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离愤然曰:“一派胡言!我大军占尽优势,却对弱势敌军处处忍让,成何体统?”
司马元叹息曰:“小不忍则乱大谋,一时之忍让是为日后一血前耻,若意气用事,则陷我大军于不利;而于忍让之过程中提升军队实力,届时大破敌军,既可减少伤亡,亦可退敌,岂非一举两得?”
司徒离稍作思考,道:“此计需用时几何?”
“三月足矣。”
“此计策由你提出,本应由你全权负责,然而你初来乍到,于此尚无威信,怕是无人信服;你可有合适之人选执行此事?”
司马元掏出纸张,于上方写道些许修士之名讳与之于军中之职位,曰:“还望元帅聚集营此些修士于此处。”
“此些修士担任军中要职,你这是......”
司马元由乾坤袋中掏出多封书信,交与司徒离。
观后,其怒发冲冠。
“岂有此理!”
......
各修士不知所谓何事,故一路疑惑至此,但见元帅挺立众人之前,一手按宝剑,一手垂下,面色反常曰:“今反贼猖狂,屡次与我军交战,故虽退之亦如循环,为根除敌患,故出一计。”
此事突然,众人更疑,依司徒离之秉性,刚愎自用,先前他人屡提计策其不从之,若非十成把握,其岂会更改现状?然而是何许人也说服此等顽固之人?
实则,先前提策之人皆全主张用计破敌,然而至多小有成效,却无法由根本解决问题,而司马元所分析之言正中司徒离内心所想,亦为司徒离寻求多时之妙计,故对其附和。
进言无法引起共鸣者,莫如不劝也。
......
司马元缓缓行出,众人诧异无比。
“原是钦差使者,倒是尽职。”
“可说服元帅之人,自然并非常人。”
众人一言一语,纷杂无比。
司马元无立马制止众人之语,便待之唇干舌燥,再无言语,方出言描述。
元帅对此毫无干涉,若是无法凭借自身本领镇服众人,何以实施计策?
众人镇静,司马元道:“于今,与敌军之交战过程中,我方虽占据优势,然而节节败退,诸位可知为何?”
无人响应。
“乃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敌军虽为弱势,然而上下一心,其目的统一,无冲突之时,而今,诸位如何?”
此刻,众人虽顿感不妙,然默不作声。
“诸位于此,当真是为退敌,还是,仅为获取门派奖赏,或是借此争权夺利,以退敌之名义扩展自身势力?”
众修士震惊。
此时,一身着鲜艳之修士站出,道:“不知司马督办意为何欲?”
司马元面无声色,道:“诸位各怀鬼胎,位居军中要职,却不行要职之事,倒于军中培养自身势力,好逐渐控制军营。”
“司马督办,我等为抗敌事业兢兢业业,乃是废寝忘食,无功劳亦有苦劳也,如今之局势亦非我等所想,你又何出此言?”
司马冷笑,暗暗于乾坤袋中掏出些许信封,道:“此为诸位之书信,我仅拆十中之一,却皆全为对军中将领之调配,然而此调配并非对敌军之进攻,而是让之保存实力,且战且退,甚至乎不求取胜,仅求速战。”
“其中,不乏对利益之描述,想必诸位便是以收买将领之方式控制军中力量。”
司马元将信封不断抽出而扔于众人面前,其数量之多,有如堆积成山。
“其余信封,不必多言。”
众人不料事出变故,生怕元帅责罚,一时措手无策。
司徒离拔剑,散发修为向众人释放威压。
“枉我如此信任汝等,不料汝等竟背我做此苟且之事,陷我大军于不利之地;此与反贼何异?”
众人慌忙,摆出请罪之姿势,异口同声道:“我等一时糊涂,望元帅恕罪!”
司徒离虽怒火攻心,然而此些修士之背景非比寻常,故不敢过分也。
“即日起,你等被剥离军职,次日离去此处,不得再入军营。”
众人方想离去,司马元高声曰:“且慢!”
众人闻声停下。
“元帅,我所提之计策尚需耕田之人,此些修士既为戴罪之身,何不将其部下裁军让此些修士带领众人发展农业生产?”
此时,方才之人愤然曰:“司马元,你休得得寸进尺!我等虽有罪过,然而皆全为万仙盟知名门派之得意弟子,如今我等离去便是,让我等干下等人之事,你可知后果?”
司马元挥手,四周阵型发动,无形之屏障隐蔽四周。
“此阵型可屏蔽外界信息,换而言之,若是诸位于此地死去,无人得知发生何事;诸位皆为修真者,还望立下心魔大誓,至于如何,想必诸位自知。”
万千生灵,皆有心魔,其为生灵之阴暗面,若非内心清明,则极易被之夺舍,从失去对躯体,甚至是灵魂之控制权,而修仙者之心魔尤为强烈,其可直面心魔,对心魔立下誓言,小誓无妨,大誓可获修为,然而不可违背,否则万劫不复。故无人胆敢轻易立下心魔大誓。
“司马元,你至高为灵剑宗之钦差使者,何以命令我等?你可知......”
话音未落,司马元复向司徒离曰:“元帅,若要儆猴,则杀鸡。”
不知为何,司徒离如同着魔般,直拔剑击向此人,其速度犹如鬼魅,令得此人措手不及,待众人反应之时,此人首级已被取下,仅留一无头尸体。
由于其修为低下,故断头则亡,众人被此情形吓倒,瑟瑟发抖。
“现如今,诸位可知如何行事?”
领头人死去,众人内心恐慌,只可照做。
途中,司马元释放灵魂之力探视四周修士,其中有异心而不服者死于司徒离剑下。
过几日,百万军队化身工农,投身建设与农业生产中,而无人得知,为何背景非同寻常之人会带领众人如此作为,仅知,军队之形象焕然一新。
然而,军中要职无人担任,司徒离念司马元除害群之马有功,故让之挑选合适之人,而军中早有起义势力之眼线,故更换之担任要职,司马元逐渐掌控军中势力,司徒离对此浑然不知。
实则,收集书信乃起义军眼线所为,于方才下山时,司马元便有控制军营之打算,经一番策划,以帮助灵剑宗退敌之名义控制军营,司徒离之所以对司马元言听计从,除司马元言之有理外,更在于司马元方见司徒离之时,便分出元神寄生其脑海,于关键时刻听命于司马元。
然则为何不杀死元帅而寻人伪装?乃是此地毕竟为灵剑宗之抗敌重地,军中要职人员可更换,然而元帅必要货真价实,唯有如此,灵剑宗方消除疑心。
落子无悔,行棋如流水。
故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