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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坐井观天

司马府内。

司马家族之后院无比宁静,此时正值春分时期,便为鸟语花香。满院桃花,皆竞相开放,其树干茁壮成长。池塘之流水连绵不绝,其涓涓细流直通十里之外,颇有世外桃源之意。

然而,此宁静维持不久,便被家丁之叫喊声赫然打破。

“老爷,夫人要生了!”

司马勋喜出望外,其夫人已不孕多年,他人皆认为天欲灭亡司马家族,先使其元气大伤,后使其绝后;如今夫人忽然怀上,可谓苍天开眼。(司马勋,字玄勋)

“真乃天佑司马家族,使我代得以延续,假以时日,定将完成家族之大业!”

......

一时辰后。

“恭喜老爷,夫人成功诞下一公子。”

司马勋确认夫人无大碍后,便请大师行算命之事。

“不得了,贵子方才诞下,竟不哭不闹,其尖垢不沾,俗相不染,颇有圣人之相,他身上所散发之气息无比强势,且自带灵根,日后必有大成。”

此言过后,司马勋无比兴奋。

“谢过大师;敢问我儿之灵根是何属性?”

大师深深叹气。

“天灵根。”

天灵根,故五行俱全,天命之根也,乃灵根品阶中至高灵根之一,其之出现,犹如天降大任,拥有天灵根者,多半会于世间掀起一番风云。

“没想到我儿竟有如此灵根,乃古今双稀;只是,为何大师要叹息?”

“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天灵根虽为万中无一,然而其品阶较高,难以修炼,凡间之修炼之法于其毫无作用,若非天降功法,恐怕其与仙道无缘;贵子几乎是修仙界历史上第一位拥有天灵根之人,因此,毫无可借鉴前人之处。”

司马勋陷入沉思。

“罢了罢了,一切看其造化;只是,我儿尚无名字,大师有何高见?”

“如今司马家族大势衰退,元气大伤,便为司马元吧。”

......

七年后。

此日,学堂中热闹非凡,先生要求每位学生讲述自身家族之故事,待几人论述后,乃为司马元上场之时。

司马元清清嗓子,昂首挺胸,走至众人面前。

“诸位同窗,先生早上好,在下乃司马家族之后裔,如今,由在下介绍司马家族之历史。”

“司马家族万分古老,曾为世间之文化家族,以诗书著成于世,在下之先祖曾创造大量诗集,其获“诗仙”之名,颇有威望;而先祖绝非个例,我家族所出之诗人、文学家等不记其数。”

“如今虽世道大变,司马家族不复当年,然而在下坚信,在下将为此事之转折。”

台下响起阵阵掌声。

然而,掌声过后,便为讽刺之声。

“你倒是自信,司马家族虽创造大量文明,然而如今司马家族之人不懂珍惜,若非我曹家、刘家、龚家、李家替你司马家族传承文化,恐怕世人早已忘却司马家族吧?”

所谓曹家、龚家、刘家、李家,乃与司马家族共称为五大家族,其中司马家族为文化家族,曹家富可敌国,龚家历代皆为医者,刘家精于机器械研究,而李家之人广布天下,搜集天下之情报,知他人所不知之事。

五大家族此消彼长,各有所长,于司马家族衰败前皆为如此。

然而,大势已去,司马家族犹如倒下之东山,有待再起之时。

讽刺之人为曹阳,其乃曹家之人,如今司马家族不复当年,其便落井下石。(曹阳,字奉阳)

“首先,万分感激曹家学习与传承司马家族之文化;然而,不论阁下是否传承,其文化不增一分,亦未曾减少一分,即使无曹家传承,也终会有明眼之人鉴赏。”

“不过是为司马家族辩解罢了,纵观司马家族,如今传承先祖之文化者几何哉?倒是外人亦比你等了解此些文化,依我看,司马家族之文化不如赠与他人之手。”

司马元沉默片刻。

“如何?可是无言以对?”

此时,学堂外传出蛙叫之声。

“阁下可曾听闻一故事?”

“但说无妨。”

“从前,于井底之下,居住着一只青蛙......”

曹阳打断司马元。

“司马元,你意为何欲?”

“阁下莫急,且听在下慢慢道来。”

“其生活无忧无虑,且无天敌,时日一长,其竟决定永不离开此井。”

“一日,一条东来大鱼路过此处,青蛙见其,便道:阁下要前去何处?”

“大鱼道:我要前去大海。”

“听后,青蛙嘲笑大鱼:你看,我生活在此多么惬意,渴了喝井水,饿了吃苍蝇;我无天敌,可在此无忧无虑在此生活,独自占有此井无比快乐,阁下却要大费周折前往大海,何不下来与我共享此井?”

话音未落,司马元望向曹阳。

“此时,大鱼露出鄙夷之态:你见过大海吗?海之高度何止千丈,海之宽度何止万里!阁下独自占有一座枯井,便以为荣耀万分?不过是坐井观天罢了。”

曹阳受此反驳,面如死灰。

“司马元,你意为何欲?”

“司马家族之文化博大精深,犹如大海,阁下所学甚微,仅为其之皮毛,犹如枯井;阁下以枯井之势便认为可敌大海之力,无异于坐井观天。”

“你!逞口舌之利!”

“阁下若认为在下乃逞口舌之利,大可与在下切磋,阁下可敢?”

曹阳与司马元同窗多年,甚为不合,然而其深知司马元之文采在其之上,若当真行切磋之事,无异于自取其辱,无法,只可愤然离去。

“说得好!”

曹阳平日仗势欺人,其余同窗碍于其权势,敢怒不敢言,如今其受此凌辱,故纷纷附和。

然而,司马元虽得此胜利,却不见喜悦之色,默默下场。

......

夜晚,司马府内。

司马元受父之命,前来此处。

“父亲,有何指示?”

司马勋面色严肃。

“元儿,为父问你,今日你既赢曹阳,为何不见喜悦之色?”

司马元仿佛思考什么,迟迟不作答。

“我今日虽胜曹阳,然而,其所说之言值得在下万分深思;司马家族曾盛极一时,为何如今却连文化也需他人进行传承?是否他人当真要比我等传承的要好?”

“纵观如今司马家族之后人,大多贪图享受,心安理得的生活于司马家族,然而却连先祖之文化也不愿学习。”

“国不可无魂,家族亦为如此;而文化则为国人之魂,若连其之灵魂也丢失,遗忘于历史长河中,即便国家再富强,家族再兴盛,也无异于强壮之空壳。”

司马勋仿佛从其身上看到家族复兴之希望,虽面无表情,其内心却甚为欣慰。

“元儿,为父找你来,还有一事。”

“父亲吩咐便是。”

“你,可想修仙?”

实则,司马家族虽未曾反对修仙,却对其有讽刺之意;其缘由在于,修仙过于残忍,修炼者需斩断尘世缘,去追寻永恒大道,且不可有一丝凡缘,如此一来,需远离亲人,远离一切无仙缘之人,转而独自投入漫漫探索之道。

相比之下,司马家族更倡导发展民生,为民谋福,通过变法适当减轻各地赋税,让国家繁盛,人民安乐。

思考片刻,司马元道:“修仙虽甚为残忍,然而其乃追求万物本源,因此世间需要修行者;自然,修行之路万分凶险,然而若是无先驱者,无失败者,何来后人之成功,何来世间之升华?而在此芸芸众生中,我愿当先驱者。”

司马勋将一枚铜钱塞至司马元手中。

“不错;然而为父命你修仙,实则是交于你重任,此事关乎天下苍生,切记,不可让万仙盟得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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