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出房门之后,女孩才放松下来,凝神探寻剑灵的气息。
——剑灵,你还好吗?
『托主人的福,匕首饮了血,我感觉好多了。』
——饮血?
『是啊,你不是杀了那个坏蛋嘛?』
——……
心情很复杂,她觉得自己是走火入魔了,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去杀人。
“砰砰砰——”
大门被人敲响。
老人家手忙脚乱地熄了灶火,快速打开大门。
门外站着一众妇人、孩童,还有几个青壮年,正是下午一起出海捕鱼的那几个。
“你们怎么来了?”
老人家有些惊讶,他不过是烧了个饭而已,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难道他做的饭菜十里飘香?
大家都不是空着手来的,站在最前面的妇人说明了来意。
“听我家牛二说,您收养了那个女娃。日子不容易,这两个鸡蛋给你们添添菜,可别嫌弃。”
有妇人开了这个头,其他人也开始一股脑儿地往他手里塞东西,有人送菜,有人送鱼……
“这怎么好意思,你们都拿回去。”
“您就收下吧,当初我家那口子出海没回来,还是您帮着我们娘俩的,咱都记着呢!”
“对啊,以前您和婶子也经常照顾我们。”
“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就当给孩子补身体的。”
“既然不能帮忙收养她,那咱们也只能在吃的方面出点小力气。”
“张爷爷,您就收下吧,给姐姐补身体。”
几个光着脚丫子的娃娃也开口帮腔,最后老人家实在磨不过那几个青壮年,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那我老张,今儿个就谢谢大家照顾了!”
送东西的目的达成后,大家伙也三三两两地离开了。
老人家看着桌上的东西,无奈地摇摇头。
而房间里的暗夜冬,握着夜明珠,心里有所感悟: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民风淳朴吧。
丹田处有一股暖流,可惜很细微,她没有察觉。
半饷过后,老人家做好了饭菜,虽然只是普通的鱼肉,也没有太子皇兄撒的料那样高级,可是这对于一个几天没有进食的人来说无疑是天大的诱惑。
暗夜冬一摸到筷子,便找准食物,狼吞虎咽起来。
“伯伯,你也吃啊!”
老人家摸摸瘪着的肚子,爽朗地答道,“伯伯不饿。”
“哦,”女孩停下扒拉碗里的饭,“我也吃饱了。”
“你这孩子!”老人家叹了口气,“行了,伯伯也吃。”
女孩笑了,天真淳朴。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他觉得不好总是叫人家小孩子。
“……暗夜冬。”女孩顿了一下,如实答道。
“果然是姓暗夜的。”
接下来两个人都不再说话,相对无言地吃着各自碗里的食物。
……
暗夜冬在这个小屋子里,已经生活了四天,然而这四天的日子并不平静。
第一天,村东的牛发了疯,红着眼睛四处乱窜。
第二天,村南的林子着了火,烧死了几户人家。
第三天,村西养的鱼都被冲上了岸,死了一大片,腥味漫天。
第四天,也就是今天,村北——
“大伙快抄家伙,有怪物来了!”
“老弱妇孺都赶紧回家收拾东西,就别跟在这添乱了!”
“哇唔,怪物啊!娘亲救我!”
它的脚掌有一人那么大,落在地上立时便能压出一个裂缝。此刻它庞大的身躯已经进了村内,手上毫不留情地揪起一个小孩往嘴里忍,咀嚼声残忍而清脆。
“吼——”
怪物双目猩红,显示出极度的狂躁,它饿极了,眼前的人类全都是它的食物。方才嚼了一个,味道说不上多好,但是能垫肚子就行。于是它嗷叫着,冲向人群。
村民们惊慌失措地向四周扩散而去,然而怪物手一伸,就可以捞回一大把,毫不留情地吞下去。
片刻之后,这里的人几乎命丧它的口中,只有少数幸运儿跑回了村落,趁着怪物回洞稍作休息,为大家通风报信。
“……那怪物已经回了巢穴,可是它一定会再来的!”
“我苦命的孩子啊!”
一个妇女因为遭受到巨大打击,当场晕厥过去,其他人听说怪物食人无不反胃、心生惧意。
一时之间,没有人发表意见。