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司马元本无需休息,乃打坐一夜,运行灵气于丹田,修为略有提升。
此番回乡,除探望父母外,更为处理正事,且此事与其余家族存乎莫大联系。
清晨,司马元悄然离府,留信于家,而后往西山方向步行数十里,至山下。
此山巍峨,有如盘古开天地之势,且水绕山底,溪流山腰,生灵万千,美不胜收。
然而,于此行中,司马元不为观赏美景,而寻其中玄机。
玄机何在?则是人为之隐蔽也。但见此山之下群草傍水,群石环山,唯有一崎岖之道通往山中,与他景无异。
然而,司马元行一小石之旁,手按其上,稍挪动,待其异动。
数巨石忽移动,围司马元旋之,且于旋转之间逐渐逼近,不久将行困弊。
巨石磁场过强,不宜施展轻功越过,需推演而为。
司马元迅速走向面前之石,跳往其间,与天呈垂直之势,于石身上奔跑,终至其顶,一跃而下。
巨石之运动戛然而止,山底渐现一孔。
由孔入,其外草木之境迅速移动,巨石封锁入口,乃再行屏蔽。
洞中黑暗,需行照明,司马元不动法力,而闭眼感知四境。
沿路行,忽开广,石路现于前,石壁倚两旁,路尽存木门,一灯垂于此,顿照暗处,然微弱不足。
虽见门,然而司马元并无照行,而是由乾坤袋中掏出一伞,稍折其骨,投于路中,忽石壁左右现凹处,数箭横向飞出,不久掉落于地,其数十余。
再折,投其余方位,又十余箭飞出,随后掉落;此举重复八九次,箭与伞尽,不见异常。
故行石路,一路顺风。
至木门,则谨慎而开,忽数毒镖纷至沓来,路甚狭,躲避无处。
乃后顷而避,又以其余方位躲后方之镖,久而乃尽。
既入门,见众木雕,颇有监视之意,待行前,木雕颤动,十余九尺之躯阻挡入口,包围面前之人。
司马元深知,不可攻击木雕,一但其受损伤,必会触及体内火药,届时洞穴毁于一旦,司马元亦要大动干戈而离。
乃拔剑而凝视之,片刻以剑击其膝盖等关节之地,使木雕无法动弹,皆全跪倒。
抓此机会,司马元迅速入门,唯留破残之木。
至此,距离目标之地仅有一门之隔,然而此门与木雕一同,皆含引爆火药之势,若无对应钥匙,则前功尽废,而门后之物亦会自动转移他处。
迎面而来之物,乃一老者尸体,其呈打坐之势,宁静而安详,左右手各执一盒,身旁木牌写曰:“钥匙于其中一盒,而另一盒为引爆此处之机关,开盒即触,粉身碎骨;来者即缘,离我遗体三步远,磕头百数,可得钥匙。”
司马元并无磕头,而是以尊敬之态面向此尸,待行至礼,乃于其三步远处进行挖掘,不久得一铁匙。
此二盒,皆为机关。
以匙开门,忽现一画,古味俱全,山水相依,阳照于空,一村庄存乎近水之地,而处竹林之间。
村庄四周,皆为机械,或运水,或溉汲,人数近百,布满村庄,往来而不绝者,村民也。
以指触画,忽感吸力,瞬息之间,便入此画,阴阳流转,万物生机,恍若实景。
见状,村民便知有外来者,欲以待客之道宴请司马元,问所从来。
答曰:“在下司马元,前来拜见村长。”
倘问此为何地,无疑是画中世界,此画乃刘家至宝,自祖辈流传千年,世世代代皆生于画中,与外界隔绝,不复出焉,一心研究机关之术。
该画功效有如山河社稷图,内含天地,持有者可以笔描画,于此间创造万物。
然而,此画虽为极品法宝,却不似山河社稷图般,含天地之造化,孕万千之生灵,其空间极其有限,仅包含一山一村,复加一河,而行至边缘,则寸步难行,再无景物。
但于有限空间内,持有者可以仙笔创造,或流水竹林,或猛兽飞禽,皆若实体,不知其虚。
倘说五大家族中至为神秘一员,便是刘家,若非近百年来其将机关发于外界,得大众之认可,绝无外人得知此族,无论相见。
除司马元外,其余人亦有至来此地,只是刘家人向来低调,每月仅派一人出外获取灵石,矿物等资源,若非有缘之人,无法得之引领,顺利寻得此处。
刘家藏身之处,重点在于画,换而言之,欲寻其人,必得其画;然而画之方位不定,每年皆会变迁,却活动于故乡桃林之范围,以是隐上加隐,不欲离桃源而去也。
故五大家族世代接近,亦唯有此五族之人,方可相互拜访交流。
先前拜访刘家之人,皆是提前通报,亦或是受之邀请,待各类其机关撤出,再由族人领之。
而若司马元之类,不请自来,顺利通过机关阵,且寻得此画者,空前也。
刘家机关融入仙道,于其飞箭毒镖内,皆含灵气,且灵气五行存一,除单一属性外不含其余四行,可与同属者产生剧烈反应,不断吞噬,一但命中修仙者,则使之五行破衡,而失衡之体,灵气退散,无法凝聚。
司马元与刘家人颇有渊源,为保证百姓各项工作得以进展,东方武器进行跨越,其主动学习机关之术,且利民利国,亦是刘家之志也,不过为世代避世,竭力自保,心有余而力不足,得知司马元所想,且观其天赋异禀,故传机关之术,借其手实现报复。
司马元虽有千年之心,但于此界中仍是小辈,且对机关之术认识尚浅,故虚心请教,久而久之,刘家族长赏识之,且料定司马元日后大有作为,便予之不请自来之权利,其为第一人。
......
村民多是刘家人,且略有耳闻司马元之事,见信物,毫不含糊,即刻引领。
片刻,于田间寻得一人,但见其手执一物,其形如鸟,木翼竹身。放飞之,如禽鸟翱于空,直飞山头,不复回。
此人名曰刘逸秦,乃刘家现任族长。(刘逸秦,字元秦)
见之,命他人暂退,问曰:“司马小儿,寻我何事?”
司马元缓缓道:“刘家力造之抬枪,已而试验于战场。”
刘秦逸待此言多时,道:“效果如何?”
司马元于乾坤袋中掏出一枪,其管破裂,火药流其间。
“射出高于弓箭,欲有穿透之力,威力不凡;然而,据使用士兵而言,此枪极为危险,不可连续射击,否则极易炸膛,导致人枪俱毁。”
刘逸秦抬起此枪,皱眉道:“不错,火药之强,足矣炸裂枪管;你学习机关之术多时,有何看法?”
司马元又递一纸,道:“依我之见,应增加枪管厚度,于四周钻数浅洞,可防炸裂。”
刘逸秦执纸观看,曰:“不错,但缺些许火候。”
话音未落,又道:“如此,你且于此生活几日,也好领悟机关之道,我已有具体改进思路,待我成此事,再走不迟。”
听罢,答曰:“正合我意。”
......
此间无纷扰,唯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人皆勤劳,生活充实,四时之景不同,朝暮流转不停,气象万千,村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日则劳动,节日则庆祝,无你死我活之斗争,无迂回曲折之人心,有甚者一生平淡,皆无离开此画。
经历战乱之洗礼,政治军事之斗争,司马元于此间忽感心旷神怡,此等生活,岂非文人雅士所向往之事?
然而,此终为虚幻,天下生灵涂炭,社会急需发展,不可为一生之安逸,因对社会之憎恨而消极避世,理因积极改造,为理想生活,社会而不懈努力。
至此,司马元不复羡慕画中之人,人各有志,而志有大小,为大志而奋斗,岂不甚于为小志而保守?
画中依旧夕阳高升,于阴阳流转间存乎吸引之意,虽为虚景,何人不留?
生于腐败不堪,人人自危之乱世,是不懈斗争,亦或是遗弃此世,已然不言而喻。
三年羁旅客,今日又南冠。无限河山泪,谁言天地宽?已知泉路近,欲别故乡难。毅魄归来日,灵旗空际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