用英语交流,叽里呱啦的,说了好一阵,还唱了几首英语歌,其中一个专家说:密斯李的歌比他们国家的歌星还唱得好!

杨贵华叙述这件事情的时候,李冬梅安静地咀嚼着谢明燕拈给她的耗儿鱼。无论说话还是吃饭,李冬梅那张丰润柔韧的嘴,都张得很小,咀嚼的声音自然听不见,只有吹弹即破的腮帮,在轻轻地蠕动,相当的淑女。杨贵华则显得很昂扬,再香的食物也没时间吃,每说一句话,眼睛就朝外鼓一下;疣子上的黑毛是剪掉了,脸上却油光光的,像把牛油熬出的气体和气味,都吸附了一样。

人家说得这么山高水长,听的人自然要应和几声,我们都不看杨贵华,而是看着李冬梅,说李冬梅你真厉害呀,真不愧是张校长说的“才女”,你是念书的时候英语就好,还是毕业后突击出来的?李冬梅嫣然一笑,说我念书时英语就好,这边来也突击了一些。冉强说,你既然给外国专家都唱歌了,也给我们唱一首吧,我们还从没听你唱过歌呢。李冬梅又是一笑:要说唱歌,还真是我的强项,念高中的时候,我差一点就向歌星方向发展。于是大家齐声邀请她唱,可她既不说唱,也不说不唱,反正就是没有声音。

席面上有了一些难堪。

一旦出现这种局面,就很难挽回。好在谢明燕和付昕像两个尽职尽责的主妇,给大家夹菜,添汤,领头说一些平平淡淡的家常话,才敷衍过去了。

只有盛东民和刘畅没参加今晚的聚会。盛东民是今天下午才到的,说他太累,肚子又不好,不想吃。不想吃来坐坐也行啊,等把一应东西准备齐全,付昕去叫他,却发现他不在屋子里。刘畅早就到学校来了,甚至有人说,他根本就没离开百节。他的老家很远,在川西绵竹;我们九个人的老家都比较远,但除了刘畅,都在川东地界,也都属达州市管辖。远,不是刘畅不回家的理由,他的真正理由是留下来相亲。相亲的对象,就是机电厂的那个由欧阳变为阳姓的女子。对此,五天前就来学校的洪金辉知道内情,说那女子叫阳霞,是阳青的姐姐。

阳青是谁呢?是姚中庆的女朋友。姚中庆来百节不到三个月就谈上的。

我和冉强相视而笑,没想到刘畅竟有这一手。他把自己的“政治经验”学说,运用到生活中了。可他还说过,他不愿意跟先于我们到百节来的教职工有任何牵扯,怕跟他们打成一片后挫损了意志。可现在,他和姚中庆准备娶同一家的女儿,成了老挑,那牵扯可就大了。

正说刘畅,刘畅就来了。是跟姚中庆一起来的。两人都把外套披在肩上,像早些时候的下乡干部。他们明显喝过不少酒,耳根透红,刘畅脸上的小疙瘩,仿佛一粒粒凝固了的血珠子。刚进屋,刘畅就大声武气地训斥谢明燕和付昕:请他们烫火锅,为什么不请我?谢明燕在自己床上铺了张布单,让两人坐下,又去给他们准备餐具,说我们是打平伙。付昕的嘴却不饶人,斜眼看着刘畅:你要是想告诉我们你到岳母家喝酒去了,明说就是,没人嫉妒你。刘畅笑起来,姚中庆也笑,两人边笑,边勾肩搭背的,说他们今天晚上喝了多少白酒,又喝了多少啤酒。

有了两个醉鬼的加入,屋子里再次热闹起来,说话的音量也提高了许多。

只有洪金辉没做声。自刘畅和姚中庆进来后,他就没说过一句话。

过了些日子,有天中午,姚中庆到我屋里来,说有个教学上的事需要商量。最近他被提拔为语文教研组组长。——顺便说一句的是,对教书这个职业,我们说不上热爱,但都是相当认真的。凡走上教学岗位,百人之中,有九十九个都会认真,这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你面对的是人,是一双双活泛的眼睛,想不认真都不行。既然商讨教学,我问姚中庆,是不是把盛东民也叫来?姚中庆说,不必了,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俩议一议就行了。我知道他不喜欢盛东民。学校比我们老一批的教师,大都对盛东民另眼相看,认为他古怪。他本来就古怪,放假前的那段时间,变得更加古怪了。应承了一阵媒人,他就闭门谢客,门闭起来,有时候在家,有时候不在家,不在家的时候,是到“红光满面”去了。他酒量并不大,更不独自饮酒,去那里干吗呢?这学期开学后,他往“红光满面”跑的时候越发频繁,我们也才知道,他是去陪朱姓妇人的两个孩子。两个孩子跟他感情也相当好。我们原以为,朱氏修行去了,自然而然就没有丈夫,谁知她还有丈夫,在掘进队上班,盛东民去得过多,跟朱氏丈夫闹了矛盾,两人还在食堂外面吵过架。这件事在矿上被传得风雨交加的,都不理解盛东民为什么要那样做。

说是商讨教学上的事,其实没什么好商量的,只不过是关于几个文言词句的解释,参考书上写得明明白白,文言词典上也很方便就能查到。姚中庆找我,真正的目的,是心里憋着话,想找人说。

那时候恰好洪金辉也来了。这家伙能弄一手好泡菜,自己买了个小小的陶罐,泡了些豇豆和白菜梗进去,盖子一揭开,老远就异香扑鼻,昨天我随口说了声,让他教我,今天他就来问我是否把陶罐买回来了,其实我哪有那心思。见姚中庆很神秘的样子,明显有话说,洪金辉觉得自己不便听,准备离开,而姚中庆却拉住他,说坐啊,坐啊,他便坐下了。

姚中庆去把门闭了,先笑几声,才煞有介事地问:你们找到女朋友没有?

当是什么事呢!我说,你是不是也想当媒人?

姚中庆把鬓发用指尖挑了一下。他皮肤白净,鬓发自然卷曲,长得有几分帅气,是典型的白面书生那种,只是不知为啥,他脸上老带着一些或明或暗的伤痕。

他说我才到矿上一年多,认不了多少人,给你们当媒人,还不够格。——你们应该向刘畅学习。

刘畅的女朋友阳霞,我们已经见过了,脸嘴儿很一般,人挺本分,跟她妹妹阳青,像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阳青可用俊俏来形容,走路时身姿挺拔,小时候明显练过舞蹈,一站下来,腰又微微弯曲,连衣服的褶痕里,也探头探脑地显露出藏不住的妩媚。关键是阳青机灵。碰见熟人,她从不像姐姐那样打招呼,可她的眼睛活泛,幽深,里面有捉摸不透的内容,而她姐姐虽然礼貌,可眼里一是一,二是二,一加一也只能等于二。这种对比,姚中庆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并深感骄傲。

姚中庆虽然去年才中师毕业,可他念中学的时候,多次留级,因此年龄比刘畅大,这时我给姚中庆开玩笑,我说中庆,你恐怕要依阳青,把刘畅叫哥才行呢。

我就是亏在这里啊!姚中庆做出很痛苦的样子说,你们不知道,媒人当初给我介绍,说的是阳霞而不是阳青,我去她家里见人,她父母回避了,但阳霞让妹妹陪她,结果我把她妹妹看上了。两天过后,吃了晚饭,我去约看电影,进屋就说:阳青,我们看电影去吧。当时一家人都在,都愣住了,阳霞和阳青的脸,都像浸出了血。这时候当爸爸的指着大女儿,说了声:她叫阳霞。我像没听见,又说,阳青,我先去电影院门口等你啊。我在电影院门口等了足足一个钟头,电影早就开映了,才看见阳青像影子一样飘过来。她说:你为什么不约我姐姐?我看上的是你,为什么要约你姐姐?她说,我妈妈哭了,哭得伤心断肠的。你姐姐呢?她开始也哭,后来就不哭了,还劝妈妈,然后又劝我快来,免得人家久等,要不是她劝,我是不会来的。

说到这里,姚中庆笑了。他把自己的骄傲说了出来,希望有人分享,但他很快意识到,刘畅跟自己在同一个单位,这种话是不应该在同事间说的,眼神里浮起一丝后悔,站起身,走了。

我只是当成一段故事来听,洪金辉却不。不管阳霞是否好看,是否聪明,媒人是最先把她介绍给他的,尽管后来又介绍给了别人,但大家都没去相亲,这事就过去了,总算没失兄弟情分,谁知刘畅春节连家也不回,利用这空档,撇开众人,跟阳霞把关系定下来。这实在太不成体统了。洪金辉把姚中庆的话,一五一十地转告给了刘畅。目的不是挑拨姚中庆和刘畅的关系,而是让刘畅难受。

学校没什么娱乐,我们来之前,那么多年的时光,也不知教职工们是怎么过的。因学校与主矿区还有段距离,放学后,这里就沉寂下来,楼房,山野,田园,都如同坠落到远古的岁月里。以前我们闲聊,打牌,喝酒,去旁边的球场上疯,多少还弄出一点动静,现在这点动静早就没有了。

杨贵华、李冬梅、刘畅,都有了各自的世界,跟我们打堆,自然抽不出时间,也没有心情。盛东民同样有自己的世界,对别人异样的目光,他不管不顾,当然解释是有的,他说,朱氏跟她丈夫,虽没办离婚手续,但关系早就名存实亡,那男人几年前就有了同居女人,对两个儿子,从来就没照管过。这解释并不能服人,人家的儿子,管不管与你有何相干?对盛东民的家史,我们并不了解,大家猜想,他是不是跟那两个孩子一样,从小没得到过父爱?总之,他跟我们,几乎没有任何私下的交往了。至于谢明燕和付昕,只要不是进教学楼,都是手挽手地来,手挽手地去,那关系,仿佛水也泼不进的。还剩了三个,我,洪金辉,冉强,所教科目不同,加上洪金辉太正经,由于过分正经,免不了斤斤计较,冉强呢,不仅人瘦,声音也瘦,尖利如刀,听他说话,感觉身上在被一刀一刀地割,吃力而且痛苦,因此我们三人虽依旧还是单身汉,却没了单身汉之间的那种粘合力。再说,我们的教学任务都很重,上学期,学校还保留了几个从农村招聘来的代课教师,这学期把代课教师全都放回家了,他们所担的课,分摊下去,我以前教两个班,现在教三个,洪金辉教四个班,冉强则把初二、初三两个年级的英语课都揽了下来,上课就跟打仗一样。

九人构成的那个团体,可说是彻底瓦解。念大学的时候,只要遇上周末,我们都喜欢睡懒觉,刚毕业那阵,却不喜欢睡懒觉,天麻麻亮,就起了床,哪怕啥事不干,只在走廊上来来回回地闲逛,也不愿横在床板上;而现在,只要时间允许,就赖着不起,跟住在平房西边的教师一样。

真正到了这个时候,我才感觉到,刘畅所谓的“打成一片”,终于成为事实。打成一片不是形影不离地抱成一团,而是认同了别人所过的、你本不想认同更不想过的那种生活。

学校的死气沉沉,张校长也感觉到了。张校长从四十岁就当百节煤矿子弟校的校长,当了十多年,也没感觉到死气沉沉,此刻却感觉到了。这是有个对比的。与我们来校之初对比。我们的到来,与学校旧有的气氛之间,有意无意地在进行着一场和平演变,演变的结果,是旧战胜了新。然而,获胜的一方,永远都不可能胜得那么干净彻底,不可能丝毫不沾染失败者的气息,更何况这种胜利不是三下五除二的战争得来的,而是演变得来的;所谓演变,就有浸润的意思。有天张校长说,怎么搞的呢?这日子为啥这么没意思呢?那天是星期六,下午学放得比较早,太阳歇在西山头的松垛上,大如轮盘,柔和的光焰,一缕缕地透过松针,照射过来,把田野和学校的楼房、道路,染成一片金辉。张校长就站在平房西边的金辉里,说了这句话。

吃晚饭的时间没到,再说周六不上晚自习课,也没必要急着去吃晚饭,许多人围在张校长身边,做一些必要和不必要的交流。那地方有坡石梯,石梯外侧是石栏杆,人也分布得上上下下的,或倚或坐,很松弛。张校长这人,说话做事虽然霸气,却没架子,只要不在工作中,他是很随和的。

可这时候没人应他的话。

老教师和新教师的心里,都各有了一份怅惘。

看这样行不行,张校长说,我们自己组织一个舞蹈队,自己编,自己学,然后又表演给自己看。矿上的舞厅,越来越不像话,灯光红一条绿一条,像切西瓜那样把人切开,跳的舞呢,无一例外,都是面贴面的,实在不好看。平时要求大家别去舞厅,倒不是对你们不放心,而是太不雅观了!张校长像女人那样不好意思地笑了,又摇摇头,问:你们的意思呢?

李亚老师接过话:张校长,你那么熟悉舞厅的情况,是不是经常去?是不是也写了不少诗?众人大笑。这里有个典故:前年夏天,矿上闹了一起离婚案,是一对退休的老夫妻,结婚都快满四十五年了,有天,老头子不在的时候,老太婆收拾房间,从卧室的三屉桌里,取出一大堆笔记本,翻开一看,竟全部是诗,老头子写的诗!老太婆可从不知道老头子会写诗,一时间有种奇异的新鲜感,就坐下来看,开始几句是这样的:“头发黑,皮肤白,腰肢乱摆眼儿斜。”老太婆尽管文化不高,但老头子的诗明白易懂,一看即知是写给女人的。几大本诗,全都写给女人,且每首诗的后面,都落了创作日期。老太婆翻到最后几首,心里一鼓捣,发现这几天,或者中午,或者晚上,老头子是单独出去过的,就跟今天一样。她不动声色,跟踪调查,终于发现老头子是去了舞厅,心里那个气,非离婚不可!最终是否离了,没人关心,但这段故事是传播开了。

见李亚这样问,张校长冲到李亚面前,要搂住她跳舞。大家笑得更厉害,因为李亚是个高个子,张校长的头只能到她的胸部。听说,李亚的女儿比她还高,在这学校读到初二,就离家出走,独闯深圳,现在已在深圳当了车模。这可不是李亚期盼女儿要走的道路。又听说,李亚字写得那么好,就是女儿出走之后,她的伤感无以排遣,才去习帖的。

这气氛奠定得非常好,张校长很高兴,决定从今天晚上开始,就把场子拉起来。

吃罢晚饭,愿意参加的都去天桥集合。

同类推荐
  • 生活一种

    生活一种

    尹利华编辑,青年作家,图书策划人。现供职于北京新课程报社,《语思》杂志社编辑。本文是一本微型小说集。文章或层层铺垫,大肆渲染,制造悬念,而后跌入出人意外的欧亨利式的结局;或故弄玄虚,有意误导,最后随着误解的消除而使悬念得以揭示;或借助戏剧性的巧合使小说充满戏剧性的奇巧情趣;或欲扬先抑、欲抑先扬,有意制造与结局形成强烈反差的语境,在对比中展现某一主题。
  • 老兵心语

    老兵心语

    下岗工人柳东分得倒闭鞋厂积压的皮鞋,换来幼时玩伴金东民一批不合格冷风机,照料着为工人们垫付了工资的被俘归来的志愿军老兵丁爷,收养了被父亲抛弃的女童鱼儿。自己的前妻跟大款跑了,蹲了监狱,自己爱慕的女人寡妇洪雨傍了大款,不争气的弟弟打架入狱,出狱后不务正业,租房的女孩张紫云幻想当明星一再受骗,人人都不幸福。
  • 真水无香

    真水无香

    武淑莲编著的《真水无香》收录了:《母亲的箱子》、《大学毕业季》、《回到故乡》、《静静地坐着》、《工作了》、《小灰鸽》、《在湖畔》、《大杂院系情》、《期盼星期六》、《梦回故乡》、《闲坐话书》、《把生日还给母亲》、《女人的头发是财富》、《羊肉串儿变奏曲》、《白壁待饰》、《时过境迁》、《幼女戏我侧》等文章,犹如一次次不同地域的精神之旅,捕捉的是内在心灵的风景。
  • 一朝权在手

    一朝权在手

    “粗而优则仕”!“文革”后期,公社书记曹兀龙因“粗”鲁蛮横而当上了水泉县的代理县委书记。此人没什么文化却无师自通地深谙官场心理学,为了取掉那个“代”字,他结党营私,瞒上欺下,先拉拢精明的朱仕第使其成为县委常委和自己的“智囊”,又把亲信白彦虎的姘妇吕翠儿也拉进了常委班子,于是在与县委副书记刘忠、孙铁的较量中占得上风,成了实实在在的“水泉王”。正在志得意满之时,“四人帮”倒了,他也随之倒了台。历史好像有意捉弄他,和他开了个玩笑。小说主要描写水泉县委内部的斗争。在小小的县城里山头林立,勾心斗角,每一个人都在算计谁是我的人,我是谁的人,权力斗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谁都无法摆脱它的左右,生活秩序一片混乱。
  • 白熊

    白熊

    《白熊》是70后实力派女作家苏兰朵的一部中短篇小说集。内容以都市情感题材为主,涉及家族亲情、童年友情、无性婚姻、人与机器人恋情、摘除记忆者的情感等诸多领域。苏兰朵善于从人性的矛盾和困局中入手构思小说,结构严谨,笔法细腻,情节跌宕,想象力大胆,可读性极强。被纯文学圈公认为“最会讲故事的女作家”。同时,叙述方式冷峻又不失悲悯情怀,展现了当下以及未来都市普通人在这个巨变的时代内心的困惑、迷茫,以及对真善美的追求和坚守。“苏兰朵的小说不但有女性的温情,更有人类的悲悯和形而上的思考,拓展和延伸了女性文学的边界和境界。”具有很强的思考性和艺术感染力。苏兰朵近两年的小说创作将科幻、心理分析等元素引入文本,在当下的中短篇小说中显得独树一帜。文集中收录的作品多为2015和2016年发表在纯文学杂志的作品。
热门推荐
  • 吞噬黑王

    吞噬黑王

    新世纪,地球联邦繁盛,代表超能力的圣教掌控世界。一位羸弱的少年,觉醒了世界从未出现的最强大黑暗能力“吞噬”,在这个黑暗潜伏,地外邪神觊觎人类的世界上,他能否成为成为最无上的黑暗之王?
  • 大运妖仙

    大运妖仙

    封神以后,西游未满。天庭崛起,主宰万界众生,掌控六道轮回。天条之下,外道式微,仙、佛两道大兴于世,降妖、伏魔、度鬼、除怪之术长盛不衰。偏偏白洪寿却不幸穿越为一条白蟒蛇妖。身在处处算计、步步杀机、人人喊打、个个捉妖的洪荒世界,他瑟瑟发抖,举步维艰。
  • 常见病防治专家指导方案:高血压病人食疗自疗

    常见病防治专家指导方案:高血压病人食疗自疗

    了解到高血压并非是简单的血压高一点的问题后,相信您一定会在生活中经常性地测量血压,看看自己的血压是否超标,那么到底多少算是高血压呢?
  • 穿越之我是不是甜文女主

    穿越之我是不是甜文女主

    穿到古代当咸鱼……吃吃喝喝,进个寺庙,逛个青楼,唱个曲,赏个景,对着男主亲亲抱抱举高高。。。。神奇而梦幻的一生,就像做了个梦提问:我是不是穿了个甜文???
  • 都市之超异能学生

    都市之超异能学生

    一个穷学生因一场变故获得了异能从而有了翻天腹地的变化。
  • 跟你说也说不清的历史谜团

    跟你说也说不清的历史谜团

    神秘的百慕大、金字塔,神奇的恐龙世界,千奇百怪的动植物,还有遥远的太空及外星人,以及历史上数不清的传奇人物和故事,对孩子来说,都有着莫大的吸引力。根据调查研究表明,中、小学生对历史知识、生物知识、未解之谜等特别感兴趣,而探究这方面的知识,有利于孩子增加阅读量,加强知识的储备,更重要的是孩子能主动寻找问题的答案,对小学生思维的训练和潜能开发起着重要的影响。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大离赊刀人

    大离赊刀人

    赊刀人要的不是钱,要的是那万家的烟火……
  • 恋爱的那年夏天

    恋爱的那年夏天

    大学的新萌,因一次意外和他相遇。经过长时间的相处,走到一起!因为家世不同,事情并没有那么美满,因为,突如其来的事情。而支离破碎!美好的时光!永远停留在夏天!她离开了曾经生活的地方,三年后,他们又相遇了!
  • 情绪掌控术:用强大的内心改变

    情绪掌控术:用强大的内心改变

    本书带来全球顶尖心理学家一致推崇的最新的情绪智慧——情绪掌控术,教你通过平衡、释放、转移、选择、控制等情绪管理技巧,建立不生气、不焦虑、不抱怨、不自卑等正向情绪,全面提升自控力、洞察力、信念力、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